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敢来,就有了没命的准备,要杀要刮,随便你!”
路人已经围了上来,在卫兵后形成厚厚的人墙,但诡异的,吵闹声并不大,百姓们围着这一偶,即好奇又害怕,是什么人光天化日下,竟敢刺杀静王爷的女人?!
曾经的战神,如今的当朝王爷,静枭南看似弱不禁风,身材却依然高大。
那过大的藏青锦袍,适当的收敛了他身形的魁梧,让他看起来并不威武,然而,此时他浑身散发出来的那股愤怒和气势,却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人群越围越厚,几乎要挤满这方小道,面馆门前顷刻间变得水泄不通。
静枭南俊美无铸的脸庞,在阳光下犹如杀神冷凝!
“你选什么死法?”他从齿缝间迸出几个字,“是炮烙,还是五马分尸?”
田大有的身躯有一瞬间僵硬,一时间回不上话,但是人群却发出狠狠的抽气声,在听到那两个酷刑的时候,人群不再冷静。
楼婷走了上来,站在面馆门前,身边依旧围着几个女人,还有王府的府兵,也在她身边形成保护圈。
她讽刺的开口:“我放过你,你却恩将仇报?”
“呸!”田大有愤怒的喊话:“够胆的,就杀了我!放我回去,本来就是你的计谋!要不我杀了你,要不你杀了我,只要我死了,赖爷就会相信我不是叛徒!”
“你大可以当场自杀以证清白!”本来她还可以冷静,但田大有的愚蠢大大刺激了她的脾气!她突然暴躁的吼道:“你就那么贱,急巴巴的去做一头死了都不会有人多看一眼的狗?”
对有人那么不珍惜自己的生命,觉得这人是空前绝后的堕落并愚蠢!
“我放你走,是给你生路,偏偏天堂有路你不走,真的急巴巴的赶回去地狱!要死没人阻扰你,举起你的匕首抹一刀就死了,别脏了我的手!”
田大有却依然一脸愤慨!
“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人,永远不会明白我在走投无路的时候,组织给了我什么依靠,别满嘴施恩般的口吻,恶心!”
恶心?
他说她恶心?!
楼婷被气到了,本来只是怒其不争,现在,她本想转回去面馆的脚步折了回来,她推开身边的人,走到静枭南身边,清澈晶莹的大眼怒气腾腾的瞪视这不知好歹的男人。
蠢字,不足以形容!
她想了好久,还是想不出来有什么形容词适合他。
“什么蠢钝如猪,用在你身上都算是谬赞,你简直…………简直就是猪都不如!”她指着他怒骂,气得小脸红白交错。
“小姐,跟他说那么多干什么?当街刺杀,一刀了结了就好,留着他,以后还要担心他以怨报德!”脆蛾站上前来。
于她,任何对楼婷不利的人,都必须除掉,将来她才能放心的兑现对慕容霆狼的承诺。
“…………就由王爷发落吧!我不会再有意见了。”楼婷绷着声音。
就当她看走了眼,以为这人可以为王府所用。
话毕,楼婷转身进了面馆,一众女人,也尾随了进去。
现场余下的百姓越来越多,这是静京,皇帝脚下也敢公然露面刺杀的人是蠢到家了,百姓围着田大有指指点点,就算是冒死而来的,田大有也逐渐感到压力。
尤其是面前气势强大却一直等着他回答的静枭南,更给了他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威压,让人不由自主的被压迫得不能呼吸!
待楼婷走远后,静枭南重复了那句话:“你选择什么死法?炮烙还是五马分尸?”然后,他又加了一句:“难以抉择,就本王替你选。”
田大有在人群的嘈杂和围困下头皮发麻,偏偏他身手不怎么样,可是却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两次刺杀,对方都没有取他性命!
“要杀要刮,悉随尊便!”他硬着头皮重复。
静枭南眼一眯,杀气沸腾,铁拳在身侧握得咯咯作响,只有他自己知道,忍耐到现在的原因。
田大有很幸运,第一次,楼婷阻止他杀了他,第二次,也就是今天,这里是京城!就算他可以在田大有刺杀楼婷时当场了结他,但是以目前的形势,也不能这么做。
他才刚“痊愈”不久,可以及时救下楼婷看来还能解释,但进而杀人,说不定马上就会曝露了一直以来的秘密。
百姓太多,可以亲眼见证的人也太多,皇帝身边还有一个武功高强的袁大同。
他克制着杀人的冲动,伫立原地。
“怎么?还不杀?难不成你不敢?!”见他一动不动,田大有豁出去了,大声咆哮。
与此同时,云小丁带着捕快排开围观的群众,进来了。
“杀你,何须堂堂王爷动手,这种活交给静京府就好。”云小丁挥手示意捕快架起地上的男人,夺走了他手中的匕首,奇异的,田大有并不反抗。
他脑海里,一直不断的重播着楼婷的怒骂,她骂他蠢!
他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人家骂他蠢!还是个妇道人家!
他在怔愣和惊异下被静京府的人带走了,云小丁离开前走到了静枭南面前,拱手:“王爷受惊了,请原谅下官来迟了。”
虽说静枭南已经尽量压下胸腔的愤怒,可那气势,不是说收就能收的。云小丁蹙了蹙眉,向来处变不惊的的他,也因为感受到静枭南身上的威压,心肝儿颤了颤。
在他迟疑时,静枭南看了他一眼,挥挥手。
“下官告辞。”再次拱手,云小丁转身走了。
热闹没了,百姓们讨论的讨论,耸肩的耸肩,各自渐渐散去。
卫兵也退下,训练有素的守在面馆各处。
面馆门前,又恢复了通畅。
面馆内,几个女人围在一起,重新吃起馄饨,楼婷也被分了一碗,她旁边,是静枭南的位置。
脆蛾气怒的拍桌道:“这要不是京城,他九条命都不够死!”
楼婷一脸阴郁,想着田大有视死如归的蠢样!紧蹙的眉头不曾舒缓。
炊烟体贴,为她到了杯热茶,“小姐,那人就是你说的田大有?那个在抗疫途中袭击你们的领头?”
“嗯,没想到,他蠢成这样。”楼婷被气得呼吸不顺,坦白说,除了静枭南真没谁可以气得了她,这田大有真不是盖的。
旁边,脆银好奇的问:“刺杀,会怎样判?”
脆蛾蹙眉,“刺杀皇族,五马分尸。”
话落,几个女人倒抽口气。
“好了好了,别说了,快吃吧!都要凉了!”云昉觉得头皮发麻,那些所谓炮烙、五马分尸的场景,光是幻想心脏都要跳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