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喜欢,拿去就是。”他着手再鼓捣另一片。
“好叻!”楼婷开开心心的拿着毁容的脸皮走了,也没管夜府没人,把田大有独自留在了厅里。
大半日过去,到了夜晚,静枭南从外头回来,正厅的桌子早已收拾干净,田大有人不在了,桌上有两幅人皮面具,一男一女。
他执起脸皮,指尖下触感细嫩,完全不像是假的。
这是他让田大有准备的东西,为了带楼婷回京时,可以易容入城。
把人皮面具收了起来,他抬腿往内走去,这时辰,楼婷应该早就歇下了。
回到寝室,宽大的空间一片呈黄,在靠近窗台的地方点了几根蜡烛,窗口紧闭,只有微弱的烛光映照着床上纤细的背影。
大手脱了长靴,再退下锦袍,和着中衣欺身上床,铁臂一如既往的一伸一揽,再把人转了过来!
然后——
寝室里猛然传出重物坠地的声音,“砰”的一声巨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静枭南摔了!从床上猛的滚到地上去!
恶作剧得逞的爆笑登时响彻云霄,楼婷坐在床上,指着地上的男人,笑得前俯后仰。
烛火下,她脸上,是安全陌生的五官,和一大片吓人的胎记!随着她的大笑,那张脸异常丑陋。
静枭南反应过来后,猛的抓起她,招呼了一通屁屁。
“哎哎哎,大人饶命啊!”男性手掌的力度不大,楼婷边笑边求饶,一面挣扎要坐起来。
奈何静枭南不许,招呼了几下屁屁,她发现他开始解她衣服。
“喂,你在干嘛?”她挣扎的更厉害了,这张丑脸他也要得下去?
“夫人请放心,就算有天夫人变成了丑八怪,为夫一样爱你。”他咬着后牙槽吐出这句话,手上动作没停。
“你哪里可以一言不合就床上解决?!”楼婷这下悔恨也来不及,根本也没有机会感动他的表白,相反的,那句一样爱你,听起来,像是在宣判她的死刑!
她速速扒下人皮面具,露出绝美盈润的小脸,大眼巴巴的看着他,控诉他的鸭霸。
“所以,夫人最好迎合我,让为夫舒心了,要和夫人床上解决的次数就少了。”
人被丢回床榻去,静枭南微笑着看她缩进了角落,拿被子裹起自己,薄唇有一抹恶劣的笑意,直看得楼婷头皮发麻。
“你别过来!”她惊喊。
“夫人精力充沛,是为夫的错。”他缓慢的一字一句的道:“今晚,夫人就别想睡了。”
这小女人,不给点教训,是不知道他吃荤的?!
大掌一挥,帘帐落下,又一个旖旎夜晚,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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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里,小街道旁的面馆外,有一台轿子连续停放了三天,接连三个早晨,都有人把轿子抬过来,放在这里。
第一天时,脆蛾还看见平磊鬼鬼祟祟的从轿子旁经过,第二第三天,就没有了。
轿子里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反正,几天下来,她没见人从里面出来过。
偶尔,会感觉有两道炽热的目光正注视自己,当她抬眸扫去,那两道炽热就又消失。
早晨,脆蛾坐在柜台前,面前平放着一张信纸,信的内容很简单,慕容霆狼在慕容山庄给她安排了院落,取名飞蛾小筑,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着她回家。
“家”这个字,让她英气带媚的小脸,笑得苦涩。
那个家,会有多少人真心相待?
想到每天都要面对着杀害娘亲的凶手,却又仇不得报,她本能的排斥那所谓的家。
粉拳在柜台上握得死紧,她紧抿红唇,眸子波涛汹涌,翻滚着压抑的仇恨,偏偏,是她主动以认祖归宗为条件,让慕容霆狼阻止七星宮对楼婷的追杀。
她蓦的站了起来,把信折好收起,走出柜台,径直的出了面馆,来到轿子前。
自从轿子出现那刻起,炊烟等人就有意无意的都在偷觑脆蛾,任谁都知道那轿子里坐着的是谁,又是为谁而来。
这下子,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到了她身上,看她在轿子前站定,她们耳朵登时拉的老长。
某个傲娇的王爷一发现脆蛾走过来,顿时就不淡定了,从前的种种在脑中闪过,尤其是前几天的,脆蛾淡然的语气。
越想,越发的心跳加速。
他坐在轿子里,等了那么多天,脆蛾终于出来了,她想说什么?
“静汉洋!”脆蛾平静的语调从轿帘外传来,想确定轿子里是不是有人。
“嗯?”傲娇的王爷回个单音节。
“…………我要见小姐。”
“…………”所以,她不是来谈他俩之间的事情的?
静汉洋脸黑了。“见她做甚?”
“道别。”
“…………”帘子内传来咬牙切齿的咯咯响,旋即是帘子一撩,静汉洋出现在脆蛾面前。
两人靠得很近,他也很高,她是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才到他肩膀,要扬起脖子才能看清楚俊脸的表情。
而此时他的脸不知怎的黑得可以磨墨。
“你决定回去慕容山庄?”他问。
“最初是你建议让我用这条件让父亲答应和七星宮交涉的。”
对,很对,但是他后悔了!静汉洋低头凝睇脸色冷淡的脆蛾,头一回发现自己很不喜欢她表现得如此淡然。
就算是好像以前一样,跟他斗嘴,骂他猪,也比现在这种疏离好上许多。
他不自在的清清喉咙,那里面好像卡了痰似的,哽极了。
“那个…………我可以负责任的。”他突然吐出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脆蛾愣住,一时不明白他想表达什么。“什么?”
“我说,我可以负责任的。”他重复,这次顺口多了。
“负什么责任?”脆蛾呆呆的,完全反应不过来。
“虽然是你亲了我,但我知道那只是个意外,虽然只是个意外,但我愿意负起责任,娶你过门。”他一口气说完,就抿抿唇,紧张的等她反应。
脆蛾先是愣个彻底,然后慢慢的会意过来,她看见静汉洋紧张得冒汗,忍不住勾了勾唇。
“你不是害怕我爹?不敢对我有非份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