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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深夜跟踪

送瘟神似的送走了连珠炮发问的宁琛后,托莱德和威登火速赶回家中。四个人围桌而坐,托莱德向三人介绍了认识宁琛的过程、也转述了明城的系列失踪案。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又发生在夜里,的确值得怀疑。暗城,寒城和炎城呢,有没有人失踪?”蒙扎叔若有所思地说。

“宁琛不知道。所以,我想证实一下。今天起,夜里米约斯和我到各城去探一探。威登,黑市那边可以先暂停一下。最近治防部巡逻人数会加倍,我们没有必要冒险。”托莱德郑重地说。

“好。我们库存充足,够一个月吃喝的。”

“少主,至于这位宁琛组长。。。”蒙扎叔略微有些担忧。他知道托莱德从来不与人类走近,始终保持距离。但这位宁琛不太一样,就蒙扎叔所知几乎是隔三差五晨跑时就见上一面。

如果他们是血族的身份被人识破,尤其是治防部的人,那结果不是狼狈逃离就是一场厮杀。任何一种结果蒙扎叔都不想经历,他们已经经历过太多了,这几年好不容易才算是安稳过上了可以称之为生活的日子。

“宁琛背景没什么问题。只要他不知道我们的身份,不会有事的。我有分寸。”

黑夜降临,托莱德和米约斯一袭黑衣,蒙脸带帽,准备出发。米约斯犹豫片刻还是开口说,“少主,我们还是一起吧,对方情况不明,两个人相对更安全。”

米约斯略小托莱德些年岁,初看他的感觉与托莱德很相似。精心雕刻而成的五官,面无表情、寡言少语、内敛成熟。不同的是,米约斯有健壮的体格,还有内外冷酷的性格。在他的世界里,可以信任和托付性命的人只有托莱德。如果情势所迫,米约斯完全可以放弃多年一同生活的蒙扎叔和威登,但他绝对会与托莱德同生共死。因为没有托莱德,米约斯不会有活着的可能,也不会成长为现在的米约斯。

“时间紧迫,每天可能继续有人类失踪。四城都不算小,我们分开行动,效率高一些。一旦发现可疑的踪迹,我们跟到对方的据点。下一步的行动从长计议,风险不大的。”

托莱德轻拍米约斯的肩膀,表示不用担心。米约斯勉强点头同意。随即,两个人便如疾风般闪投入夜色之中,与黑暗融为一体。

连续十几天如大海捞针般的夜探,托莱德与米约斯基本没有收获。因此,除了夜探之外托莱德决定增加守株待兔的方法试一试。此时此刻的明城已进入黑夜时刻,托莱德独自一人坐在心的归宿,点着一盏微弱的灯。

他在等,等未知的对方将他作为劫持目标。托莱德知道,不论是米约斯继续着的夜探还是自己当下的守株待兔,的确都是有些愚蠢的做法。但是,托莱德相信只要对方还在行动,他们一定会有所发现。

托莱德暗自想着,轻啜上一口咖啡。他突然想到半个月前宁琛在他对面喝咖啡的情景,宁琛让他加了很多糖和牛奶,多到托莱德无法想象那杯咖啡会是个什么滋味。那之后,托莱德刻意减少去明心湖晨跑的次数。宁琛的观察力敏锐、脑子运转快,若是引起什么不必要的怀疑就不好了。再退一步说,托莱德不愿意对宁琛处处设防、与他防备警戒地相处。那还不如,少见或者不见。

托莱德努了努嘴,此时一阵短促的敲门声响被捕捉入耳。托莱德寻声而去,掩在门廊转角处看着,有人在敲玻璃门。托莱德定睛一看是宁琛。怎么是他?今晚最好别发生什么意外,托莱德对自己这么说,心里却怎么也赶不走一种强烈的不好的预感。

“你一个人吗?现在是特殊时期,黑灯瞎火的你在书行里做什么?”托莱德打开门锁,宁琛便推门而入,手指抵着托莱德的肩头,质问道。

面对宁琛的质问,托莱德显得义正言辞,“我在赶一份翻译稿,是寄往外国的,比较急。家里附近电路故障,没有电。”

托莱德此刻服了威登假戏真做的停电主意。没料到,托莱德的这番话使得宁琛火气更大了,甚至认为托莱德脑子有了毛病,大声斥责说:“有什么翻译稿比命还重要?万一来人把你抓了,你也成一个失踪者,好吗?”

托莱德依旧云淡风轻,无所谓地说:“门窗都锁上了。”

“你!。。。。。。”宁琛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托莱德,左走走右走走,末了双手叉腰,一副自己家孩子不懂事的样子,“你这就是少爷脾气,不知人间事。罪犯要动人,还怕你的锁?破窗而入,没听说过吗?”

托莱德没法和宁琛说我就是在等他们来抓我,自认理亏主动转移了话题:“那你怎么过来了?”

“昨天这附近,有巡逻员发现异常。所以,我就跟着他们到这儿周围看看,看你这里似乎有光亮,我就过来了。”

“嗯。”托莱德其实并不在意宁琛怎么回答他刚才的问题,只要宁琛不再纠结为什么他深夜一人在这里就行。

“那这3个小时我就呆在你这儿了。你一个人,又手无缚鸡之力,太危险了。”

托莱德暗想,完了。宁琛这架势是要保镖自己,十分无奈地摸摸下巴。

“对了。明天起,到时间就回家。我或者我的同事会特意路过这里查岗的。”宁琛知道不这样逼迫托莱德,他是不会乖乖听话的。托莱德没有和罪犯打过交道,不知道其中的凶险。

自从上次书行一见后,宁琛半个多月没见托莱德了。一方面自己忙着糟心的失踪案,一方面每次去明心湖晨跑都遇不到托莱德也令他糟心的很。今天晚上其实是有意无意、不自觉地走到了书行附近,结果见着了托莱德,宁琛心里还挺高兴的,但转眼被托莱德这样超级缺乏的安全保护意识给气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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