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她不是在陆季那受了委屈,心中很不好受。
再加上,那陆父也不怎么,自从百里甜回来后,整个人就变的有些怪怪,对她更是爱理不理,甚至她说的话,都不中用了。
这可把周氏给憋屈坏了。
故此今个一早,就同着村里人去了镇上。
路上,她可是好好炫耀了一番,她那儿子陆松,如今是春景茶楼的女婿,在得到不少的羡慕眼光下,她趾高气昂的进了店里头。
也便是眨眼的功夫,周氏就被人给赶了出来。
这可是把她气的不行,直接指着那不长眼的小二骂道,陆松是她儿子,她可是亲家!
就当周氏以为,这小二定会恭恭敬敬的把自己给迎回去。哪知管事走了出来,直接把陆松进牢的事说了出来。
听闻儿子入狱,周氏差点晕了过去。
她急忙忙了些钱,打点了狱卒,才同陆松见了面。
这陆松自然是把陆季骂了一遍,丝毫没有承认自己的错误,而周氏比陆松更加的顽固不宁,认为这一切都是江母与陆季的错。
若不是他们搞出百里甜,她儿子也不会入狱。
为了给儿子个公道,周氏直接从青山镇,杀到了江家,今个她若不好好给江母颜色瞧瞧,她就不走了。
“你来这作甚?”
江娆看着闯进来的周氏,不由皱起了眉头。
要知晓,这里可不欢迎她。
“小贱蹄子,今个我非打死不可!”
周氏的目光落在了江娆的身上,猛的记起儿子与她的哭诉,若不是江娆这贱丫头插手,事情也不会也演变成这样。
想到这,周氏看江娆的神情,也变的面目可憎。
江娆肯定不是周氏的对手,就在这时,江年突然出来,他挡在了小妹的面前。
“外祖母,今天这么大阵仗来我家,该不会是过来闹事的吧。”
怎么说,江年如今也是个童生,指不定日后,或许考上了秀才。
故此,他的出现,倒是让周氏有些的忌讳。
她犹豫了片刻,然后狠狠的瞪了眼江娆那贱丫头一眼后,才不甘心的离开。
看着周氏的身影消失成黑点后,江年才松了口气,他急忙打量着小妹,并担忧的问道。
“她没把你怎么样吧?”
江娆摇了摇头,似是想到了什么,她道:“明日,我要去镇上,二哥可否要我带些什么?”
小妹这话,倒让江年愣了愣,随即嘴角微微扬起。
这几日,他都在家里头看书,写文章,时不时也去朱夫子那借书,论缺东西?
“帮我买些宣纸回来即可。”
江娆听罢,默默的记在心里头,然后就催促着二哥去屋中好好读书,自个就坐在了小木凳上,开始盘算着内心的小心思。
甄府,江娆是知晓,那是阿珠的家。
想着之前的约定,看来她还得去准备些东西,问问司叔日后的打算,顺便去瞧一瞧,她的小姐妹近日过的如何。
那周氏闹的动静不小,回来的江父江母,自是从村子人的口中知晓这些,这可是把江父气的不行。
但不管怎么说,周氏始终都是他名义上的岳母,若他也去闹了,指不定要被人说闲话,甚至会连累到了江年与江深。
故此,江父只能憋屈的咽下这口气,好在有了江娆耐心的开解,他那紧皱的眉头,才慢慢的舒张开来。
第二日,江娆以找小舅舅的借口,同着赵婶子同去镇上,只不过在半路,她居然碰见了林芝儿。
林芝儿梳着妇人头,衣服也有些破旧,正提着半筐鸡蛋,小心翼翼的跟在众人身后。
就在江娆与赵婶子,刚走到林芝儿的身侧,,她就感觉衣角被人扯了扯,转头就对上林芝儿那张苍白如纸的脸。
她的唇更是一丝血色都没有,正半弓着身子,单手捂着肚子,声音极为虚弱道。
“我肚子……肚子疼的难受。”
赵婶子是过头人,她看着林芝儿捂着的位置,眉头不由紧紧的蹙起。
好在这时,有辆牛车缓缓的过来,江娆急忙拦下,说明缘由后,她才与柳婶子搀扶起林芝儿坐在其后方,向这镇子里头出发。
路上,林芝儿虚弱的依靠在牛车上的那木屑上,脑子昏昏沉沉的,待她瞧见了江娆,心里头有些懊恼,怎么是她救了自个。
“阿芝呀,你月事多久没来了。”
江娆顿时明白,赵婶子询问的是,林芝儿的姨妈问题。
这说到姨妈,这原身到现在还未来。
眼下看来,倒也是件好事。
林芝儿愕然的睁着眼眸,她心里头盘算了下,她的月事已有半月未来,难不成……
