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不觉之间,秋怜墨发送了好友请求。有些紧张的她把手机抛到床的另一头。
新的一天开始了,白天的秋怜墨保持着看似愉快地心情。
“叮咚。”手机提示音响起,正在刷牙的秋怜墨跳到床上,快速地打开手机——垃圾短信。她心里有一丝失落,但马上被她藏起。
“叮咚。”手机提示音再次响起,是北右,他通过了好友请求。
北右发送来一个问号,秋怜墨盯着屏幕半天,并没有回复。
“有什么事?”北右再次发送来信息。
秋怜墨依旧没有回复,她翻看着北右近期的动态,分手那天的动态被北右删除了,或许,是北右故意要自己死心才发的?她这么想。
“没事的话,我删了。”手机提示音再次想起。
“素青生日要到了,你会参加吗?”秋怜墨找了个看似重要,实际上无关紧要的话题。
“不会,你放心参加。”北右的回复很冰冷。
秋怜墨垂下眼眸,不知如何将话题继续。她的注意力转移到北右的头像上,百年不换头像的北右居然更改了头像,会是因为什么呢?她开始头脑风暴。
秋怜墨觉得北右的新头像好像是情侣的,她保存下图片,在网络上搜索着头像的另一半。搜索无果,她便不再多想,再次确定北右还是爱着她的。
她在蛛丝马迹中找寻着希望,她承受不了每天夜里疯狂肆虐的思念。老人说的没错,相爱时越是热烈,分开时越是难以释怀。
秋怜墨想到了复合。
手机提示音再次想起,她快速地调回信息页面,是江响。
“墨墨,一起去图书馆吧。”
“我有事。”秋怜墨敷衍地回复江响后,就投入到精心的打扮中。
当她走出门时,江响在楼下等她。
“墨墨,你去哪?”江响的关怀让秋怜墨觉得有些厌烦,她只想快点到海野。
“去机场。”秋怜墨边回答边迈着快步。
“你要回海野?”江响跟在她身边。
“对。”
“你不能去。”江响握住秋怜墨手腕。
“你别管我!”秋怜墨想挣脱开江响的手,而秋怜墨越是挣扎,江响越是用力握住她。
“秋怜墨,你不能去。”江响不愿意秋怜墨回到错误的深渊中。
“你放开我,你弄疼我了。”秋怜墨放软态度,希望江响能够放她走。
“你答应我,别回去。”
“好。”
江响缓慢地松开手,秋怜墨看准时机,转身就跑。
她要回海野,谁都不能阻止她回到海野,可没跑出多远,江响就再次追上了她。
“阿响,你让我走吧,我求你了,我不能没有北右,我不能啊。”被江响抱在怀里的秋怜墨哭着喊着,很是可怜。
“你冷静一点。”江响有些着急。
“阿响,对不起,我做不到啊。”秋怜墨哭得满脸通红。
“我陪你回去。”江响还是心软了,做出了令他后悔一生的决定。
飞机落地已经是第二天清晨,秋怜墨顾不上长途的疲倦,她在江响的陪伴下赶到北右所住的小区。
秋怜墨还留有北右家的钥匙,她想给北右一个惊喜。
“阿响,你在楼下等我吧。”秋怜墨没有让江响跟上楼。
江响面无表情地点了头,眼看着心上人再次奔向他人。
秋怜墨满心欢喜地上着楼梯,她在心里想着见到北右时要说的话。
她站在北右家门口,心跳地很快,忐忑不安。
“加油,秋怜墨。”她给自己打着气。
房间里光线昏暗,客厅还摆着前一天晚上的夜宵,啤酒瓶倒在地上。秋怜墨绕过地上的酒瓶,朝北右的卧室走去。
“北右!”秋怜墨推开卧室的门,被眼前的场景惊在原地。
北右赤着上身,他正吻着怀里的季韵,两人的衣物散乱在地上。
“秋怜墨?”北右神色慌张,随后又镇定下来。
“北右,你朋友都这么随意进出你家的吗?”季韵的脸涨的通红,有些生气。
“她不是我朋友。”北右将怀里的季韵推开,穿起衣服。
秋怜墨只觉得天翻地覆的晕眩,凭什么,凭什么分开后只有她失魂落魄,而北右就可以立刻拥她人入怀。
奇怪的是,秋怜墨没再流泪,她木讷地站在原地。
“请你出去,我女朋友要穿衣服。”北右的口气强硬。
“她是你女朋友?那我呢?我是什么?”秋怜墨缓过神,她嘲笑到,“这种随便和别人男朋友上床的女人,是你喜欢的啊?”
秋怜墨此刻像极了杏,她被愤恨占满。
“我们已经分手了,你说话最好客气点。”北右阴沉着脸,走出了房间。
“北右,你让她走,我当做什么也没看见,我们重新开始。”秋怜墨追上北右。
“不可能。”北右喝着水。
“那你别用我的水杯!”秋怜墨夺过北右手里的杯子,狠狠将杯子摔到地上。
“你疯了,秋怜墨!”北右看着眼前失去理智的秋怜墨,心里不再有愧疚。
“是啊,我是疯了,你凭什么和别的女人上床后用我买的水杯喝水?”秋怜墨喘着气,“还有,凭什么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不用情侣头像,和别人就可以!”
此时的秋怜墨已经魔怔,她的胡言乱语让北右不知如何面对,他不敢相信,活泼热情的秋怜墨会变成这般不堪。
“你小声一点,会吵到邻居。”季韵穿好衣服后走到客厅,她看不起秋怜墨。
“你给我闭嘴!”秋怜墨对着季韵吼着,“轮得到你说话吗?”
“呵。”季韵不想和秋怜墨发生争执。
“你闹够了没有?请离开我家。”北右放低了音量。
“你知道吗?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我已经放弃入职的机会,准备回到海野,回到你身边,可你呢?”秋怜墨放低姿态。
“我没有要求你回来。”北右撇开目光,他不再被秋怜墨感动。
秋怜墨无力地靠到墙上,北右抽着香烟,季韵则是一副女主人的姿态,收拾起啤酒瓶。
“右,我收拾完就先去上班了,晚上回来。”季韵若无旁人地说着。
“右是你叫的?”好不容易恢复平静的秋怜墨走到季韵面前。
“右,我先走了。”季韵没有理会秋怜墨,她的无视再次引爆了秋怜墨的疯狂。
“右不是你叫的!”秋怜墨将啤酒瓶尾部打碎,刺向季韵的腹部,她握着酒瓶缓慢且用力地往伤口里钻。
温热的血渗透进玻璃酒瓶,再顺着秋怜墨的手滴到地板。
“秋怜墨!放手啊!”北右丢掉还燃着的烟头,狠狠推开秋怜墨。
烟头点燃了窗帘,地板上的酒水加快了火势,房间里浓烟四起。
秋怜墨倒在沙发上,神情呆滞。火光中,她看着北右抱着季韵离开。
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北右留给秋怜墨的,终究还是背影。
火焰在空气中晃动着,它们灼烧着秋怜墨的每一寸肌肤。
就这么离开世界了吗?这样也好,不再需要故作坚强,也不再有无法入眠的漫长深夜,她笑了。
秋怜墨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门外是江响撕心裂肺地呼喊。
“阿响,对不起。”
原来,爱可以放弃一切,不爱也可以。
秋怜墨和江响隔着一扇门,却也隔着一个永远。
“墨墨,今天我去了川洋,那里很美,和你一样美。”
——2014年1月30日
摘自江响的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