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成开车送张雅丽上班后,回到自己的住所收拾物品,晚上张雅丽要来,千万不能让她搜出使她疑心的东西来。
忙活了一阵,觉得收拾得差不多了,就坐下来吸烟。董事长给他放了三天假,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可他怎么也睡不着。姜思苗让他三天后与黑蟒联系,已经过去一天了,他的心里很矛盾,是应该把这个消息传达给李局长呢,还是暂时不提?他想上不上报都会是一样的结果,这次交易必须成功,如果在第一次交易的时候被警方抓获,那么他潜伏深入的计划就全落空了,他的身份也很可能会被暴露,反之如果这次交易成功,姜思苗无疑会信任他重用他,张允秀也会带他到银狐集团下属的全国各大子公司去看看,这是掌握银狐集团分布脉络的绝佳时机啊,他的潜伏目的不就是要一网打尽整个银狐集团吗?但是又想这样重大的事情不能自己一个人做主,必须李局长亲自点头才行,于是取出那个精密的通讯仪器,几分钟后对方打开了通话器,“小成,我是李明诚,请说话。”
程小成就简略地把事情的情况诉说了一遍,李局长的回话跟他料想的一样,“第一次交易放过,我们绝对不能因小失大……另外,我们这段时间最好不要见面,静观事态的发展再决定下一步怎么走,你一定要沉住气才行。另外你的病怎么样了?”局长还是非常关心他的安全。
程小成欣慰地说:“还好,不用局长牵挂……那我就挂了。”程小成赶紧结束了通话,把精密仪器收起来了。他这一回打消了顾虑,这一放松下来就睡着了,睡到中午才醒来。
午饭后,程小成准备迎接张雅丽的首次光临,于是开车去市场准备晚上用的食品,他想亲自做好饭菜接待她。
时间过得真快,他出去一趟回来,已经过了三点半了。他就下厨房摘菜、洗菜、切菜,忙碌了一个多小时,总算准备好了十几道菜的原料,现在开车接她回来,再下厨去烹制就行了。
他看准时间,到了四点半就开车去接张雅丽下班,时间也算得准,他到公司门口不久就听见了下班的铃声,职工们从大门涌了出来,步行的职工只有少数几个人,他很快就找到了张雅丽的身影,他就按响了车笛声,张雅丽就朝这边看,一眼发现了程小成,便小步跑过来,脸上的表情显得很开心,“你还真的来接我了?算你是个守信用的人。”说着上了车。
程小成心里也很甜蜜,“哦,今天我是你的全职保姆,我把菜都切好了,回去后我亲自下厨给你露一手。”
张雅丽抿嘴一笑,激他一句,“你行吗?不要难吃得让我一口也吃不下。”
程小成十分不服气,“你真是小看我了,你等着看我表演吧,我的手艺不比那些大饭店的厨师差,这是单身生活练出来的。”
张雅丽又问:“领导给你放了三天假,一个白天你都做了些什么?”
程小成嘻嘻笑,“收拾了一下乱糟糟屋子,然后睡了一上午,下午就为你准备晚餐,够充实的吧?”
张雅丽开心地说:“那你真是成了我的全职保姆了,喂,你想不想永远成为我的全职保姆?”
程小成受了惊吓似地吸了一口气,“吼,你可不要吓我,我可是公司里的精英,我们两个当中选一个保姆,那一定是你。”
张雅丽歪着嘴巴说:“我也不差,每月工资五六千块钱,凭什么我做保姆?”
程小成表示无奈,“那就没办法了,到时候只好请一个家庭小保姆喽。”
两个人说话间到了程小成的住所,他把车停在自己的车位上,之后一前一后地上了楼。
近了屋里,张雅丽的表情表示满意,“你说自己的屋子怎么怎么乱,今天看来还不错嘛——算你下工夫了,表现不错。”
程小成接过她手里的包挂在了衣挂上,自己又脱了外衣,戴上围裙准备下厨,“你打开电视看吧,茶也自己动手泡吧,我没时间了。”
张雅丽却拉了一下他的手说:“不要开玩笑了,还是我来吧,你真的行吗?”
