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没有再见到玉沥,玉沥只让予竹一人把温婉送回锦园。
予竹一边驾着马车一边不停的念叨着:“少奶奶,其实我们家少爷挺好的!就是长得帅的些,不过那也不能怪少爷呀!……”
温婉在予竹的念叨声中很是无聊,便掀起马车帘朝外望去。
看着热闹的街道,温婉一阵不安,想到之后不久的旱灾,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人。
一辆马车和离王府的车擦肩而过,因为马车行驶的太快,车帘被风吹起,露出了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带着娇媚的笑,似乎在对身旁的白衣男子说些什么。
那是柳珊珊!
此时李府的马车里柳珊珊正和李子轩说着话,无意瞥见了温婉,便故作无意的向李子轩说道:“离王殿下可真是风流,这不,离王府的马车里又多了一位美人儿,这个人这么眼熟呢?表哥,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李子轩瞥了一眼离王府的马车,正好看见掀着马车帘,朝外张望一脸茫然无措的温婉。李子轩薄唇微抿,一双乌黑鎏金的眼不经意地扫来,寒气逼人,眉眼之中一点温度都找不到,仿佛在看一件死物,淡淡的说道:“不认识。”
柳珊珊心中暗喜,看吧,在表哥眼里除了自己,其它一切都是浮云。柳珊珊暗自得意的放下了马车帘,让马夫快马加鞭的赶往贤王府。
温婉不知怎么回事,看见李子轩就不知所措起来,刚刚李子轩那眼神说明他很生气,可是他与自己并无瓜葛,为什么他要生气?
温婉听着予竹滔滔不绝的夸赞自己家的主人,有些疑惑的突然问道:“予竹,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叫离王殿下少爷吗?”
玉老王爷也很早就离世了,离王作为玉家唯一的男丁早就单独立府,按理来说予竹早就应该称玉沥为王爷了。不过玉沥的生母一直是个迷,温婉只知道玉沥的生母是个舞姬,在生完玉沥之后没多久也过世了。
予竹脸色一变,对着马车里的温婉说道:“少奶奶,以后少爷会亲自告诉你的。”予竹自从说过那句话之后,就再也没有说话了。
温婉感觉突然特别安静,心中的疑虑更甚。在予竹离开的时候,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终像是做了什么决定,咬了咬牙驾着马车疾驰而去。
好生奇怪,温婉也想不出来哪里奇怪。予竹那样子明明是有什么想对自己说的,就予竹这个性子,竟然也深深的憋住了,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楠香正在帮温婉换衣服,一旁的莲儿在收拾床铺。
我一定要知道究竟瞒着我什么?温婉这样想着,对楠香说:“你先下去吧,莲儿留下来。我要同她说些话。”
待楠香走后,温婉问莲儿:“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你们都叫玉沥少爷,叫我少奶奶吗?”
莲儿低着头,“少奶奶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那是之前玉沥用来糊弄别人的,你当我信吗?”温婉继续发问,语气里带着戾气。
莲儿抬起了头,一双美眸迸发出了丝丝寒光,温婉看着眼前自己再也熟悉不过的莲儿,突然感觉她很陌生,一种不安油然而生。
温婉被莲儿的眼神,吓得退后了几步,站稳了身子刚准备说话。
只见莲儿跪了下来,脑袋深深的磕在地面说道:“请少奶奶责罚,刚刚莲儿失礼了!少奶奶想知道的,奴婢现在还不能说,奴婢只能告诉少奶奶,奴婢对少奶奶绝无二心。”
温婉叹了一口气道:“你不想说我也不逼你,你回去休息吧!”
“是”,莲儿带着额头上的伤痕退了出去。
温婉带着疑惑,翻来覆去的又失眠了,今世是怎么回事,总是因为玉沥这货失眠?
眼看着离月夕节没剩多少时间了,温婉反正是睡不着了,索性也就起来了。
月夕节是北齐的赏月佳节人人团圆的日子,人们会结伴夜行赏河灯。和玲城的月夕节不同的的是,京城的月夕节不光放河灯,还会游月船。
月船分为很多种,有民间家自己的小木舟作的叫做新月船,有富甲一方的商户的月船叫峨眉月船,京都官员的月船叫上弦月船,异姓王爷大夫的叫盈凸月船,皇孙亲王的叫满月船。平常的游湖最高级别的都是盈凸月船,而今年有所不同,皇家的满月船也会游湖。一是为了庆祝皇太后60大寿,二是正值南疆使臣出使北齐,也为了向使臣展示我北齐国力。
满月船是一艘三层高船,其中雕梁画栋,据说就连船灯都是匠人花了数月甚至数年精心设计的,自然气派非凡。
北齐启轩帝也就是上官启轩向来勤俭廉政,这满月船一启动自然会耗费不少钱财,所以很少游湖,百姓也是习以为常了,这消息一出自然今年的月夕节游湖,想必要比往年更加热闹许多。
温婉拿着手上此次月夕节的帖子,雎鸠庄也在受邀之列。秦家作为此次商会的赢家,自然得了很多好处。温婉的雎鸠庄也因此在京城连开了好几处,银子就如潮水般涌入温婉的口袋。想来秦家此次也定在被邀请的人员之中,秦家是世代皇商人脉很多,这次游湖也必定在其中。
这南疆使臣?会不会和之前的詹商函有什么联系?温婉拿着笔在纸上画着他们之间的关联,他们似乎之间有着某种关联,又似乎毫无关联。温婉一边想着一边画着,不知不觉就有些犯困了,索性就伏案沉沉的睡去。
温婉做了一个梦,梦里她变成了一只花蝴蝶,她在虚空之中不停的飞飞,飞得好累,好不容易看见远处有一株花枝,她就飞得那里停了下来。瞬间场景变化成了一间屋子,屋里的长椅上坐着两个人,是一男一女,男人轻搂着那女子,就像呵护易碎的瓷片小心翼翼的,生怕碰碎了。
那女子好像已经快不行了,吐气若丝,想极力说些什么。男人努力的让耳朵靠近女子的嘴,想听清她想说什么。不一会儿,女子的手缓缓的垂了下来。
温婉明显能感到周遭的空气都在慢慢变冷,那男子自那女子离世之后,就像是所有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他紧紧的抱着那女子,像是要把她融入到自己的身体里去。
温婉想飞进点看清他们的脸,可是无论温婉怎么飞,她都无法看清他们的脸。温婉不想放弃,因为有一个声音一直让她靠近点,再靠近点。就在温婉快要看清的时候,被一声脆响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