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就尴尬了。
程雪虽然气愤，却没有明示，要如何处置王暴。
要是程雪解雇他，那他等于又回到了起点。
全部白干，还不如继续当恶人。
但能与这绝世出尘的美人，于太空相拥，这波并不亏！
王暴背靠门边，不禁乐开了花。
他曾听说：圣人云，朝吻夕死。
王暴细细品味之前那一吻，真叫人十生九死，魂飞魄散。
现在叫王暴去死，他也没什么遗憾。
正沾沾自喜中，舱门打开。
程雪抓住王暴脖颈，将他拉进了船舱。
王暴转身问：“大小姐，那个换气管道……”
“你别管。”程雪还穿着几欲碎裂的单衣。“我问你，你明明毫无修为，为何能在宇宙穿梭？”
“那是爱的力量。”王暴撒谎。
“说实话！”程雪看穿了王暴的谎言。
一跺脚，一噘嘴，那双杏眼凶狠地盯住王暴，王暴的心理防线立刻崩溃。
“是我天生异能。”王暴全盘脱出，一五一十地说出了自己的能力。
程雪带着怀疑的眼光，点了点头。“那还真是稀奇，居然有这般能力，要是我也能有如此神力，那就没什么可害怕的。你那能力，我一人知道便可，切记不可告诉外人。”
“是，大小姐。”王暴见程雪似乎并无怒气，心觉稍安。“那大小姐，我们还去沃洲吗？”
“当然，毒气攻击，我也预料过。”程雪道，“只不过因为某人的倏忽大意，我也不至于如此窘迫。”
这便是暗指王暴办事不力。
而程雪又道：“念在你舍命搭救的份上，我知道你并非故意，算你将功补过，以后别再犯。”
“是，是，大小姐。我一定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你可千万别背叛我呀。”程雪背对王暴，望着舷窗。
“我肯定对大小姐忠心耿耿，别无二心。”王暴毕恭毕敬地回答。
过了片刻，程雪开始检查船舱的损害。
王暴座椅上的安全带被王暴拆了下来，无法固定乘员。
可程雪却道，螺舟上的重要零件，大概有一百件备份，安全带也存有十份。
所以将零件拿来后，蚀金香对螺舟的破坏，大多都被程雪修复完毕，不会影响螺舟行驶。
可有一件事王暴依然放在心上，那就是与程雪香吻之事。
程雪毕竟才十来岁的样子，又是大户人家。
肯定没经历过男女之事。
突然没了初吻，必定对程雪影响深远。
只是程雪只顾担心安全，让王暴又检查一遍螺舟。
等一切都安定下来，程雪似乎没有注意到失去初吻的事情，脸上毫无表情。
王暴道：“大小姐，我有事对你说。”
“你说吧。”
王暴道：“大小姐，你的初吻是我王暴的！没想到吧？”
“那又怎么样？”不想程雪只是翻了翻白眼。“我的吻，不过是惩罚罢了。”
“唉？为什么？”
王暴还以为能再一次看到程雪满脸通红的模样，那是一种别样风味。
“吻了我之后，你对我的渴望，只会折磨你那可怜的童子之身。而我不会再给你更多了。”
“什么？啊？”
程雪拍拍王暴呆滞的脸，解释道：“仙门可不允许恋爱，我们两个不会发生任何感情。”
而后，她又摇摇头，戏谑地说：“我真是个罪孽深重的女人。恋我之人，皆要罚入阿鼻地狱。”
“……”
王暴无言以对。
怎么感觉自己还吃亏了。
“来吧，帮我更衣。”程雪脱去了褴褛衣衫，只剩亵衣。
王暴大惊：“大小姐，你别这样，我可是男子唉！”
程雪翻了翻白眼，道：“你是伴读书童，只是我的工具而已，有什么好顾虑的。快去拿我衣服，替我换上。顺便你也去换件干净衣裳。等到了沃洲，可不能在师门面前失礼。”
王暴得令，便去拿程雪的衣裙。
既然女方都不介意，王暴这个大男人有何好顾虑的？
可真拿来衣裙，王暴却有些把持不住。
程雪生得白白净净，冰清玉洁。肌肤白里透红，吹弹可破。蚀金香造成的伤口业已恢复，宛若凝脂。
王暴告诫自己，要记清楚，自己是仆人，程雪是主人，自己是书童，程雪是修士。
切莫坏了规矩，谁都得不了好处。
等换好了衣裳，两人又重新换上飞升服。
本来螺舟只有两人搭乘，程雪硬是带了五十多件飞升服。
程家也是财大气粗，等到了沃洲，这些飞升服都得吃灰，
为保安全，程雪也情愿浪费。
等回到座椅上，王暴心中不禁纠结：程雪如此国色天香，去当炼气士真是可惜了。
“为什么仙人不能结成伴侣，共享天伦？”王暴对此万分好奇。
“因为会得病。”程雪道。
“仙人也会得病？”这与王暴的想象不尽相同。
所谓仙人，不是应该逍遥自在，无拘无束吗？
程雪道：“炼气士又不是远古神祇。得到仙人能活上数百年，甚至更久。
一旦发生男女之情，难免会得男女之病。
即便加以治疗，可又难耐寂寞，带病春宵，导致病症加重。
男女之病也不局限于男女之间，所以病种也复杂多变，而且道侣常有变动，病就到处乱传。如此一来，仙门岂不是人人有病，几欲灭门？”
这便是仙界禁止爱恋的原因。
王暴想想也有些道理。
仙人寿命漫长，若繁衍不加以控制，仙界必然人满为患。到时候，肯定要为仙草灵宝大打出手。
那仙界和凡间还有什么区别？
可是，春宵一夜值千金。
若为一时鱼水欢，冒一点风险又如何？
“提前做好措施，也不至于中招吧？”王暴拐弯抹角道。
程雪听完嗤之以鼻，翻了翻白眼。“我不做没把握的事。你别把病传给我。”
“我可是童子身，哪来的病？”王暴道。
“我觉得你有，那就是有。废什么话？”程雪娇嗔道。
太霸道了。
程雪可爱，娇小，但是折磨人。
王暴只希望将来的修仙日子里，能好好完成自己的职责，衣食无忧地度过自己书童的一生。
“不过你也别担心太寂寞。”程雪看了一眼王暴，“假使我高兴，我说不定还能帮你安排婚事。”
“婚事？”一听到这，王暴集中精神。“我还能和修士结婚？”
“当然不是，呆瓜！”程雪翻了翻白眼。“除了你，还有其他书童，那之中，必然有合适你的女子。我和她主人联络一下，不就把你俩安排清楚了？”
“还有这种好事！”王暴有些小激动。
这书童的职位，真是好处多多。
不愁吃穿，不愁余生，还送媳妇，真是再理想不过的差事。
“不过，要是我生下孩子怎么办？还能留在仙界么？”
“等你有了孩子再说吧。”程雪道，“实际上，我可不想你为了孩子，忽视了我的存在。你的第一要务，是当我的书童。你的一生都握在我手中，结婚生子什么，得看我的意见。”
“是，是。大小姐说得对。”
王暴点头附和。
对王暴而言，结婚之事还早。
前往沃洲，安定生活，才是首要目标。
如今，螺舟行驶不久，距离沃洲还有大半的路程。
王和的风波已然过去，王暴也饥肠辘辘，身心疲惫。
望着程雪专心行舟的侧影，王暴渐渐合上双眼，沉浸在梦乡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