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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文人盛景

一阵微风拂过,吹起冷寒的长发,他仍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宛如一尊雕塑一般。

只有一道极其微弱的气息在他身上流转,若不是这一道气息在别人看来他已经失去了生命。

“真可怜啊,既然这样我就大发慈悲地救救你吧。”突然一个身着蓝色衣裙的靓丽女子,走到冷寒身边看着浑身是血的冷寒露出两个小虎牙笑咪咪地说道。

只见她一个手刀打向冷寒,将他的身体整个放松下来然后直接扛在了自己的肩上。

“咯咯咯,走喽。”那女子迈开修长的大腿,碧蓝色的长发随风而动。

至于寒冷就被遗忘在了那个山洞里,无人问津。

寒冷躺在寂静的山洞里,对外界的一切都没有感知,他并不知道现在自己已经是孤身一人了。

忽然寒冷所在的地面竟然在渐渐下沉,那地面并没有爆裂,也没有塌陷,仿佛那地面是软的,缓缓地将寒冷送到下方。

“啵”只听一道奇异的声音响起,寒冷就在这处山洞消失了,准确的说像是被那个地面所吞噬了,显得极其的诡异,难不成寒冷才出虎口又入狼窝。

只见寒冷突兀的出现在一处草地上,四周杂草丛生却有着数不尽的断壁残垣,虽然草的生机颇为旺盛,但是却掩盖不了这里的荒凉。

根根断柱,座座破碎的殿宇都在诉说着这里的历史,也在无声的控诉着曾经那些人的暴行。

“还是回来了啊…”一道白色人形光影出现在寒冷的身侧,环顾着四周语气间满是对这里的怀念以及沧海桑田,物是人非的悲伤痛苦之感。

当年他所熟悉的一切都已经回不来了,永远地消失在了时光当中,那光影似乎是握了握拳,又送开了。

“诶…”纵是有千言万语在跨过时间长河之后也只能化作一声叹息,白色光影静静地看着周围的一切,静静地站在寒冷的身侧。

“我这是在哪儿?”寒冷只感觉自己身处在一片漆黑的空间当中,浑身都没有知觉,只有意识在一片空间中游荡。

“我这是死了么…”寒冷的声音回响在这片空间,下一瞬间,寒冷只感觉自己的意识仿佛被什么东西给拉扯着,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寒冷又来到了一处陌生的地方。

寒冷看了看自己的身子,还在啊,不过怎么有些虚幻呢…

寒冷静静地打量着四周的风景,忽然间将视线停留在了一处地方,那一处地方正巧有着一个小木屋,跟他相依为命了十年的那个小木屋几乎一模一样,心中的熟悉感顿生,急忙向木屋走了过去。

“淳儿,今天三字经有没有朗诵过全篇啊。”一道妇人温柔的声音传来,想必这妇人定是这名为淳儿的娘亲了。

“嗯嗯嗯,我还会背诵一部分了呢。”一道稚嫩的声音传来,语气间满是藏不住的骄傲与得意。

“淳儿,你还记得礼书开头怎么教我们的么。”一道温和儒雅却隐隐透着些许威严的声音传来,这应当是这个家里的顶梁柱了。

“傲不可长…”淳儿小心翼翼的答道。

“对喽,不过嘛身为达则兼济天下的文人,那股睥睨天下的气象也是要有的,不然怎么在武夫面前站直腰杆,所谓文人傲骨不外如是。”只听下一瞬间,那男子的声音就变得诙谐轻松。

“去,别听你爹瞎诌,才多大的孩子就兼济天下,也没看见你兼济天下啊,独善其身倒是做的不错。”那妇人瞥了男子一眼慢慢说道。

虽然妇人嘴上说着男人,但是那眉宇间总透露着一股爱意,眼神中满是温柔,当年的你是多么的意气风发啊…

“嘿嘿,穷嘛,穷。”那男子嘿嘿笑着,开玩笑的说道,不过倒也是实话,现在的他确实挺穷的不过日子还能过。

寒冷站在一旁看着着其乐融融的三口之家,嘴角也不禁挂上了一抹笑容,可是想着想着寒冷就感觉鼻子一酸,我也想拥有啊…

寒冷迅速的压下从内心深处泛起的对家的渴望,细细地咀嚼着刚刚那对夫妇的对话。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么…”这夫妇二人无意间的对话就让寒冷心神震动,他似乎是找到了他文道的方向。

“不过这个穷又是个什么意思呢…感觉不大像是贫穷的穷啊…”寒冷回想着那男子说这话时眼里的笑意总感觉有些不对啊。寒冷也没多想,反正日后总是可以知道的。

突然间寒冷只感觉画面一闪,一道成熟了许多的少年声音响起。

“爹,娘,孩儿走了。”

