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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曾经-鸿门国宴

一场国宴活活的办成了一场“鸿门宴”。

刚回到敏都便接到了皇上的谕旨说摩梭国派使者前来进贡,却不料想是这般情景。

曼天跪坐着,心里这般想着。这是夏曼天第一次来参加国宴。宣和殿的正殿上坐着身穿黑金龙袍,头戴十八颗红宝石组成的金冠的贤皇,贤皇话语轩昂,身材魁梧,如天狮下云端,又似高龙临座上,吞吐之间,有凌云之气,言语之间似万夫莫敌之风采,此刻他的拳头捏紧了龙椅上的把手。他的身旁坐着的是皇后。皇后依旧雍容华贵,一袭黑金的凤袍托在地上三尺有余,头上带着金色的凤冠,凤冠面前垂落下来的是红玛瑙做成的幕帘,皇后的脸在幕帘下若隐若现,既高贵又温柔,身材苗条,恍惚之间如神仙下临。贤皇与皇后两人如天上之人,有着凌凌不可侵犯的威严。正殿下两旁分别坐着杨相国和王相国。他二人低着头,狭长的凤眼里异常的冷静,与之对视心里不免生出了冷颤。气氛一阵严肃。曼天与他的父亲医部夏光侯爷及母亲长公主坐在大殿左侧第一位。他们的对面坐着呆若木鸡的兵部朱家的四位将军,即兵部尚书朱庆之将军,以及他的长子朱良将军,三子朱天文将军,和忆将军。在朱家旁边坐着的是刑部尚书方文,他是皇后贤方氏的父亲,在这朝堂之上最为骄傲的人便是他。而在曼天旁边坐着的是吏部尚书孙信极其长子孙羽,两人皆生得一副猥琐的模样,眼睛里透出随时都在算计的目光。与别国不同的是,皇子们有自己的位置。就在正殿正中,两位相国面前。在唐国,相国地位仅次于皇上一人而已。太子温文儒雅,向来爱好书画。二皇子筋强力壮,性格急躁却有军功在身。三皇子总是一脸笑容,为人友好。四皇子相貌平平,为人谦和,好像事事都不关心似的。

此刻,大殿正中间跪拜着一名摩梭使者。摩梭国已在唐国一统全国后归于唐国。但贤皇宽厚,让摩梭国王暂管摩梭,只需每年进贡即可。这位使者今日便是带着国王进贡的礼品来的。他们除了正常进贡的东西以外,还供奉给了贤皇一尊金镶玉的如来佛像。但接下来发生的事让所有人始料不及。

“贤皇万年。我摩梭族长老特意进贡了一品金镶玉的人像送给夏光侯爷。还请侯爷笑纳。”摩梭使者跪拜着。

这句话刚出,整个大殿都窃窃私语起来。贤皇握紧了拳头。

“使者此话差异。天下之大莫非王土。此礼品应当有我王笑纳后再行分配。”夏光立刻上前来跪拜了下来。长公主看见了也跪了下来。

“皇兄勿怪。摩梭地处偏远,难免说话做事不着分寸。”长公主言语有些颤抖

“皇姐这是哪里的话,爱卿快快请起。”皇上握着的拳头展开了,语气温柔。夏光侯爷搀扶着长公主回座位坐着。

“我摩梭族感激您夏侯爷。当年贤皇一统全国,我摩梭战败,死伤无数,是您和您的夏家医疗部为我族人治病疗伤,才有了现在的摩梭族。所以长老们一致做了您的人像送到敏都表达感谢之情。”摩梭使者依旧跪而不起,说话间有些颤抖,想来是发自内心的感谢。

“夏侯爷,您就收下吧。”吏部尚书孙信说道。这小儿居然火上浇油,等我查清楚了你的火凤凰我让我爹再慢慢收拾你。曼天心里想着。

“父皇,您就同意夏侯爷收下吧,毕竟当年统一全国,夏侯爷功不可没啊。”三皇子怎么也跑了出来,听父亲说,他平日里从不多言。此时倒有些笑里藏刀的感觉

“哼!父皇,儿臣请求定夏侯爷的罪!”二皇子说着激动得站起来指着曼天这边说着“臣子为君王开疆扩土本就理所应当,怎么的,夏侯爷,您想让我父皇感激你不成?”说着居高临下的气质由然出了。

