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道?
孔子踏步红尘,以仁证道,仁者爱人,为政以仁,奠基华夏千年盛世,他的道是人道。
庄生晓梦迷蝴蝶,以无我之境窥探天地,以无形度无形,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人为万物之灵置身天地何以窥探天地,他以‘道’为道,寻的是天道。
何谓小道,时缚之,域囚之,难久,难大。
何谓大道,推而广之,四海皆准,亘古不变。
道生一,宇宙之初唯道恒之,道始开天之契,道变则二气生矣。
一生二,有无相生,阴阳相形,无始无终。
二生三,纯阴,纯阳,阴阳相合,三相相持则可广矣,可恒而久,可化万物。
于峰就这样思索着,一天的时间如白驹过隙,回过神时,夕阳已悬在西方的地平线上,在层峦叠嶂中露出一抹红霞。
颠簸的车身行走在偏僻的小路上,外面不时传来树枝拍打车身的声音。
到了,老李,只能把你们送到这儿了,司机大叔将车停在一个小路旁。那条所谓的‘小路’除了能看到依稀的脚印外与一片乱草岗无异如果没人提醒估计谁都不知道这里可以通人。
“对了,老李,组织上不放心你,还给你派了其他人手,她已经先一步进去了。”大叔看着李正阳四人背影心情复杂的喊了一嗓子。
李正阳一声沙哑的“哦”算是同意了。大叔立刻发动引擎,仿佛一刻也不愿多呆下去。
“两位师弟过来,我给你们开眼”柳叶秋拉过两人用右手中指在两人额头上一阵比划。于峰只觉当柳叶秋手指离开眉心的刹那,整个世界都天旋地转,再睁开眼,眼前的场景并无变化,但他能明显感到前方传来的阵阵凉意,没错,这种凉意并不是皮肤感受到的,而是通过眼睛,一种由眼睛直接传递给大脑的‘凉意’,这种感觉很特殊,却无法言说。
两人对视,从彼此的严重看出了惊愕,王全也收起了那吊儿郎当打的样子。
“你们‘看’到了吧,那便是阴气,不同于感觉上的冷,是一种‘趋下’的力量,这个地方的二气已经失衡了,而且覆盖面积很大,我们要面对的是个难缠的东西。”柳叶秋将两人挡在身后,眼神凝重,跟在李正阳的身后在丛林中穿梭着。“你们跟紧我和师傅,有什么不舒服就说出来。”
事实上,自从第一步踏入丛林于峰就感觉浑身不自在,明明天上还泛着霞光这里却暗淡如夜,淡淡的雾气萦绕草木久久不散,宛如实质的寒意像浪潮般不断‘冲击’着于峰的双眼,隐约中能看到淡淡血丝,甚至大脑都出现了阵阵眩晕感。
于此相反的王全就从容很多,没有明显的不良反应。
无奈,于峰可不想刚开始就成为队伍的‘后腿’,只能强忍着不适继续赶路。
一路无言,几人的神经都是紧绷着的。直到看见几件稀稀落落的黄泥茅草房于峰才松了一口气,然而这些茅草屋却全部无人居住,整个村落都弥漫着一种霉味,不时传来的乌鸦叫声更是增添了一抹寒意。
“师傅,你知道这是什么吗?”柳叶秋小声问着。
“日出不起,日落不凝,阳气聚其下而不起,阴气凝其上而不沉此乃上泽。生气于地不显,腐气于上而不化,阳地阴盛乃下雷,下雷思动阻于上泽不开,此乃水雷屯,凶兆。”李正阳喃喃自语道。听罢柳叶秋脸色一白。
“师兄,师傅说的话什么意思呀,我没听懂。”看到这里于峰也发觉事情不对便询问起来。
“师傅的意思是,这里的雾气在太阳升起时不消散,日落却不凝结成水珠聚集在地面而是一直悬浮在半空,纯阳的生气聚集不能散发出来,阴气在上面却不下沉,这是八卦里的泽卦。这里看似生机勃勃却鲜有鸟兽虫蚁,空气中充满发霉的味道理应散去却久久萦绕属阴,这山地处阳面,地相为阳却遍布阴气,二阴遮阳这便是雷卦,雷卦象征着变化,阳下阴上那么阳气就会上浮与阴气中和,却因为上面的泽卦求变而不能,只能囚禁在下面造成混乱,这卦象是六十四卦中的水雷屯,是凶相。”柳叶秋的声音虽然温和平缓但双手紧紧握拳,难以掩饰心中的惊骇。
“师傅,要不我们先出去和组织联系一下让他们再派些人来,毕竟两位师弟的安危要紧。”柳叶秋走到李正阳身边小声说道。
“以前我带你去的又不比这个轻松,乱什么。”李正阳却依旧是满不在乎的样子,这让三人心中稍稍安定几分。
“这个村今晚不能进,我们在村子西面扎营,你们收拾一下,今晚叶秋守上半夜,我守下半夜。”李正阳的语气斩钉截铁。
虽然于峰没研究过卦象却也知道西面按理说是村子的阴面,夜里阴气向西聚集应该不是个扎营的好地方。心里有疑惑还涉及到团队的安危,他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问一下的,于是他趁着师傅大步离开小声向师兄询问。
柳叶秋淡淡一笑“何为上泽,上下为阴中间属阳,阴气之于其上而不沉,其下而不浮,阴气向西面凝结阳气置于其中也会跟着走,所以我们只要呆在西面的地面上其实是处在阳眼之中相对更安全,其他地方阳气没了阴气就会涌入进行补充,更可能聚集邪祟。”
听完后于峰豁然开朗,看来自己三脚猫的功夫还是真是拿不出手,想到这里于峰也不废话,提起包就向村西走去。
营地很简单——一顶大帐篷,还是老式的绿色军用帐篷,虽然脏兮兮的不美观却皮实耐用。因为他有露营的经历所以搭起帐篷来也是得心应手,再加上有王全的帮忙没用多少时间就把帐篷搭了起来。师傅李正阳和师兄柳叶秋则是再营地四周来回走动写写画画仿佛在布置什么东西。当然作为菜鸟柳叶秋知道自己肯定看不懂,所以也没去打扰两人。
唯一异常的是——他感觉王全自从进了山林就变得寡言少语,这几个小时甚至没说过一句话,就连表情都僵硬无比,这和平时的王全可不太一样。
布置完毕后于峰坐到王全身边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开始套话“王全兄弟,我一进林子就有些不舒服,你呢?”
“啊?峰哥,我倒是没什么事,你那里不舒服呀,要不要和师兄师傅说一下。”虽然王全的语气很平静却让于峰眼神凌厉起来——他用的并不是天津话,而是普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