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夏省的这段时间，鹿闵已经完全掌握了那本《先天胎息诀》，所以他决定再下去探一探这条神秘河流。
身上套着几万斤的负重，下降的速度都比之前快了许多。
鹿闵可以很明显感受到不同的是，他可以在水下进行呼吸了，肺部没有一点发闷的感觉，像鱼儿一样可以在水中自由呼吸新鲜空气。
这种感觉真的很奇特。
不过随着下潜越来越深，鹿闵渐渐的感觉到四周河水带给自己的压迫感，它们好像是想把自己从它们身体里挤出去。
这种压迫力度，如果是一个普通人的话，可能已经被挤成一滩碎肉。就算是鹿闵，也感受到了让他难以承受的压力。
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在承受压力，他甚至感觉自己的脏器已经受到了损伤，有丝丝鲜血顺着鼻子流了出来，不过转眼就被河水稀释消失了。
经脉内的暗金色光点就像疯了一样快速的运转着，修复着肌肉和脏器的损伤。
一次次的受损，一次次的修复，使得他的身体内外都变得更加坚韧。
下沉了有一会儿，鹿闵终于感觉踩到了实地，这让他的内心稍稍感到了踏实。
作为人类，离开了地面总是感觉心里不得劲。
鹿闵能感觉出来，这样压迫的环境，确实是有助于他的修炼。
咔嚓！
鹿闵把身后的降灾组装好握在手里，拄着枪在河底迈步走着。
可能是因为太深的缘故，四周漆黑一片，丝毫看不到一点亮光。鹿闵尝试去舞动着手里的枪，巨大的水阻力让每一个微小的动作都变得无比艰难。
他需要消耗比之前多上百倍的力量才能挥舞手里的降灾枪。在逆境之中，一切杀不死他的都将让他变得更加强大。
北州，蒙省。
安详和谐的大草原，这会儿已经变得血流成河，尸横遍野，惨不忍睹。看装扮，死的都是古元朝的将士，大概有个一两万具左右的尸首，大多残缺不全，尸首分离。
复苏的古元朝将士大概有三十万人，死这一两万虽然算不上伤筋动骨，但此时此刻古元朝的大汗却是勃然大怒。
大元行宫中能砸的东西已经都被砸烂了，一地的碎片，元祖铁木垂头伤气的坐在台阶上，整个人身上散发着迟暮的气息。
他征战沙场那么多年，见过的死人无数，死在他手上的人也是不计其数，一次的失利根本没可能让他这么挫败，可是就在这死的几万人中，有几乎一半是孛儿只斤氏的嫡系！
甚至他的几个儿子孙子也死在其中。
他知道是哪方势力下的手，但是他无能为力！
一个月前，十方烈焰的使者来找过自己，想要谈一谈大元势力的归附，可是他拒绝了，而且还把他赶了出去不欢而散。
打那天起，他就能想到会有这一天，只是没想到报复来的这么快！
巨大的变故，已经完全磨掉了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大汗的锐气，他现在给人的感觉更像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他在自责，为什么当初自己一定要去触怒对方，明明知道对方的实力和手段，还偏偏心存侥幸。
造成了这样的结果。
鹿闵在水下已经近一个小时，他感觉自己已经快要到极限了，四肢酸痛到不行，胸腔感觉快要炸开，每一个微小的动作都让他无比痛苦。但他还在咬牙坚持着，越来越痛苦，甚至他都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可是突然之间，他好像翻过了一个高峰，呼吸又平稳了下来。这对于鹿闵来说是个好消息，代表他的耐力又更上一层楼。
虽然耐力有提升，但是在黑暗中的精神折磨却是没有办法缓解的。鹿闵虽然修炼了这么久，但都是肉体提升，从精神层面来说，他还是一个普通人。
长时间的黑暗环境，让鹿闵开始感到恐惧。
“器灵，有办法点个亮吗？”鹿闵的声音都在打着颤，此时的器灵就仿佛是他的救命稻草。
“你这是精神力太弱，必须尽快离开这个幽闭的环境。”
“我还能坚持！”鹿闵咬着牙坚持着。
“对了，你不是有《弈天术》吗？这个环境不是刚好可以锤炼精神力！”古卷器灵出声提醒鹿闵。
鹿闵点了点头，他在水下待的脑子都快不清楚了，早该想到这个的。
意识浸进古卷中的玉牌中，那晦涩的古文还是那么难懂，看的鹿闵的头更痛了。
“精神力修炼的就是灵魂的力量。”就在这次鹿闵的意识浸入到玉牌之中，耳边却响起女人的声音，“人体，可以分成肉体和灵魂，也就是肉体和精神。那么灵魂也可以分成意识和灵魂之力。意识是每个人类都先天拥有的，但精神力量是可以经过后天的修炼而变得更加强大的。”
“当精神力量足够强大的时候，就可以做到离开意识海，控制外界物体，甚至是控制他人的意识等等。面对精神力强大的对手，在你还没有任何动作的时候，他就可以瞬间摧毁你的识海，致你身死。”
“《弈天术》是意识的修炼之法。”
意识？
鹿闵很疑惑，刚刚不是还说所有人的意识都是天生的吗？
“很多人都觉得修炼精神力就只要锻造精神力量，其实相比于精神力量来说意识更加重要。打个比方，精神力量就是你手里的总兵力，而意识就是统领这些士兵的将军，当然更加重要。”
“《弈天术》增强意识强度，而意识可以锻造精神力量，这样的配合下，自然更加强大。”
“其中还包含了一门《锻神术》，可以利用意识形成锻神锤，锤炼精神力量。锻造一步需要百年，共九九八十一步。”
说完这些，声音就消失了。
鹿闵皱着眉头，一步一百年，一共需要九九八十一步？将近一万年？耍我呢！
不管怎么样，有一技傍身也是好的，修炼看看吧，不管能不能有机会练成，还是要试一试的。
一圈一圈的古朴符号在鹿闵的意识海中盘旋着，一次次的锻造着他的意识，使得他的头脑在潜移默化下变得更加清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