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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古人诚不欺我矣

“公子,荀少爷正在屋内温书,您请便,奴婢便先退下了…”侍从说完便退去…

张羽不由抬眼望去,只见荀彧正跪坐在书案后面,手中正拿着书简读的津津有味…

方形的书案上摆满了书简,书简旁边有一香炉,一茶具,熏香的烟雾与茶水的热气正袅袅升起…

看着这些张羽心中不由一动,连忙在心中呼叫“百度兄”了:“帮我查一下历史上荀彧是什么时候辞官的,煮茶的步骤以及茶的各季节的特点,稍后再告诉我,我有大用,多谢了…”

心中说完张羽便对着书房拱手拜见道:“荀世兄,张羽求见…”

荀彧听见声音不由抬头:“噢~,张兄弟来了,来,进屋一叙…”说着便起身迎接张羽…

待得张羽进屋,荀彧看向张羽笑道:“张兄弟一路奔波,来尝尝我从洛阳带回来的茶叶,如何?”

“既如此,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张羽连忙拱手回道。

待得双方入座,荀彧拿起勺子从釜鼎中沸腾的茶水中斟了一勺倒入张羽面前的碗中…

“张兄弟,请…”荀彧伸出右手做了个“请”的手势看着张羽道。

张羽拱手回应,顺势端起茶碗,左手挡在前方,低头抿了一口…

而在此时张羽便已经让“百度兄”把查询的结果告诉他了,心中略一思索,于是便有了计较…

随即放下挡在前方的手,看着荀彧缓缓道:“荀世兄,此茶闻着芳香,虽不如春茶那般浓厚,但比起秋茶,香味却略胜一筹。

而茶汤滋味虽不如春茶新鲜爽口,但却比秋茶的苦涩的成分有所增加。

再观其颜色比之春茶,没有那么清澈明亮,而比之秋茶却又浓厚了许多,所以这茶叶应当是夏天采摘的吧?”

荀彧听完不由眼前一亮,指着张羽眼前的茶碗道:“张兄只是喝了这一小口,便连这茶,是何时采摘的都能推断出来?

“尝其味,闻其香,观其形,得其果,荀彧佩服,佩服…”说完便对着张羽笑着拱了拱手…

张羽听见荀彧称呼上的改变,心中不由一喜,虽是只有一字之差,可却是已经把张羽当成平辈相交了,想来也是认同张羽了罢…

张羽脸上顿时浮出笑容,放下茶碗对着荀彧拱手道:“世兄谬赞了,只是愚弟平日里喜好研究这些口腹之欲罢了,让世兄见笑了…”

荀彧听罢连连摆手笑道:“张兄说笑了,可切莫小看了这茶之一道…

此乃文人、名士之最爱,张兄如此年龄便精于此道,以后对于结交名士、名流可是大为有用啊…”

张羽听完不禁心中一动…

这下可算是歪打正着了,本想着只是借这个机会讨好一下荀彧,没曾想三国时期,士子名流们已经喜爱茶之一道了…

想想也是,除了酒之外,也只有茶,能在文人墨客相互交流之时能招待了,这对于酒量不好的士人那也可谓是福音了…

张羽想到此处顿时有些奇怪的看了荀彧一眼…

荀彧见状不由失笑:“张兄为何这般看着我?可是为兄说的有何不对?”

张羽听罢连连摆手道:“愚弟只是看世兄喜爱茶之一道,便猜测世兄是否不喜饮酒罢了…”

荀彧听完不由抚掌大笑:“哈哈~,张兄,你这是拐着弯说我酒量不好啊…

不过这你可就猜错了,为兄可并非酒量不好,只是我这性子比较沉稳,不喜因为醉酒头脑不清而误事,所以便中意这茶了…”

“原来如此,世兄高雅,是愚弟鲁莽了……”张羽顿时苦着脸拱手道。

随后又对着荀彧笑道:“既然兄长好(第四声)茶,不如这样,让愚弟为兄长来煮一釜茶,给兄长赔罪如何?”

荀彧听完不由惊奇道:“噢~,张兄不仅品茶厉害,难道连这煮茶也有奥妙?”

张羽不由笑着回应:“哈哈…,略懂…,略懂…”

“世兄,这煮茶的方法,时间,水沸的状态可都是有讲究的,这样煮出来了的茶味道可就妙多了…”

荀彧连忙道:“那便劳烦张兄了…”

“请”

随即伸出右手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张羽起身,便用桌上的麻布端起釜鼎,把里面剩下的茶水连同茶叶,都倒在旁边用来装残茶的木盆里…

待到用清水洗了一遍之后,把釜鼎放在碳火上,加上水,等待水沸…

做完这些,张羽便看向荀彧笑着解释道:“现在便只等水沸了,待到釜鼎中的水,出现像“鱼目”般小气泡,并伴有微微响声,这便是水的第一沸了…

待到釜中水的边缘有了气泡,如涌泉连珠般往上冒时,便是第二沸了…

而当釜中之水似波浪翻腾之时,便是第三沸了…

再三沸以上,水就变老了…

味道便不如前三沸了,这些就是水的这部分了…”张羽说完便静静的看着荀彧…

待到张羽止住声音,荀彧这才回过神来,指着釜中的水道:“连水都有如此多的讲究?”

张兄刚才只说水的部分,那便是还有茶的部分?张兄可要快快与我道来…”荀彧一脸急切道。

张羽听完不由暗暗一笑随即道:“那是自然,煮茶自然也是有讲究的…”

“待到釜中之水一沸之时,加入适量的盐来调味…

随即便要稍做等候,待到水二沸之时,舀出一瓢水…

再用竹夹在沸水中转圈搅动,使沸水出现旋涡,接着便用“则”量茶末从旋涡中心投下…

待到水大开,也就是三沸之时…

此时之水如波涛翻滚,水沫飞溅,便把刚才舀出的一瓢水重新加进去止沸,以保养水面孕育出来的“华”,也便是沫饽(bo),即茶上的一层浮沫…

而到了这一步,此茶也便煮好了…

再之后便是酌茶了(将茶倒进碗里这个过程),而酌茶的讲究也颇为细微,需让勺子稍微倾斜,从左往右来装茶汤…

而第一次舀出的茶汤,味道至美,称之为“隽永”…

通常将它贮存在“熟盂里”,以作抑制沸腾和孕育精华(指沫饽)之用…

之后再舀出的第一、第二、第三碗茶汤,味道都差于“隽永”…

第四、第五碗之外,要不是口渴得厉害,也就不值得喝了…

在酌茶时,也要使各碗的沫饽均匀,才能保持各碗的茶味相同…

煮水一升,便可分酌五碗,需乘热接着喝完…

如果茶一冷,浮在茶汤上的精华便会随着蒸发的热气跑光…

而一“则”(装茶叶的器具)茶末,只煮三碗,才能使茶汤鲜美馨香,其次是五碗,至多不能超过五碗。”

待到张羽说罢,看向荀彧…

便见此时荀彧已经被张羽方才的话震的目瞪口呆了,喃喃道:“原来这煮茶也有这般多的讲究…”

待到荀彧回过神来,对着张羽拱手行了一礼…

“多谢张兄赐教,孔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古人诚不欺我矣,荀彧受教了…”

张羽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由心中暗笑:“能让智谋超群的荀彧如此,看来这“百度兄”也不是一无是处嘛…”

张羽也对着荀彧拱手还礼道:“世兄严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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