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此处再往前去就到叶城了”
一个温和的身影对着身旁的人说道
旁边的那人一边欣赏着周边的景色一边赞叹道
“你看这满山的青绿,还有那清澈的小溪,当真是一个养人的好地方”
“公子,我从江南长大,后来到了北方就再也没有回来过,这些年来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在梦中游览过这片故土了”
那人的声音变得更加的温和,眼中闪着明亮的液体,带着些怀念的眼神看着着眼前的山川河流
“能让我到这江南游历一番,我倒是要感谢一下我敬爱的哥哥呢。。啊,啊,你看,那可是渔船?”
那人带着些兴奋的指向远处,只见烟波霖霖处一艘艘小船缓缓地驶在湖面之上,虽然早晨的雾气都还未消散,一张张脸都还模糊,但船头渔夫们高亮的歌声已经传到了岸边。
缓缓地一条小船靠了岸,下来了一位渔夫,拖着打渔的大网,吃力的朝着岸上拖拽着。网子里面大大小小全是鱼虾,虽然很是费了一番功夫,但黝黑的面上渔夫的笑容却掩盖不住
此时两位身穿华服的年轻人从一旁走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彪形大汉,其中一位年轻人面如冠玉,皮肤细腻犹如青瓷一般,手拿着折扇,轻轻扑闪,一身青天色的绸缎,腰间系着一袋香囊,一幅江南大族公子的打扮,另外一人就亦不逊色,头戴紫金发冠,天青色华服,神色中透露着贵族弟子特有的傲气,但尽管如此,每每向前走是,此人还是稍微的向后慢了一步
“方时,你去向那老叟问问,是否可以搭乘他们的船前往叶城”
手拿折扇的少年向着身旁的青年点了一点,又指向前方的船只说道
但那青年却眉毛一簇,看了看黑漆漆的小船,有些犹疑的说道
“公子,坐着这船未免太失您的身份了,我还是去联系一艘大船吧,”
“无妨,本公子出行以前从简”
少年郎看着小船颇有兴致的说道
“喏!”看着一旁的神采奕奕的少年,和他已经弯下的眉梢,华服男子只得苦笑的上前。
抬手摸向腰间,掏出了二两银子,双手并着和着扇子一起递到渔夫的面前说道
“老丈人,这些银子给你,可否带我等去一趟叶城?”说罢侧了侧身子将身后的两人显露了出来
渔夫抬起他黝黑的脸,看着走上前来的请青年,有些不知所措的用身上的麻布衣擦了擦湿润的手掌,带着些怯懦,侧眼看向青年说道
“只不过是送几位公子去一趟叶城,二十文钱就够了,就够了“
这大概是哪家的大族公子们闲来无事跑到这偏僻之处游玩吧。
“老丈人收下便是,那一会就启程吧”
青年把银子往那人身上一塞,没有多说什么就想要转身离去,但那人却又把银子推了回来嘴里连连说着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公子让你拿,你就拿着,难不成还缺你这点银子?”华服男子皱着眉头,有些恼火的看着眼前这渔夫说道
“那,,,那小的就收下了”渔夫大气不敢喘,颤抖着手将十两银子收入了囊中,
“好家伙,这一下便有了两年的收成”回过神来的渔夫暗自想到
“公子们请上船吧,小的这就带你们前往叶城。”
。。。
踏上了小船,小舟就缓缓地从岸边划开了去,水波在一下下船桨的拍动下一圈圈的划开。绿水依依,鱼翔浅底,翠鸟在一旁翻飞,早晨的薄雾之中,带着江南独有的灵韵
薄雾之间能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对岸有身影翻飞,分不清是鸟还是猿猴,少年坐在了船舱内,打开了小窗,一股清淡的香味混合着河水的蒸汽扑面而来。时不时的远处便会传来扑通扑通的声音,像是有一尾尾大鱼穿行在渔船的周围。
此时少年人打开了折扇,扇上是一幅精美的水墨画,他将扇面摊开,又拿起在了手上向着窗外开始比对着,时而陷入沉思时而又有所悟,伸手让身旁的青年递过来一只毛笔便开始在扇面上涂涂画画起来,紧着着画面上的山水开始变得模糊,就好似现在窗外的景色,少年拿起来左右开了一眼,不由的笑了起来,紧接着又提笔在旁写下了一首小诗
南有嘉鱼,烝然罩罩。
南有嘉鱼,烝然汕汕。
南有樛木,甘瓠累之。
翩翩者鵻,烝然来思。
写下之后才心满意足的将扇子折叠了起来,而此时渔船也渐行渐远,看不到岸边了。
就在此时另一边的船头传出来了一声清美的歌声
二子乘舟,泛泛其景。愿言思子,中心养养!
