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文谋被气得不轻,岸影开始有些微的同情这太子,明明醋劲都表现的那么明显了,却还是在以伤害对方的方式,来彰显自我的高贵。
许是太子的身子太过优越,让他接受不了自己的意中人是个风尘女子,可是他也竟然认不出来,眼前这个,根本不是郁百灵。
旁观者清,这个当局者,想必还搞不清楚自己的心。
岸影和夜殒交换了个眼色,得到了指示,也不管静枭南有伤在身,直接拎起他就飞走了。
岸影轻功很好,不消几秒钟,就带着静文谋消失在夜色里。
楼婷感叹:“要是我有岸影的身手,逃命想必不是问题。”
熟悉的男性气息,靠在她耳边,“有我在,你不必懂武。”
“就算你不在,我也没那个能耐学。”她很清楚自己是个运动白痴。
夜殒不再说什么,抱着她就腾的飞起来,楼婷双眸瞠的老大,再一次见识到什么叫做一山还有一山高。
相较于上次夜殒带她飞檐走壁,这次要平稳许多,他单手抱着她,让她柔软的臀部坐在他粗壮的手臂上,另一只温热的手掌放在她背后,以防她坐不稳掉下去,就这么带着她跳上了野林外茂盛的树顶,用轻功在枝桠上穿梭。
有了上一次的教训,和刚才岸影制造的恶梦,楼婷双臂紧实的环着夜殒的肩膊,不敢放下。
“你要带我去哪里?”
他笑,“好不容易盼到你落单,当然是为所欲为。”
楼婷忍住了爆粗的冲动,“我允许了吗?”
“我有要求你同意吗?”
干…………
夜风很凉,男人的胸怀很温暖,不知为何,楼婷总觉得夜殒和静枭南是有几分相像的,至少表现出来的霸气,都是一样的。
她凝视夜殒刀刻般的侧脸,真的有股冲动去撕开那张面具,面具不大,却恰恰遮住了最容易被认出来的轮廓,可当她想到他的身手,只能按耐住那股冲动。
顷刻间,两人就离开了京城外的野林,翻了两座山头,越过一条湍急的河流,再经过一片看起来经过仔细打点的竹林,他抱着她出现在一座类似城堡的建筑前。
堡垒深灰色的城墙堪比皇宫的高大,卫兵轮流巡逻,厚重的城门前,左右分别列了一队兵,个个身材高大魁梧,一看就知道没有怠惰训练。
楼婷讶然转头看他,夜殒正以她看不懂的难解眼神俯视着她,眼里有着难明的光辉。
她干咳了下,“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若你逃不出这城墙,一辈子就只能跟我了。”他直言不忌。
“开玩笑呢!”她别开眼,双颊因为他露骨的眼神而微红。
“告诉我,你不会要回去。”他把她的脸扳正,不让她逃避。
“你的举止让我怀疑,静枭南和你是什么关系?首先你要我调查俞风华,态度明显是在帮着静枭南,转眼你又想翘他墙角,你是在干什么?”
翘墙角…………?!
夜殒发现,自己常常需要仔细思考她的用语,不过他选择了避重就轻。
“两者之间没什么关联。”
“对我来说,关系大了!”她从他怀里跳下来,这时城门前的守卫才发现从竹林里走出来的两人,立即拱手弯腰。
“殿主!”
夜殒没空理会守卫,只是伸手抓住了楼婷。
“对你来说,就是一个废人,一个健全的男人,又或者说,一个皇族,一个山野莽夫。”
那句废人激怒了楼婷,她甩开他的手,没发现黑眸因为她的反应亮了一瞬。
“请您慎言,殿主,世界上没有谁是废人,有的,只是病人或者伤者!”她怒道:“请收回你说的话,歧视是最卑劣的行为。”
“为了一个无法站起,甚至是处处被皇室制肘的人,把自己的幸福赌上,你是这么决定的?”
他话里的意思令楼婷沉默了一会,她咬唇半晌。
“不,我并没赌上自己的幸福,事实上,我不会跟他,更不会跟你,只要我找到回去的方式,我就会走,而就算我找不着,我也可以自力更生,不需要靠男人。”
城门前的守卫个个瞪大了眼,惊恐的看着这个档胆敢大声呵斥殿主的女子,猜测着她的身份。
更让人震惊的是,殿主居然半点气怒的表情都没有,甚至那张薄唇是微微勾起的。
“你让我很沮丧,又忍不住的想要强占。”他走上前来,俯头看她,粗砺的指尖划过她诱人的红唇。“所以不管是静枭南,还是夜殒,都无法得到你的芳心,是吧?”他如谜般问。
男人拇指上的温度,像在唇上点了一把火,她烫着似的闪开,脸颊却落入他等待着的厚实大掌中。
她忽然有种熟悉的感觉,一种类似于被静枭南抚摸的错觉,那种安心又酥麻的感受,她只在静枭南身上感受过,但为何夜殒也能带给自己这种感受?
是不是郁百灵当久了,就染上水性杨花的恶习了?
她用力甩开脑海里的暇想,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她一把拍掉他的手,后退了几步,离开他的触碰范围。
“你们一个两个有病是不是?有病找大夫治去,如果只是大男人主义在作祟,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诉你,我只是一个外来者,无意加入你们的战圈!”
他沉下脸来,连带的那双眸子也沉不见底,“所以这也是你的想法,认为我对你的喜欢只是为了满足男人的私欲?”
“至少不会是一见钟情。”她很快的回答,并且面色渐冷,“我不是小妹妹了,夜殿主,甜言蜜语或者将来的虚无承诺,都无法满足我,你要我,那眼下又用什么来保证我以后的安稳无忧”
“静枭南他给了你什么让你觉得安稳?”
她滞了滞,随即摇头,“没有。”
夜风中,男人叹了叹。
他走近她,徒手撩开她被风吹乱的发丝,眼神无比坚定。
“夜殿主夫人,唯一的夫人,德高望重的存在,就连当今皇帝都忌惮三分的身份,还有我夜殒的性命,我的一切,都归你名下,这样的保证够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