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交往了吗？”Krystal看着眼前面色坦然的一男一女问道。
没有发生特别狗血的事情，只是借用了一下的饭馆里的电话。
沈见我本来想打给金泰妍的，但是被Jessica拦住了，她打给了刚结束练习的Krystal。
结果小姑娘饭都没吃就跑来了。
“少废话。”Jessica抱着双手，瞪着Krystal说道，“付钱。”
“郑大毛，又剥削我……”Krystal脑袋一缩，小声地抱怨着，一边从背包里拿出自己的小钱包，一边朝收银台后站着的老板问道：“社长Nim，请问是多少钱？”
“两份冷面，一份牛肉泡菜汤，一份海鲜饼……一共是42800元。”大概四十岁的老板娘低头看了看账单，笑着对Krystal说：“小姑娘那么漂亮，还那么辛苦地专门跑过来，就42000元吧。”
Krystal可怜兮兮地数着为数不多的纸币，连老板娘的夸奖都没听见，最后甚至捏出了两个500元的硬币才凑够了钱朝老板娘递去，一边行礼一边说：“非常感谢。”
沈见我和Jessica也朝老板娘行礼说道：“多谢款待。”
结账后三人一起走出了这家韩食店，Krystal皱着八字眉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肚子。
店里的香味已经完全把她的馋虫勾起来了。
沈见我对自己剥削高中小女生的零花钱一事感到非常惭愧，看到Krystal的动作后主动说道：“秀晶啊，Oppa请你吃饭吧，想吃什么都可以。”
“jinjia？”Krystal一下子眼里冒光，想起眼前这位大款的身家，眼前仿佛飘过无数韩牛的幻影，不着痕迹地瞥了瞥Jessica后发现她的亲欧尼没什么反应，于是问道：“Oppa不是没带钱吗？”
“你和你欧尼先去，我回去拿钱。”沈见我指了指东湖大桥，“过了桥就是我新买的房，很近的……你想吃什么？”
“烤肉！”
“没问题，韩牛管饱。”
……
“五份韩牛，两份蛋液，一份五花肉，一份鲜虾，一份鱿鱼圈，洋葱，金针菇……韩牛请帮我们切薄一点，康桑哈密达~”
Krystal若有所思地看着报菜名的Jessica，等Jessica把菜单递给服务生以后问道：“你们交往了吗？”
“哈。”Jessica似笑非叹地答了一声，“为什么你会觉得我们交往了啊郑二毛？”
“你们不是在约会吗？”
“你见过两个人约会不带钱也不带手机吗？”Jessica拿筷子敲了一下Krystal的脑袋。
Krystal揉了揉大脑门，“可是为什么你花Oppa的钱花得那么自然？”
“不是我花他的钱，是你花他的钱。”Jessica纠正道，“你只要叫他Oppa的话，韩牛吃到吐都可以。”
Krystal没有回话，因为她已经被陆续端上的菜品吸引了目光，迫不及待地把一人份的韩牛放进了烤盘，然后盯着韩牛和烤盘接触的地方泛起的油泡泡流口水。
对于十五岁的女练习生来说，烤韩牛时的“呲啦呲啦”是世界上最悦耳的声音。
等待肉熟的过程中，Krystal好像想起了什么，抬起头朝Jessica问道：“欧尼不是回家了吗？为什么要出来自己吃饭。”
“偶妈在周末一向和泰妍偶妈秀英偶妈一起玩。”Jessica撑着下巴答道，她闻到韩牛的香气后也有些意动，“我本来是想出来随便找点东西吃的，结果在东湖大桥上遇到他了，就一起吃饭了……手机给我。”
Krystal莫名其妙地答道：“欧尼不是在怀疑Oppa跑了吧？要打给他？”
“他店都能给你买下来，跑什么啊。”Jessica没好气地瞪了Krystal一眼，“巴里(gkd)。”
她只是被肉香馋得不行，但是又吃得太饱，想玩下手机转移注意力。
Krystal注意到薄薄的韩牛已经熟了，摸出沈见我送给她的疯六递给Jessica后开始专心填饱肚子。
她们两姐妹在休息的时候经常像这样坐在一起，但是各玩各的。
……
没过多久，也就是Krystal刚刚解决完一人份韩牛的时间，沈见我就到场了。
“你这个姐姐怎么光玩手机，不帮秀晶烤肉？”沈见我一坐下就对着身边的Jessica说。
Jessica不知道在看什么，头也不抬地答道：“你帮她烤吧。”