寒冷只看见少年淳儿跪在那木门前,向着那夫妇二人叩拜道。

“淳儿,你出门在外不可与人无故起争执,要谦恭有礼但是也不可无文人风骨。”男子嘱咐着即将远离的孩子。

“淳儿,出门在外,定要事事小心,爹和娘…等你学成归来。”那妇人轻柔的说道,只是言语间稍稍有些不太自然,不过这点不自然却没有被淳儿发现。

“孩儿知晓了,待孩儿回来定尽那孝道。”少年淳儿再拜,随后起身抹去双眼中的泪水转头离去,踏上了远游求学之路。

“走的好啊…走的好。”男子看着远去的孩子,低声喃喃道。

“夫君…”那妇人担忧的看了眼男子。

“无碍,该来的躲不了。”男子沉声说道。

而在一旁听着这番话的寒冷却有些不明所以,啥玩意儿?

紧接着画面又是一闪,寒冷来到了县城内,看着这古时的县城,寒冷不由地受到了莫大的震撼。

只见这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几乎都是长袍加冠的读书人,人人谦恭有礼,以诚相待。

偶尔有些个武夫不懂些规矩也是大笑着原谅,并与他细细说道,而这里的武夫也是真诚以待,对这些个文人颇为敬佩。

而大街小巷里,处处可见卖诗词书画,文房四宝的小摊子。虽然说是不入流的东西,但是种种迹象都表明了此时文道的昌盛。

这就是文人盛景么…寒冷双眼放光看着面前的这一幕,他多想,多想自己所身处的时代也如这般啊。寒冷在街上走着,走着,突然被一阵朗朗的读书声所吸引。

教书先生!师者!这个在他们那个年代无比落寞的传承,在古时应当是极其的辉煌吧。

寒冷踏入学堂内,瞬间就震惊了,浓厚的文气缭绕着这座学堂,然而他最震惊的是,这些文气竟然都是真的,这怎么可能?!跨越了千年历史,这文气竟然还能留存下来,并且在这幻境中显现!

寒冷逐渐走向读书声,是幼童的启发智慧的学堂,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寒冷总觉得那个教书先生似乎是看了一眼自己,旋即又摇了摇头这怎么可能呢。

“大家停一下,我想请一位学生来全篇朗诵一遍,谁愿意呢?”教书先生轻轻地敲了敲戒尺,缓缓开口说道。

“我!”“我我!”“我我我!”……

“淳儿你来吧。”先生指向一名学生,正是幼年淳儿。

这是怎么回事,寒冷瞪大了双眼,之前不是都少年淳儿求学了么…寒冷在一瞬间凌乱了,思绪飘忽。

“注意听!”先生一声低喝惊醒了开小差的寒冷。

怎么感觉这又是在说我啊…寒冷心中有些奇怪,不过若是让学堂里的孩子注意听也应该是可以的。寒冷不再多想,聚精会神地听着淳儿朗诵。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窦燕山,有义方。教五子,名俱扬…”

教书先生瞥了眼身侧的寒冷眼神中不禁流露出一丝赞赏,因为他看见了寒冷身上正聚集着浓厚的浩然正气,其实浩然气说白了就是文气的更深一步层次,无论是威能还是品质。

随着小淳儿的朗诵完成,寒冷也是缓缓地回过神来。

这种感觉太好了。寒冷双目金光闪闪,感觉自己经过这么一波洗礼好像脑子都变聪明了。

嘿嘿,寒冷傻傻地笑着,反正人家看不见我。

教书先生看着傻笑的寒冷,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正当寒冷准备走向更高的学堂时却发现进入不了,这让寒冷十分郁闷。

就在寒冷准备离开学堂大门时,“走你。”那教书先生以极其细微的声音说了声。

顿时寒冷只感觉屁股上被重重地踹上了一脚,在门口摔了一个狗吃屎。

谁踢我?!这空间这么诡异的么!寒冷在心中疯狂的呐喊着。

然而就当寒冷准备移步时,场景又是一变。这次寒冷来到了一处草地,他看到了四周的文人都是席地而坐,手拿经卷,全神贯注地读着,若是遇到了念头不能够通达的地方就与身旁之人细细探讨,时而拍案叫绝,时而懊悔不已。

而这里时不时也会出现数位文人墨客进行辩论,辩论是文人们最喜爱的文斗,因为辩论的两个观点不都是全错,也不尽然是对的。

就看八仙过海,各显神通。谁更能将自己的才能,腹中的诗书给倾倒出来。

别看在场上唇枪舌剑,字字诛心,结束后双方从来都是作揖礼敬,互相称赞对方的精彩之处,若是聊得投机了,说不定就是直接坐而论道,好不畅快,是谁说文人没有武夫的豪气?

看着这一幕幕,寒冷只感觉胸中豪气冲天。

这就是文人盛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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