二子乘舟,泛泛其逝。愿言思子,不瑕有害!
歌声反复的用着不同的音调,不同的旋律重复着这两句词。
船舱内除了手握刀柄的男子,其余两人听得有些沉醉,手中端着的酒杯也不由的悬在了空中
“好美的歌声,好美的词。。。二子乘舟,泛泛其景。愿言思子,中心养养。。。
二子乘舟,泛泛其逝。愿言思子,不瑕有害。。。,这是在思念哪位离去的亲人吗?
“公子说的对,这像是送别之歌,而这歌声如此清长,我也是从未听过”一旁的华服青年不由得感慨道
“可是,,为何失去了亲人,歌声却能如此的无暇?”少年放下悬着的手臂,眼中有些迷茫
“我去见见此人”说罢,起身便走向了船头,打开了门帘,向着歌声处望去,只是一眼公子便有些呆住了,一位女子坐在船尾,在水面上荡着双脚,一双赤裸裸雪白的双腿划在水面之上激起了层层的浪花,一双皓月一般明亮的双眼,如同可以正要滴出泪水一般,细嫩的面容如同出水的芙蓉,将她和其他人完全的隔开。即便是见惯了美人的少年,也由衷的感到美丽。
清水出芙蓉,天然来雕饰。不施粉黛,却能有如玉一般的美丽
“你好呀,公子”女子看到从船舱出来的公子调皮的说道
公子出神了好一会,才发现自己的失态,听到这声问候连忙整理了一下衣襟,缓缓走向女孩说道。
“你唱的很好,这首歌是谁教你的?”
“是爸爸”一脸的天真无邪,仰着头踢着水花,女孩冲着公子笑靥如花
脸色一红,少年连忙又咳嗽一声掩饰着自己的尴尬,
“是吗,真的很好,本公子很喜欢,这些银子就当是赏给你的”
走近了一些少年才发现眼前的女孩身着的衣服有着层层的补丁,虽然即便满是补丁也无法掩盖住那不着半点灰尘的清澈
看着这一抹清澈,再看看手中沉甸甸的银子,少年突然脸色一红,有些懊恼的拿着折扇向着脑门敲去,伸出去的左手也不知道是否该收回来
女子水汪汪的眼睛望着少年,既没有拒绝,也没有接下银子,只是用着她那洁白的脚丫踢着水花,沉默的看着,
少年的脸越来越红,手中紧握着折扇,有些羞赧的想要走回船舱,但却在抬脚的那一瞬间又停了下来,来来回回了好几次,才做出了选择停在原地不再动弹,而少女就像是被手足无措的少年给逗乐了一般,突然咯咯的笑了起来,手肘抻直向着身后仰躺了下去,那双扑闪扑闪的大眼睛从下往上看着少年,阳光透过那双明眸,折射到了少年的眼中,此时的少女在少年的眼中就如同从明媚的太阳中走出来的女孩。
不知道为什么少年感觉心底一松,没来由的也开始咯咯的笑了起来,手中的折扇也松了开来,半耷拉着手伸向少女,而就好像是心念相同一般,少女抓着少年的扇子便坐直了身子,回身看向少年
“公子,小女子可否知道你的名字呢”女孩半抬着笑脸期待的看着少年问道
少年缓步走到少女的身边,带着自信的笑容侧脸说道
“本公子,名叫赵良,赵良的赵,赵良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