沈见我也不多说，把蛋液倒进烤肉盘周围的半圆槽，然后拿起了烤肉夹。
韩牛因为熟得快，所以他把韩牛都放在烤盘上离Krystal更近的那个半圆，把五花肉放在了自己面前的半圆部分，然后将几个洋葱圈对半剪开洒在肉上，“洋葱是好东西，对心血管有好处，烤过以后还有些微甜。”
“谢谢Oppa~”Krystal面露笑意，尾音拉长后还有一点撒娇的味道。
沈见我笑着摇摇头，他虽然和Krystal见面很少，但是也基本能看出来，她和她姐姐都是属于那种对陌生人冷冰冰，对熟人却很温暖的性格，两姐妹不仅一些外貌特点相似，连性格都很相似。
而且对陌生人冰冷也只是因为两姐妹怯生而已。
“怎么点了这么多？”沈见我注意到堆满了桌旁木架上的菜后问道。
“Wae？”Jessica侧过脑袋看了他一眼后接着看手机，“你不会没带够钱吧？”
“那倒不至于，就是吃不完很浪费吧？”
“就是啊欧尼。”Krystal嘴里包着一大块牛肉不清不楚地说道，“刚刚我就想说了，我一个人怎么吃的完？”
“嘴里有东西不要说话。”Jessica责怪了Krystal一句，没有理会沈见我，只是把几碟小菜往他面前推了推，然后又接着看手机。
Krystal注意到Jessica的动作，眼珠子在面前两人身上来回瞟了瞟，又往嘴里塞了一大块牛肉。
沈见我看到Jessica的动作也明白了，原来是给他点的，于是他运转起「沈氏心法」，控制胃部加快蠕动，顺便再把胃扩大了一倍，然后用烤肉夹给五花肉翻了个身，接着在烤肉盘上扫了扫清理出一个了小空挡。
“秀晶，Oppa教你一种新吃法。”沈见我一边说着一边挑了一片洋葱，用筷子把中间部分捅出，留下最外围最大的一圈放在烤盘上，然后挑了一个面积小了一点，刚好够填满洋葱圈的鱿鱼圈塞了进去。
接着用剪刀剪了几节小拇指指甲盖大小的虾身放进鱿鱼圈，最后再往鱿鱼圈里倒了一点点蛋液，刚好把圈填满。
Krystal被这操作秀得眼睛都直了，“Oppa，这样好吃吗？”
“我也不知道。”沈见我语气很坦然，“因为我也没试过，突发奇想的。”
“噗。”Jessica不自觉地笑出声，弯着嘴角看了他一眼。
沈见我并不在意，把快烤好的五花肉剪成小片，在烤盘上用夹子“炒”了起来。
等到五花肉炒出一些焦褐感后，他夹起一片五花肉放在特制的洋葱鱿鱼圈蛋挞上，用五花肉上流出的油脂加热蛋液的上半部分。
接着他扯了一片生菜，把豆干丝、海带丝、腌黄瓜、花生米等小菜一样夹了一点点放在生菜里，最后再放上两小片五花肉，包好后递给Krystal。
Krystal手也不伸，直接探身张嘴把包肉咬了过去，嚼了两口以后刚要说话，突然想起刚刚Jessica的教导，所以只是朝他竖了竖大拇指。
沈见我会心一笑，又扯过一片生菜，操作一番后正往自己嘴里送时，感受到一道清冷的目光刺来，手上动作一顿，扭过头看到Jessica正斜着眼看着他，于是把包肉朝她嘴边递去。
Jessica脑袋一扭，“不要。”
沈见我嘴角一抽，你不要你看我干嘛……最后还是把包肉塞进自己嘴里。
不得不说五花肉还是得烤出焦褐感，然后配上一点增加风味和口感层次的小菜中和掉五花肉的油腻后才好吃，最好在加一小片蒜，而且还得包生菜。
南韩人喜欢用苏子叶包肉，甚至吃韩牛都要用苏子叶，沈见我是不太习惯那种味道，牛肉还是应该什么都不加，直接吃牛肉本身的风味。
最多加一点海盐和黑胡椒。
没等他嚼几下，Jessica突然把手机递到他面前问道：“拒绝你的就是这部电影吗？”
沈见我伸了伸脖子定睛一看，“嗯……《非常主播》，就是这个，今年年底应该可以上映。”
“欧尼！”Krystal艰难地咽下五花肉后说道，“为什么Oppa嘴里嚼着东西说话你不骂他？”
“他是演员，你是idol，能一样吗？”Jessica又瞪了Krystal一眼后说道，“你随时都要注意形象。”随后继续朝沈见我问道：“这电影好吗？”
沈见我点了点头，“剧本挺好的，要不然我也不会去要男一了，但是人家没看上我。”
“剧本好，其他的呢，导演怎么样？”
“不知道，新人导演，自编自导的。”沈见我望着天花板想了会儿后又看了看Jessica，觉得她又是意有所指，稍加解释道：“这样的电影很看小演员的水平的，错过了也没什么。”
