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晚上,顾九歌也没等到秦苒和余思回来。打电话也打不通,只是秦苒母亲在傍晚时分给余思回了个电话,说是人已经找到了,没什么事情。
“九歌,我们先睡吧,阿姨说没事了。”
“嗯。”顾九歌点点头,可是她的眉头仍然皱着。
第二天早上,顾九歌和思思有一堂课。秦苒和余思仍是没有回来,在课上也不见两人的影子,上完课,思思拉着顾九歌,走在路上。
“九歌,她们俩怎么还没有回来啊?”
“秦苒妈妈不是说没什么事了吗?你放心。”顾九歌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是心里总是慌的。
“嗯。”思思轻轻应了一声。
第二天,到了晚上,寝室里还是只有顾九歌和思思两个人。
到了第三天,余思回来了。她的脸上有抓痕,手上也青了一块。
“余思,你和秦苒没事吧?”
“没事。”
“你这伤?”
“没什么关系。”
她这几天看来过得并不好,眼下青了一片,精神不太好,眼睛布满红血丝。
“等下有课,你…”
“你们去吧,我想休息一下。”
“那好。”
思思便拿了书,和顾九歌一同离去了。
秦苒是在一个多星期以后回来的,她本来就不多说话,在和余思闹了一场之后,更是安静了。好在,两人的关系没有恶化下去。
顾九歌见此,也没再多问,况且剧组那边很忙,她也没空想那么多。
转眼间,她已经快是大四的学生了,思思也比之前努力了许多,她说她要考研的。秦苒和余思现在弄成这样,顾九歌也不知道该怎么调解,毕竟她不善于与人交往。
这一年,她还接了一部电影,年末时拿了个最佳女演员奖。时间在慢慢流逝,秦苒和余思之间的关系也没有那么僵硬了。一切都在朝着好转的方向发展。
后来,余思又找过顾九歌一次,让她给自己找个机会。顾九歌没有拒绝,便把自己知道的一个导演要拍新戏的消息透露给她,让她自己去试镜。
这一次,余思选上了,虽然不是女主角,也不是女二,但是台词算多的了。
终于,她也开始有了粉丝。其实她长得很漂亮,而且身材也不错,虽然不及顾九歌,但是让大众记住并不难。
秦苒依旧经常出去,回来的时候,身上总是有一股酒味儿。
毕业季很快就来了,学校里全是学士服的身影。
“九歌,毕业快乐!”思思对着身边的顾九歌说道。
“思思,毕业快乐!”
拍毕业照那天,秦苒来了,可是拍完照片,她就不见了。
拍毕业照那天,阳泽泉也来了,他送了她一束粉色的玫瑰花。
他还记得那天,她接过花时的表情,明亮而又温暖,像春天来临时,刚刚破土而出的绿芽,生机勃勃而富含活力。
毕业之后,大家各奔东西,顾九歌已经红透了半边天,作为她的“表哥”,阳子煦也是通告越来越多。余思在圈子里也有了一席之地,慢慢地,她能够出演女二之类的角色。
毕业后半年,秦苒找来了顾九歌和思思。考虑到顾九歌的身份特殊,秦苒约她们来了自己家里,那是中午12点。
“九歌,思思,其实我很喜欢你们俩。你们也知道,我不是一个可以拉下面子的人,所以大学的时候,我说话其实挺冲的,我觉得你们应该不愿意和我做朋友的,所以我…”秦苒说着说着,就低下了头。
“秦苒,其实我和思思也很喜欢你。再说了,我们一直是朋友,不是吗?”
“对呀,苒苒,虽然你脾气大,有时候说话还很冲,但是我可喜欢你这种直性子啦!”
“你们还记得,大三的时候,我和余思打过一架吗?”
“虽然你们不问,但是我知道,你们肯定想知道。”
“其实,我从小就喜欢一个男孩,他叫钟非。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喜欢了。但是他不喜欢我,从小到大都是。你们也知道,我不是一个会轻易放弃的人,所以我就缠着他,想着总有一天,他会被我缠的不耐烦,然后喜欢我的。”
“上了大学,我常常让她陪我去找他。”
虽然秦苒不说名字,她们也明白,那个她是余思。
“结果,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和她勾搭上了。我和她说过,我很喜欢他,喜欢到不行的那种,可是我把她当朋友,她却抢我喜欢的人。”秦苒的眼里满是泪水,“我知道,爱情不分先来后到,可是我心里气不过,我本来把她当朋友的。”
“钟非这个人,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我们是邻居,而且父母也有生意上的往来,对于他,我最清楚不过的。用现在的话来说,他就是个渣男,从初中开始,身边的女孩儿无数,别人只要稍微动一下心思,他就上钩了。”
“明明知道他不是一个可以静下心来,和我谈恋爱的人,甚至是一个渣男,可是我还是喜欢他,喜欢到骨子里的那种。你们说,我是不是犯贱啊?”她越说越激动,可是你看,她的眼里,满是悲伤。
“秦苒,喜欢一个人没有错,只是他不值得。”
“是啊,不值得。我在他身上浪费了这么多年的青春,全都不值得。”她的声音很小,可是她们全听到了,一个字不差。
“我刚开始发现他们勾搭到一起的时候,真的整个人都崩溃掉了。他说,是余思主动勾引他的。我恨她,可是我更恨我自己。”
“九歌,你还记得大四时,你在剧组拍戏,余思也在的那次,剧组的道具掉下来,差点砸到你的那次,其实是余思布置的。”
“前天晚上,我偷听到她在打电话,我觉得不对劲,然后第二天我就偷偷跟着她。”
顾九歌还记得,那次如果不是刚好阳泽泉在场,她恐怕就要受伤了。没想到,她以为的意外,竟然有另外的真相。她的脸上满是错愕。
“九歌,我没有说假话,以前的就算了,你以后自己一个人多注意。”
……
一杯又一杯酒下肚,指针已经指到了三点。顾九歌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秦苒和她们说了这么多,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可是七七催着她回去,秦苒也已经有些醉了。她和思思把秦苒扶上了床,便前后离开了。
“九歌,其实秦苒她很可怜……”思思也有些沉重。
“没想到她还有这样一段经历。”听完了这些,顾九歌多多少少是有一些失落的。
“我也没想到,安安静静的余思,竟然这么歹毒!”
“别想了,早点回家。”
“嗯。”
到了地下停车场,顾九歌便和思思道了别,分开了。
楼上,秦苒已经起来了,她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顾九歌和思思的车离开小区,混入众多车辆之中,她去浴室,认认真真洗了个澡,然后换了一条长裙,还画了个精致的妆,拿了手机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