“王爷,咱们两个已经有了皮肤之亲,奴家清白的身子给了您,您不认识奴家?”于澄安哀嚎的哭了起来,说的煞有其事,真真切切。
阮棠被她哭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在心里对她竖起了大拇指,不愧是混江湖的,心思通透玲珑,讲的跟真的似的。
“你胡说八道含血喷人!”赫连寒气得想挣脱担架,可他血肉模糊的腿,不允许他这样做,挣扎了几下没有起了身。
“奴家自知配不上王爷,一切都是奴家妄想,请王爷恕罪!”于澄安抹着眼泪,对于他满眼的杀意,装着没看见。慢慢的撑起身子爬了起来,手中出现了一块玉佩,“王爷,这是你给奴家的定情信物,既然你不认识奴家,奴家把这玉佩还你!”
赫连寒被她污蔑的,恨不得杀了她,乍眼一看他手中的玉佩,心中一惊,随即摸上自己腰间,他的腰间玉佩不见,使劲的瞪于澄安:“本王何时给你的玉佩?你分明就是一个贼子,偷本王的玉佩!”
于澄安表情愕然,把玉佩收回贴在匈口,像是被重创喃喃自语:“这明明是王爷你给奴家的,怎么变成了奴家是盗贼了?奴家和王爷两情相悦,王爷怎么翻脸不认账了呢?”
阮棠用了好大劲,才憋住了笑,她刚刚看见于澄安扑向赫连寒时,顺手牵羊把他腰间玉佩牵走的!
而且牵走的时候,于澄安故意眼角余光飞向她,也就是说有意让她看到,她顺手牵羊的本事。
“三弟!”赫连衍冷冽沉静的声音,带着不容置喙:“你那玉佩可是父皇亲自赏赐,若是没有你的首肯,谁敢拿你的玉佩?”
“还是你觉得一个小小青楼女子,有通天的本事,在众目睽睽之下摸着你的玉佩?”
“太子皇兄…”
“好了!”赫连衍沉声打断他的话:“喜欢就纳进府里,腾出一个院子,晋王府又不是养不起一张嘴,柳捕头先把晋王送回府,回头孤给这位姑娘赎了身,你们再过来把她接过去!”
赫连寒眼睛不由自主的瞪大,刚要竭力反驳,柳捕头以最快的速度让人把他抬走了,让他的话都没来得及说。
阮棠满脸错愕,不敢相信赫连衍就这样把于澄安塞进晋王府了?
于澄安手紧紧的握着玉佩,微垂的眼帘眼珠子转动飞快,太子东宫她可是听说过,惹不起的主啊。
但是……于澄安心思一动,一把抱住阮棠的腿:“这位公子,晋王竟然不喜欢我,不愿意认我,我再去掭着脸上去,真是太不懂事儿了,为了缅怀对王爷的爱,我愿出家为尼,青灯古佛了残此生!”
阮棠在错愕中没有醒来,于澄安狠狠的掐了她一把小腿,疼痛让她跳了起来,自然而然的下意识的往赫连衍身上跳。
面对投怀送抱的小奶猫,赫连衍伸手接住了她,心情愉悦的扬了一下嘴角。
然而两个男人相抱的画面,让整个芳华楼,以及于澄安眼神微妙了些。
堂堂太子东宫,姿势爱昧的抱着一个男子,这么大一个秘密,在场有点脑子的人发现自己的脑袋快要离开自己的脖子了。
太子到了适婚的年龄,不但没有婚娶,连个收房丫头都没有,原来太子是如此重口味。
阮棠察觉不对,想要从他的怀里跳出来,岂料赫连衍一个俯身把她抱起,往二楼走去,还不忘对着目瞪口呆的于澄安道:“你也上来!”
于澄安被他那冷冽的声音,吓得浑身一哆嗦,使了好大的力气才站起来,腿肚子打弯儿来到了楼上。
赫连衍连气都不带喘的把阮棠抱上二楼,阮棠看着被炸毁的房间,拍了拍他的肩头:“放我下来,我还没残!”
赫连衍随手一松,阮棠早有准备,没有像在芳华楼外面一样被摔得狗啃屎。
掉下去她稳住了身形,几个跨步进了炸毁的房间,小规模的炸毁,火药用量控制的极好。
只是这么一个房间再回,没有波及到其他,而且房间里还有很多东西,都是完好无损的。
弯腰伸手抹了一下地上没有然烧完的火药,放在鼻尖嗅了一下,阮棠侧头看向赫连衍:“殿下,心眼太小不是好事儿啊!”
赫连衍眼中华光流过,犹如星辰点缀:“心眼太大,被人惦记性命也不好啊!”
阮棠站起身来,看着他如妖孽般妖治脸庞:“你拿火药炸伤他的腿,是不是在应该对着他的腿下点毒,让他的腿溃烂,就跟您所受的苦一模一样!”