程小成把她按坐在沙发上,“你今天是贵客,以后让你下厨的机会多着呢……”
张雅丽还是跟了进去,“那我就给你打下手吧……我都说过了,我做不了贤妻良母,再说我也不想这么早就嫁人,必须有了两百平米以上的豪宅才考虑。”
程小成被吓到了,把嘴张得大大的,“两百平?现在房价一天比一天高,到那时候要买这么大的房子,至少也要一两百万块呢?算了,你还是选择一个富豪嫁了吧,我可不敢动此妄念了……”
张雅丽赖上他了,“我就让你给我买,你整天自夸是公司里的精英,怎么还还不发一套房子给你呢?”
程小成笑着批评,“我今天才看出来你是拜金主义者,真是让人寒心啊……”说着打开了煤气灶,瓦蓝的火苗一下子就上来了,他把锅放在了灶台上开始显示自己的手艺了。
张雅丽看他掂马勺的技术满娴熟的,就一边帮衬着一边夸奖,“你这还真不能算是吹牛,果真有两把刷子,不过烹饪不能光看花架子,主要看调味的水准,所以只有吃饭的时候才能分出优劣,你确实练过。”
十几道菜下来,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小时了。两个人上了餐桌,程小成启开了一瓶红葡萄酒,“你喝不了白的,我也不好酒……可也不能光吃菜啊?得喝上几杯,我就买了超市里最贵的法国红酒。”说着倒了两杯,把一杯递到了张雅丽的跟前,“今天我们两个必须把这一瓶喝光,不然谁都不许下饭桌。”
张雅丽却说:“哦,你想灌醉我是不是,等一下把检查你屋子的事情给忘掉,让我白来一趟?我可告诉你,今天我来是审查你的。”
程小成表情坦然地说:“你们女人的头脑真简单,我屋子里要是有见不得人的东西,我不是早就把他隐藏起来了?我今天白天可是有充足的时间啊……”
张雅丽把嘴一歪,“东西可以收拾起来,邪恶的气味可是驱不散的哟?”
程小成跟她碰了一杯酒,理直气壮地说:“你把我灌醉了再问,那就更真真切切了,我身上只有光明磊落的气味,不然你怎么会当初那样帮我呢?”
两个人喝干了一杯,张雅丽一碰到酒就半醉,说起话来就动情,“小成,你昨天把我给吓坏了,我当时想,你一个公司里的小主管怎么会有枪呢?拿枪的人无非不就两种人吗,一伙是警务人员,一伙是黑社会团伙的人……”
程小成立掌挡住了她的嘴,“好,你别说了,我今天早晨已经把枪还给人家了,以后我再也不会碰那种东西了,这回可以放心了吧?”说着再给她倒了一杯。
两个人越喝越甜蜜,气氛也越来越温馨,很快把昨天的不愉快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时间过得很快,姜思苗给程小成的三天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他把自己关在自己的房间里,不让任何人听到他们之间的谈话。可是他在打拨号之前心里还是很紧张,如果这个号码已经变成了空号怎么办?那样的话自己无疑是上当了,如果这件事泡汤了,自己在公司的地位将急转之下,董事长会怎么惩罚他也不得而知,或许直接把他开除了也不一定,不过不会这样简单,为了公司的安全杀掉他的可能性都有。这么一想,他有足足十分钟没敢摁按键。
他再次克制了自己极度焦虑的心理,一下狠心按下了拨通键。幸运的是手机里传来了动听的歌声,也记不起是哪一首曲子,这说明这个号码还在使用,只是对方迟迟没有接听。但是他的运气没有那么坏,在他等待了一分钟左右的时候对方打开了听筒,“是程老弟吗?”
程小成听出了是黑蟒的声音,立刻打起精神来进行交涉,“是啊,您是黑蟒兄吧?”
黑蟒说话很直接,“是,你有事情赶紧说吧,这些天我一直在等你的电话。”
程小成就直入正题,“黑蟒兄,第一批货物就定在七月十五号交易吧,交货地点定在茂名市水果批发市场,双方最好上午十二点之前抵达指定地点,然后双方再联系一次……这样可以吗?”
黑蟒答应的很爽快,“你是买方,又已经交了订金,我们理应按照你方的要求办事,没问题,我们在这条线路上有稳定的运输渠道。”
程小成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这是第一次,我亲自前往……大哥会亲自出马吗?”