“臣不敢!”夏侯爷听着立刻转身跪拜着,曼天与长公主也跟着跪了起来。

“不敢?!”贤皇突然眼神变得有些犹豫。语气似乎是质问。

“是的,臣万万不敢啊!”夏光的声音有些委屈。

“父皇,依儿臣之见,没有夏侯爷不敢的。我军攻下摩梭,不曾屠城以祭我军亡魂便是好的,夏侯爷倒是会自作主张,还为其族人治疗。”二皇子言语间火药味十足

“你这皇子倒是怪了。贤皇宽厚,我父亲救下来的人在二皇子看来是敌人,但在我父亲看来,天下之子莫非皇上的子民。我父亲救的是皇上的子民。难道有错?”曼天实在忍受不了挑拨,出言顶撞了起来。跪着的夏侯爷连忙拉了拉曼天的衣服,曼天只好再次瞒着头跪下。

“哈哈,”贤皇大笑起来“夏侯爷不敢的。”这句“不敢的”说得尤其的重。

“父皇说的极是,想来夏侯爷是不敢的。倒是他那女儿挺有个性。”二皇子笑着说道

不知道为何,曼天总觉得这二皇子对夏家是极其不友好。

“朕倒忘了,皇姐这位女儿,倒是在战场上屡立奇功,朕却未曾封赏。”贤皇笑着道,言语温柔起来,像极了一位长辈对着后辈的关爱,可他笑容里总让人心生寒冷“朕封你为天和公主,如何啊?”

“皇兄万万不可。公主乃贵称,小女顽劣,受不起的。”长公主连忙拒绝道。

“父皇万万不可啊。”三皇子激动道。

“皇兄,我倒觉得父皇此举甚好。”二皇子拉了一下三皇子“皇兄你看,今日这国宴,来的都是皇亲大臣,唯独夏侯爷携女前来,既无名分,岂不惹人笑话,父皇赐名,岂不是美事一件?!”这二皇子说话总能惹得人生厌,当真也是一番本事,曼天想着。

“太子以为如何啊?”贤皇语气依旧温柔,脸上却没了笑容。

“父皇,儿臣认为甚好。先有摩梭使者送人像,又有父皇赠名。此举当凸显父皇爱护功臣之心,定会传为佳话的。”太子不敢抬头回答道。这太子一心沉迷于诗画之中,自然不懂朝堂险恶,他当佳话的也许正在一把裹满毒药的刀。

“贤皇万岁,臣认为太子所言有理。只是摩梭送的这人像却是太过贵重,既是感谢,理应感谢我王宽厚。至于赐名以公主,长公主之女得此赐名,当显示出我王与长公主姐弟情深,定能传为佳话的。”刑部方文站了出来言语道,他还是这般骄傲。

“贤皇万年!”朱忆也凑了出来“臣认为,不论是送人像还是赐名都过于贵重了一些。只是天下都是皇上的,皇上若允准,一切都不算贵重。皇上若不允准,那,,”

“贤皇万年!小女朱忆只是一介莽夫,什么都不懂,还请皇上勿怪。我们朱家一切以皇上马首是瞻。贤皇若觉得对,我们便觉得对,贤皇若觉得不对,那自然是不对的。”兵部朱庆之打算了朱忆的话。他确实是一个一切都以贤皇马首是瞻的人。他也不太懂官场的套路,但是此刻他明白,气氛不对,他只知此时千万别说话。力求自保。

“哈哈哈,众爱卿都快起来吧。摩梭使者也请上座。”贤皇笑着说。“赐名呢,朕认为是配得上夏侯爷的千金的。你们看,夏侯爷与长公主如此恩爱,一家人来参加国宴,不更显得其乐融融嘛。”贤皇这话说完,眉角有些微微颤动。

“皇上说得是。我见长公主额间化的那枚梅花甚至好看,想来是侯爷与长公主之间的情趣吧。”皇后此时的话,虽说有些调侃,倒也让气氛没那般凝重了。

“喔,倒是真的好看。”贤皇语气突然重了起来,下面的大臣们听着忽然个个都低下了头,噤若寒蝉“回头,朕也为皇后画上一笔?”贤皇一下子又转变了语气,嬉笑起来。生而为皇,果真叫人猜不透啊。

