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几十天来，宵白第一次开口同小灵子说话，声音有些异样，情绪也很低落。她知道自己这次的反应太大，可是完全没有办法控制自己。
那时候，孔修在她的面前消失，那种伤痛，时时刻刻印在心上。是因为她，孔修死了。如果小灵子也因为她而死去，她不能接受……
“这都是我心甘情愿的，只要是为了姐姐，我做什么都愿意。”
声音隔着器璧不甚清楚，小灵子只是怨自己让宵白担心，但对于救人的事情却并不后悔。
一滴眼泪，滴入九曜琉月，她何德何能？让孔修和小灵子为自己舍命？心里却更加明白，就算自己再怎么责罚，遇到危险的时候，他还是会第一个跳出来。
无声的泪，充满了感激和幸福，一滴滴落入九曜琉月，清脆地敲打着器璧，发出优美动听的声响。
静静伫立在桌上的九曜琉月，突然发出金色的光芒，器璧渐渐变得透明，一朵硕大的灵芝显现出来。
“姐姐，这是怎么回事？”
小灵子吃惊地叫了起来，比之前强大百倍的力量，瞬间灌入他的身体。这是，九曜琉月全部的力量。
金色的光芒转移到小灵子身上，九曜琉月不停地颤动着，发出巨大的声响。
“啊——”
一声惨叫，青色的妖丹在九曜琉月上空飞快地盘旋着，不断地吸收着金光。到最后，青色的妖丹外层，完全变成了金色。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面前的九曜琉月居然一点点消失不见，看到小灵子痛苦的表情，宵白也慌了神。想要阻止，却不知从何出手。
金光消失，金丹重新回到灵芝体内，小灵子重新化成人形，却已非少年的模样。黑发变成银白，连瞳孔也变成了相同的颜色，面孔虽如往常般清秀，却多了一种说不出的味道。
“看来，这就是所谓的好人有好报。”
小灵子开口，也被自己清越的声音吓了一跳，银色瞳眸看向宵白，比之从前更多了几分灵气。
无心插柳柳成荫，他居然得到了九曜琉月中封存的神力，现在的小灵子，已经今非昔比，就算是孔修也奈何他不得。
“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宵白还是有些不放心，那么强大的力量，小灵子的身体不知能不能承受得了。
“呵呵，再没有比现在更精神了。”
小灵子眼波流转，扫向墙角花瓶，一尺多高的青瓷花瓶无声地裂开。再一挥手，花瓶瞬间恢复原样，完好如初。
“好厉害！”
除了这句话，宵白再不知道可以说什么，这家伙，当真是因祸得福了。
京城夜家布庄，帐房里还亮着灯，一个男子正在查看最近买卖的收支，却嗅到一股烧焦的味道。他猛然抬头，但见外面烟雾弥漫，火光冲天。
冬日里天干物燥，仓库里囤积着的布匹又是易燃物品，火势越来越大，映红了半边天。
“来人啊，快救火——”
男子大呼道，伙计和下人被吵醒，发现着火到处寻找水桶，这里离水井还有些距离，根本就来不及。
“完了，全完了……”
男子颓然跪倒在地，眼睁睁看着火苗吞噬了仓库，里面可都是最上等的云锦，而且明天就是交货的日期。
“夜掌柜，快起来，这里危险。”
几个人拉着他离开大火焚烧的范围，无奈地劝说道。见他还想冲进去救火，只得死死地抓着他。
然而，这件事还没有完，接连几天，又有几家商铺着火，而这些大多都是夜家的产业，很显然他们是冲着夜家来的。半夜纵火，先浇上火油，还有能够引起爆炸的硫磺和硝石，纵火之人心肠之歹毒，由此可见一斑。
“公子，夜智从京城传信过来，许多商号受到袭击，特别是出售云锦的几家，全都莫名起火。”
原来，自从发生了南方那件事，夜智就主动离开到京城打理商号的生意，本来已经颇有成效，这下恐怕所有的努力都要付之一炬。
“不光是我们夜家商号，还有许多家也受到了波及，偏偏又查不出他们的来历。”
宵白看着信上内容蹙眉道，据夜智回报，这些人神出鬼没行踪不定，根本就无从查起。就连官府，也已经注意到了这件事。
“我看，公子还是到京城去一趟吧。”
钱龄磕着烟锅，眯着眼睛思考半晌，也想不出什么法子里。为今之计，只有先到京城去看一看，情况到底严重到什么地步。说不定还能查出什么眉目。
“这——好吧！”
宵白有些犹豫，她本来打算远离京城，没有必要不会踏进那里一步。只不过，夜夫人有孕在身不能长途奔波，夜狂自然要陪在她的身边，这个时候他根本抽不出身到京城去。
看来，这一趟她是非去不可。越是想要逃避，就越避不开，难道这真的是天意？
“女儿啊，你一个人到京城去，怎么能让人放心的下？”
夜夫人本意是选几个功夫高强的护卫和她一道上京，一个小孩子出远门实在太过危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