Krystal看两人聊得热火朝天也不甘寂寞，赶紧问道：“什么小演员？多小的？”
“比你小十岁的小演员。”沈见我扭过头看向Krystal，“而且人家要的是男孩儿……”
说话时他注意到烤盘里特制蛋挞的蛋液已经凝固，于是他拿着烤肉夹把特制蛋挞铲了起来放到Krystal面前的小碟说道：“可以吃了。”
有了吃的，小演员什么的也就不重要了，Krystal咬下一口后，洋葱的微甜、蛋液的滑嫩、鱿鱼圈和鲜虾的弹性最后加上五花肉的咸香一瞬间充斥了口腔。
“好好次……”
Krystal感觉自己幸福地快哭了，四万块换了这么一顿烤肉，简直不能更值。
两三口把面前这块“蛋挞”解决后，Krystal直接自己上手制作了起来。
沈见我乐的清闲，让他一直照顾Krystal的话这顿饭能吃到明天去了，所以他开始在自己面前这部分烤盘上各种玩花活，Krystal看到后有模有样地跟着学。
Jessica虽然也很想吃，但是职业idol的素养还是让她忍住了动筷子的冲动，并且继续用聊电影的方式转移注意力：“哎，新电影叫什么啊？”
“Oppa要演电影了？”Krystal一惊，后知后觉地说道：“《非常主播》是上次在欧尼宿舍里说的那部吧？现在有新电影？”
沈见我点了点头，一边往嘴里塞东西一边说：“《海云台》，是一部大投资的灾难片，我算个男五吧。”
“是釜山那个海云台？”
“是啊，还是一部关于海啸的片子，结合最近的金融海啸来看，还挺应景的，如果能在暑期上映的话，对海云台景区还有宣传的作用……不对，必须得在暑期上映的，釜山本地投资这部电影的目的就是要宣传海云台。”
Jessica和Krystal闻言点了点头，她们现在还只是歌谣界的小透明，对电影的事其实也不了解。
不过Jessica最近很穷，不对，如果仅从她们个人来说，不考虑家庭的话，少女时代九只都很穷，不说SM的合同吸不吸血，也不说两个月没工作没赚到钱……
她们还没到结算的时候呢，这一个多月下来要不是沈见我管饭，她们都要顿顿啃馒头了，公司为了让不能出宿舍门的她们保持体重，餐费标准肯定得降。
后果就是九只都胖了，虽然在沈见我不经意地吐槽过一句后，Jessica强行拉着妹妹们一起减肥了。
那么很穷的Jessica对投资这事儿自然是很感兴趣的，即使不是她的钱。
于是她好奇地问道：“你不是说你投资了吗？可以赚多少啊？”
沈见我哭笑不得地，“电影都没开拍呢你就知道能赚了？我要是亏了，剩下的是不是你给我补上？”
“不能赚你还投资？”Jessica露出一个看傻子的表情，“pabo？”
沈见我正要向Jessica解释一下这一次其实自己只是想和CJ牵上线，能不能赚钱都是后话，虽然50亿确实是个非常大的数字……
“Oppa投资了多少钱？”Krystal眨巴着眼天真地问道。
“50亿。”
“哐当~”Krystal手中的铁筷子一划，掉在了桌上。
“你接下来不会说出非常狗血的台词吧？”沈见我眯着眼看了看Krystal，又看了看Jessica。
当姐姐的倒是很淡定，两姐妹知道沈见我很有钱，但是50亿无论怎么说也是个震撼人心的数字了。
Krystal回过神后，赶紧捡起筷子说道：“阿尼哟Oppa……只是在想自己什么时候能赚到50亿。”
“我帮你算算啊。”沈见我笑道，“你们公司最赚钱的东方神起，一年少说赚个三四百亿吧，然后公司分走九成，五个人再平分……一个人一年能赚六到八个亿！也就是说你到了东方神起那个级别以后，六年就能赚够50亿了。”
Krystal迅速朝他投来了鄙视的眼神……你骗小女生呢？人都还没出道，就妄想成为下一个东方神起了？
Jessica则是皱着眉头说道：“我怎么觉得你是在骂我们公司？”
果然是练习时长七年半的练习生，如果这一波Krystal在第一层，Jessica至少在第三层。
沈见我无视了Krystal的眼神给她夹了两片烤香菇，然后朝Jessica说道：“建议把问句改成陈述句，我就是在骂SM……不过也没法，你们公司也挺难的。”
SM确实很难，在这半岛做成了歌谣界第一可不是全靠自己的，得到这个地位的代价很高，无数张嘴在等着“吃饭”。
不过沈见我理解SM，不代表他体谅SM，该骂还是要骂的。