“贤皇万年,这梅花乃长公主自己所化,臣不敢邀功。”夏光突然跪拜了起来,这让曼天有些捉摸不透“臣的画笔只为贤皇一人所用。”难道父亲还在为刚刚的事担忧?应该是了。父亲自小便是贤皇身边的伴读,于贤皇相处的时日自是比先皇还多,这一朵梅花惹得父亲如此紧张,料想一定与刚才人像的事有关。朝堂之上真是如履薄冰啊。

“夏爱卿,你这是在逗乐本皇嘛?难道你也想为朕化上一朵梅花?!”皇上言语调侃道。

“臣不敢!”夏光的头埋得更低一些。

“大胆夏光!竟然敢对父皇无礼!”三皇子大怒

“皇兄,也许夏侯爷不是这个意思呢?”四皇子也插了话进来,只是他的这般辩论中气不足,说着说着语言竟越来越低,到最后都快听不着声音了。

“哈哈哈哈哈,今日这国宴甚是有趣,两位相国以为这如何收场啊?”贤皇的笑声愈发的爽朗了,

“臣以为销毁人像,命摩梭一族该做贤皇像,日日供奉。这赐名嘛,倒是美事一桩,至于那额间梅花,妇人之态,玩笑置之便可,不可当真啊。”王相国说话从来都是滴水不漏的,他的话从来说到的都是关键之处,绝无半分拖沓,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好!”贤皇站了起来,身上的王者之气贯穿宣和殿,所有的人均跪地颔首。“朕赐夏侯爷千金夏曼天为天和公主,并允之入朝堂,人像之事销毁勿要再提。另外朕亲笔为皇后此画额间梅花!”说着,宫人拖着金漆,毛笔上来了。贤皇拿着毛笔,沾着金漆娴熟的化了一朵小小的梅花,金色的梅花在皇后的人中,高贵又不失浪漫,真是绝妙的一笔!“奏乐!”贤皇下令道,,一瞬间“金、石、土、革、丝、木、匏、竹”八音齐翔响,其音如飞鸟翔集,渊鱼出水又似神女泛舞,天上人间。曼天此时并没有心情听这般欢快的音乐,她还在为自己的以后担忧。小小的国宴便如此,以后居于朝堂之上,为人臣,究竟什么该言,什么不该说倒真是为难了她。毕竟忠言都是逆耳的,于是她趁着歌舞的掩饰,偷偷溜出了大殿。

没想到,朱忆也溜了出来。她找到了曼天。

“你怎么也出来了?”曼天疑惑的问道。

“我刚刚瞧见有一侍女手上拿了一条绣有火凤凰图案的手帕便偷偷跟了过来。”

“有何发现?”曼天听到火凤凰一词眼睛瞬间明亮了起来。

“我只看到这个侍女将手帕给了杨相国身边的侍女。”

“杨忠?”曼天有些摸不着头脑“难道火凤凰是杨相国?”真的如此简单就找找了?!

“我不知道,只是刚才那场鸿门宴,唯独杨相国没有说话。”朱忆边想边说着,慢慢细细回想起来,好像吏部尚书以上的官员除了杨相国都出声了的。只是这堂堂一相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组织这火凤凰为何呢?

“忆将军,你说杨相国不会是想叛国吧?!”朱忆听着大吃一惊,连忙捂住了曼天的嘴。

“这话可不能乱说。”朱忆余心未了,不肯松开捂着嘴的手“今后你我共处朝堂,切记说多错多。没有证据的事万不可多言。有的事即使有了证据也得想好了再说。伴君如伴虎,你可千万别像平日那般大大咧咧。到时候谁也救不了你!”说罢,看着曼天那无辜的眼睛总算事松开了手。

“我怕什么。我母亲是长公主,我父亲是侯爷。再不济,我不是还有你这位忆大将军么?”曼天说着调皮的用自己的肩膀趁了趁朱忆。朱忆无奈的摇了摇头。想来狗改不了吃屎。我却指望夏曼天能学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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