黑蟒在电话里说:“这个不好意思,我会派最得力的助手前往,我这个手机将交给他使用,当然,回来后我将收回。”
程小成不想谈得很长,“也好,只要货到就可以了,我知道黑蟒兄是很少亲自出马的……希望第一次交易能够顺利,信誉至上,我相信黑蟒兄的为人。”
对方笑出声来,“好,我同样相信程老弟,就这样说定,事情要是有变动,要提前联系我,好,挂了?”
程小成答应了一声,“好的,再见。”说完把电话关了。
他现在可以长出一口气了,他决定马上去见张允秀。
张允秀毕竟是老江湖了,听到这个消息并没有把喜悦写在脸上,交易毕竟还没有成功,高兴太早不利于成事,“小成啊,这第一笔交易相当重要,这关系到你前程,你一定要把握好这个机会,万一出现意外情况,你都要从容应对才行。”
程小成请教张允秀,“义父,如果黑蟒拿来的是假货,我应该怎么办,灭掉他们吗?”
张允秀摇头说:“不可以,这样你们都会落入警方手中,你先验货,如果不是纯正的吗啡,你就守住你的钱箱,赶紧逃离闹市,这样顶多损失订金,我想董事长也不会对你采取严厉的处罚,反之双方枪战惊动了警方,老头子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程小成点头说:“我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凭我的感觉,不会出现这种情况,董事长说过,传说黑蟒是个守信誉的毒枭,他不会放弃这条发财的交易网络。”
张允秀叮嘱道:“这几天你什么事情都不要做,要好好休息,一定要保持最佳的精神状态,七月十四日就出发。”
程小成点了头,“我这几天哪儿也不去,在家里做准备,剩下的时间好好睡觉,义父就放心好了。”他又问:“我有必要去见董事长吗?”
张允秀摆手说:“你就回去休息吧,我去找董事长通通气儿就行了,如果老头子要见你,我再通知你。”
程小成告别了张允秀出来,在楼道口见到了夏春蕊,她欢快地打着招呼走过来了,“程哥,这两天玩得开心吗?我正在四处找你呢……”
程小成停下脚步微笑着问:“找我有事吗?我可是繁忙的很啊。”
夏春蕊半喜半忧地说:“梁伯军今晚要遇到对手了,也不知道是哪个老板从美国请来了一个散打选手,身高一米九多,体重两百多斤,我真怕伯军顶不住……”
程小成愣了一下,“是黑人吗?不要担心,他们拳击打的好,可在散打上一直不占优,再说梁伯军打了好几年的黑拳,对付比自己强壮的对手还是有经验的,你就放心好了?”
夏春蕊还是很担心,“这也难说啊,听说好多赌客都买了黑人胜,大都看好美国人。”又拉着程小成的手说:“程哥,你今晚也跟我一块去助阵吧,我的心在怦怦地跳。”
程小成为难了,他已经答应了张允秀好好在家里休息,可朋友的决战又怎么好推辞不去呢?他双手握紧她的肩头说:“蕊姐,我是应该去看这场比赛,可是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办,实在是走不开啊?”
夏春蕊想起来董事长让他三天后联系黑蟒的事情,可是她也因此找到了理由,“是啊,程哥有任务,黑蟒联系上了吗?是不是马上要动身了?”见对方不开口,就说:“跟我还隐瞒什么?董事长和张总都不对我保密的……不过说好了十五号交易,十四号出发就行,还有三天时间呢,今晚不是有空闲吗?再说了,现在程哥要为银狐立功了,心里甜如蜜吧?可是不要忘记朋友的好?当初去打洛的时候我没陪你去吗?就连伯军也被你拉去了,他现在需要你去捧场,你竟然找借口不肯去,朋友还做不做了,怎么这么没良心啊?”
程小成没有办法只好点头,“好好好,我去还不行吗?蕊姐你的嘴可比刀子还锋利,服了,服了,”说着拱手。
夏春蕊这才露出了笑脸,“嗳,这才像话嘛~你这种人不来点狠的不会动心,心肠可真硬!”又说:“伯军说你的身手很不错,你要好好指点伯军才行,这一场打输了他的名气会一下子下滑,到时候我就怪你!”
程小成瞪大了眼球,“天啊,蕊姐,你是这么想的啊?我有这个本事吗?”
夏春蕊拉着他的手向前走,“快点去吧?!伯军等着我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