骂了SM以后沈见我给两姐妹讲了讲一些电影投资方面的事儿，从派拉蒙法案对好莱坞八大的影响再扯到一部电影投资方只能拿到票房的30%-40%……
“也就是说一部电影如果赚了1亿，投资方只能拿四千万？”Jessica肉疼的眼神仿佛是自己钱包缩水了一半，“那一大半去哪儿了？”
沈见我掰着手指数道：“交一点点税，再交一点点到发展基金帮助行业发展，最大的部分还是院线和影院拿去了，这部分至少有一半……
而且剩下的这三四成还要根据投资方的投资占比再分一次，所以CJ这样的制发映电影企业才能成为霸主啊，有院线的话在很多方面都有优势。”
Krystal摸着圆滚滚的肚皮哼哼唧唧道：“那Oppa也开个院线吧。”
“我要是想被南韩电影人集体抵制的话，开院线确实是最好的办法。”沈见我笑着摇头道，站起身去结账。
走出烤肉店后，Krystal已经撑得弯不下腰行礼了，只能抓着亲欧尼的肩膀朝沈见我挥手告别。
“Oppa，康桑哈密达～”
……
两姐妹慢悠悠地走回家里，Krystal往客厅沙发一躺，闭上眼又开始哼哼。
Jessica翻了翻客厅里的抽屉后找出一盒消食片放在茶几上，然后倒了一杯水，朝着Krystal笑骂道：“让你吃那么多牛肉，我看你今天要积食了。”
“欧尼……”Krystal断断续续地呻.吟着，“太好吃了……”
“把消食片吃了。”
Krystal睁开眼，挣扎着从沙发上直起身子，就着矿泉水吞了消食片。
南韩人习惯喝冰水，虽然在少女时代宿舍里被金泰妍带着也开始喝温开水，但是郑氏二姐妹很懒，懒得烧。
Krystal吃了药后打量了一番躺在身边玩手机的Jessica，眼珠子转了转，开口说道：“欧尼，真的没有交往吗？”
Jessica目不转睛地说道：“阿尼~”
“要不真的试试吧欧尼。”Krystal露出一个八卦的笑容，用膝盖蹭了蹭Jessica的脚心，惹得Jessica在她大腿上踹了一下。
Krystal也不介意，反正她就是这么长大的，于是继续说道：“Oppa真的很好啊，又帅又有钱，也没有大少爷脾气……”
“你就是想要一个长期饭票吧？”Jessica目光从手机上移开，朝Krystal翻了一个白眼，“那何必当姐夫，当男朋友不是更直接吗？”
Krystal嘿嘿笑了两声，说道：“欧尼喜欢他，我怎么能抢？”
“谁说我喜欢他？”
“那为什么还穿着Oppa的衣服？”
Jessica眨了眨眼，忽地直起身子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大号外套，才发现衣服忘了还给沈见我，接着又开始放空起来。
Krystal也不多说了，继续说的话她怕招Jessica的暴打，于是往后一靠，也躺在沙发上玩手机。
“真的好吗？”
“mo？”
“我说，他当你姐夫，真的好吗？”
这下轮到Krystal的目光从手机上移开了，看了看Jessica认真的脸色，Krystal不自觉地干咽了一下说道：“欧尼……认真的？”
“呀，不是你先说的吗？”
“我是开玩笑的啊！”Krystal紧张地抱着Jessica的小腿说道：“Oppa和泰妍欧尼……”
Jessica小声却认真地嘀咕道：“他们还没交往呢……”
听到这句话后Krystal一愣，“可是少女时代……”
“啊……”
听到这四个字后，Jessica肩膀一垮，说道：“阿拉索，我不会让少女时代出问题的。”随后站起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Krystal望着Jessica的背影，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回到寝室的Jessica看着梳妆镜里穿着大号外套的自己发了会儿呆，突然抬起手拆掉了自己的丸子头，理了理长发，抿起薄薄的嘴唇，朝着镜子里小声说道：“你说好看就好看啊？”
接着赌气似的把外套脱下往自己柔软的大床上一扔，一个飞扑趴在了衣服上，闷闷的声音从她的小脑袋处传出，“等《Gee》结束后……再染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