小心眼腹黑的家伙,哪里是过来捉拿贼人,分明派人监视赫连寒,故意在这个房间里放了炸药,炸伤他的腿,来报复他曾经劫慕辰东时腿受过的伤。
赫连衍就近摸了一个干净的凳子,坐了下来,手敲在自己的腿上,漫不经心的反问:“你怎知道他的腿,没有被毒腐蚀?”
瞧,这个人就是蓄意报复,她果然猜的没错,阮棠在心里告诫自己,下次离他远一些,搞不好自己已经得罪他,他正在暗搓搓的想办法对自己展开报复呢。
把沾上火药的手放在身上擦了擦,阮棠凑到赫连衍身边,带着一抹谄媚:“你不是想替慕辰东沉冤得雪吗?我这边有一个消息,跟你交换,你把制造火药的那个人介绍我认识一下可好?”
制造火药的人绝对是个人才,小范围的暴炸,虽然留了火药在现场,火药用的精确度,让她叹为观止,想见识见识这是怎样的一个人。
赫连衍微微低了一下眼眸:“你跟孤交换的消息是你的大哥阮明堂和晋王早就暗度陈仓,孤想孤比你知道的早,这不算是好消息!”
阮棠谄媚的神色一收,为了板回一局道:“当然不可能是这件事情了,是别的事情!”
这人不但心是黑的,而且还精到家了,对一切了如指掌,看别人争斗自己爽呢!
赫连衍瘦长好看骨节分明的手,微微抬起来指在门口:“你说的是这位姑娘?今日再晋王府书房一日游?”
被指着到晋王府一日游的于澄安,咯噔一下子从外面摔进来,艳丽的脸本来沾上了灰尘因为哭泣变成了花猫,现在被满满的恐惧覆盖:“奴家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可不能含血喷人,奴家什么时候进了晋王府?奴家在芳华楼里门都没出过!”
赫连衍面色无波的脸,仿佛堆积了化不开的雪,令人止不住的打着冷颤:“你没去过,嗯?”
于澄安差点当场吓得失去控制,连滚带爬来到阮棠身边,恐惧的双眼顿的滚圆:“奴家没去过,奴家也不想进晋王府为妾!”
“那可由不得你!”赫连衍眉头一皱,随手一捞,把身旁的阮棠捞到自己的怀里,一副爱昧的语气,道:“你知道的太多了,孤容不了你!”
于澄安吓得魂飞魄散,“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见,您喜欢谁是您的事儿!”
阮棠屁股坐在他温热的腿上,浑身不得劲犹如万千虫蚁爬,“殿下,我没有断袖之癖,请您……”
“没关系,孤有就好!”赫连衍如刃地凤眸藏着满满宠溺和柔情。
阮棠手微微抬起,一根长又细的银针,扎进了他的脖子,声音冷凝:“太子殿下,玩笑不要瞎开,放开我!”
“这么凶悍的猫爪子,小心有一天孤给你剁了!”赫连衍一脸惋惜地松开了手,阮棠得到自由,一把把于澄安拉离他。
于澄安吓得两腿发软差点没站住,阮棠道,“房间暴炸的时候你在哪?为什么你会灰头土脸?”
于澄安抽泣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房间暴炸的时候,我正好走在门口,被暴炸的威力所波及,就变成了现在这个狼狈不堪的样子!”
“笃笃!”手指敲击桌面的声音响了两声,于澄安和阮棠两人齐刷刷的望向声音来处。
赫连衍漫不经心的把手指圈拢,目光停留在于澄安身上道:“芳华楼的姑娘,对京都的事情基本了如指掌,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大理寺七十二酷刑?”
本来腿发软的于澄安这下彻底没站住,扑通一下子瘫软在地,还把阮棠也带坐在地上。
瞬间就变成了她们两个在地上坐着,赫连衍坐在椅子上高高在上,风华绝代。
阮棠用力的掰开于澄安的手,“你马上就要进晋王府当妾了,怕什么大理寺?”
于澄安这下真是浴哭无泪:“你把我引到火坑里来,你不能不救我!”
阮棠下巴微抬示意:“你应该求太子殿下而不是我!”
于澄安见自己的手要被掰开,连忙一用力抱住她的小腿,随即一道寒芒停留在她的身上,让她忍不住的又松了手,瑟缩了一下脖子,控制不住自己松开了手,眼泪鼻涕一把,哭得可怜:“我只不过是青楼的一个小小女子,从来没做过什么坏事儿,为什么要去大理寺承受七十二酷刑?”
阮棠伸手柔了柔额首,觉得脑壳生疼:“殿下,你运筹帷幄,何必为难我们?”
赫连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觉得可以随时随地闯入晋王府,随手勾走晋王的玉佩的人,是一个小小的青楼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