想到这,林芝儿下意识的摸向自己的肚子,脸上也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三人到了镇上,便搀扶着林芝儿去了医馆,这一把脉后,果然有了身孕,只不过月份极浅,得好好养胎。
听到这个消息的林芝儿,认真的听着大夫的叮嘱,而江娆则呆愣住。
要知晓,林芝儿没比她大多少,如今却……要当娘了。
看着江娆那呆愣愣的模样,赵婶子忍不住笑了起来,似是想到了什么,她凑了过去说道。
“阿娆,你若有急事便去吧,这里头还有我呢。”
听了赵婶子的话,江娆也冲着她点了点头,只不过在走之前,她从怀中的钱袋子掏出了两枚铜板,并强制的塞到了她的怀里。
“婶子若是渴了,待会可去百里甜尝尝我小舅舅的酸梅汤。”
说完这话,江娆就溜的没影。
望着手中的铜板,赵婶子露出苦笑不得的神情,心里头也不由嘀咕,这个丫头。
江娆走后,她便在安安静静的等着林芝儿。
虽之前她瞧不上这丫头,但不管怎么说,也是个可怜的人。
可等林芝儿护着小腹出来后,目光却在地上扫了一圈,但没瞧见自己那一筐鸡蛋后,脸色变了变。
赵婶子还以为她不舒服呢,刚准备上前去搀扶她,却被林芝儿伸手,直接给挥开。
这举止,让赵婶子愣了愣,随即脸上露出讥讽的笑意。
“既然你那么有精神,那我就先走了。”
林芝儿愣了愣,急忙开口道:“婶子,我那筐鸡蛋呢?”
听了这话的赵婶子可寒心了,她们居然比不上一筐鸡蛋,她气呼呼的转过身来,并环顾四周。
猛的想起,方才急的带她上医馆,那筐鸡蛋应是在牛车上,忘记没拿下来。
这时,林芝儿小声的嘀咕着。“那筐里头,可是有二十枚鸡蛋。”
可听在赵婶子耳中,那就有些阴阳怪气,没得到声感谢,还反而被埋怨丢了她的鸡蛋。
这股怒气,让赵婶子心里头极为的不舒适。
而林芝儿还在胆怯的看着赵婶子,眼眶含着泪水,小声的商量着:“要不婶,你给我十个铜板,那筐鸡蛋,我……我就不放在心上。”
“二十枚铜板给你!”
赵婶子觉得在与林芝儿呆下去,自个会被气出病来,她也不缺二十个铜板,只是觉得自己救了个白眼狼。
待把那二十两塞到了林芝儿的手里头,赵婶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着赵婶子慢慢离去的身影,林芝儿心里头有些委屈,明明是她们弄丢了自个的鸡蛋,只让赔十个铜板,为何要生那么大的气。
难不成,那鸡蛋是被江娆给拿走了?
算了,赵婶子已经把钱给她了,这事,她便大人有大量,不同他们计较了。
自陆季的冤屈被洗清后,这百里甜的生意也越发好了。
都不需出门吆喝,店里就坐满了客人。
这江丰正在店内,同着阿力说些什么,眼神无意中瞥向外面,待瞧见赵婶子,脚步有些跌撞不稳,正坐在店门口处后,他急忙走了出去。
“赵婶子,你怎么了?”
江丰过去,便瞧见赵婶子满头的大汗,脸色也不是很好。
“许是有些中暑了吧。”
四肢无力,又有些口渴的赵婶子,觉得自个这般,一半被林芝儿的话给气的,一半是被这个日头给晒的。
“那我搀扶里进里头歇歇,顺便喝碗酸梅汤。”
江丰可是打心底感激着赵婶子,就连江父与江母,也时常同他们说道,这做人,最不能的,就是忘恩。
赵婶子对他家的恩情,江丰永远是不会忘的。
待被搀扶到里头后,赵婶子才感到舒适一些,没半刻,就瞧见江丰端着一碗看起来很好喝的东西过来。
“赵婶子,先把这个喝下去,小妹说了,酸梅汤是可以降暑的。”
赵婶子愣了愣,她缓缓接过了那碗酸梅汤,然后抿了小口,酸甜适中,味道好的无法用形容,不到片刻喝了大半碗。
不过,让赵婶子惊愕的是,全身无力的她,喝完这酸梅汤,整个人居然缓缓有了精神。
“阿丰,我该给多少个铜板。”
这么好喝,想必要不少钱,可江丰听了后,却笑着说道。
“婶,你同我还客气什么。”
那钱,江丰定是不能收的,若被阿娘知晓,定拿着鞋底追着自个打。
赵婶子听罢,忍不住想着刚才林芝儿的行为,心里面可是五味杂陈。
这人跟人相比,区别怎就那么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