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环自是没有心思吃饭,草草吃了几口就作罢了。
水溶命人领了贾环进来,只见水溶把一封信交与贾环,让他带给西冰寒。贾环又风尘仆仆的把信带给了西冰寒。
西域的大帐内,西冰寒打开信,只见上面字并不多,只是寥寥几行:
‘解铃还须系铃人’,我倒想知道此次边塞纷争缘何而起?
明日子时来我营中一叙,可有胆量否?
贾环可以带你前来。
水溶”
“呵呵”“呵呵”西冰寒看信竟然哈哈大笑起来,贾环甚是诧异。西冰寒笑罢,道:“我怕过什么?贾环,你可能找对了北静王的大帐?”
“当然能,我很记得路线的。”贾环忙拍着胸脯说道。
“那好,明日子时我倒要会一会这位王爷。”说罢,西冰寒命人准备了三套便装。同时嘱帐内人马如无自己的命令,不得妄自应战,违令者斩。
次日子时,西冰寒和贾环换了便装,从大营的后面偷偷溜了出来,直奔水溶的大营而去,此次西冰寒还带了一个人,贾环也不便多问。此时水溶的大营也安静的很,三个人很容易躲过守卫进入水溶的大帐。
大帐内,点着一支粗粗的蜡烛,除了水溶的身影投射下来。大帐内再无一人,空空如野。
水溶背对着大帐,闻听帐帘一起一落的声音,水溶缓缓的转过身体,道:“冰寒兄,这厢有礼了。”
“不必客气,我们在战场上多次相逢,也算熟人了。呵呵”西冰寒的声音在寂静的空中响彻。
“请坐吧,我已经屏退了所有人,所以我们坐在这里,连茶都没人倒了。”水溶笑道。
“无妨,本来就是小叙,无需多礼。”西冰寒边说,边坐到了凳子上,贾环也跟着做了下来,那个跟在贾环旁边的人也坐到了贾环旁边。而水溶顺势坐到了西冰寒对面。
“这位是何人?”水溶用手一指贾环身边站着的那个人。
“王爷尽可放心,此人自有他用,一会儿你就知道了。”西冰寒说道。
“那言归正传,这仗如何打下去?”水溶问道。
“那要看王爷你如何想了。”西冰寒道。
“我倒想先知道,这边塞前一段时间不是因为探春和亲平和了一段时间,现在是何原因再起战火?”水溶探寻的目光扫向水溶。
“那要问问你们中原官兵的所作所为了。”西冰寒直盯着水溶的眼睛道。
“怎讲?”水溶问道。
“抢我西域女子,搜罗掠夺我西域之财,这种贪心,边塞如何安稳?”西冰寒目光犀利的盯着水溶,那眼中透着一股寒气。
“不过我听到的,正好相反,倒是你西域的官兵抢我中原之女,掠我中原之财,结果还被你西域之官兵打死。不过很不巧,被打死的人正是当今皇上的爱妃之弟,异性亲王之子,本来这个人在边塞守上几月,就会被召回京城委以重任的,没想到命丧边塞,这事情岂能作罢?”水溶慢慢说道。
“我们需要一个当时在场的人来做个人证了,看来我今天多带来个人是没错”说罢,西冰寒用手一指坐在贾环旁边的那个人。
“这是何人?”水溶再次问道。
“我是那个被抢女子的兄长。”那个男子不卑不亢道。
“那你的妹妹是中原人士,还是西域人?”水溶问道。
“这个不好说。”
“这有何不好说的?”西冰寒问道。
“因我父亲是中原人,而我母亲是西域人,两个人经营商铺,就熟络了,然后结连理,生下我和妹妹。因为我的妹妹兼具了中原女子的贤淑和西域女子的风情,所以很特别。”
“那到底是谁抢的你的妹妹呢?”水溶问道。
“两伙人同时抢的,然后是两伙人打了起来,因为都带了各自的官兵,所以双方死伤都不少,只不过后来西域的那伙人占了上风,打死了中原那面的那个领头之人。”那个男子道。
“那你妹妹呢?”西冰寒问道。
闻听提到自己的妹妹,此人神色黯淡下来,道,“已经死了,趁着双方混战,就悬梁自尽了。因为无论她到哪一方,都是受辱。我妹妹是烈性女子,岂甘心受辱。”
“原来两方都不是什么好人。”西冰寒冷笑道:“想必那个什么妃子的弟弟,也不是什么善良之辈吧?你们的皇上居然要提拔这种人为官,看来他死了,应该是中原平民的一大幸事啊。”
水溶低头不语,其实他心里知道,这个人不过就是凭着自己是皇上爱妃的弟弟,作恶多端而已,又仗着自己父亲是亲王,所以更是胡作非为。这次到边塞,也是那个妃子私下撺掇皇上做的决定,等满了几个月就召回朝廷重用的。这种人死不足惜,只可惜,因为他的死引发边塞战争实属不值得。而皇上得到的消息则是西域的人在边塞惹起事端,追杀我中原之官员,我堂堂中原大地岂能受此之辱,所以向西域宣战。
看到水溶不语,西冰寒继续道:“其实我们西域的这员将领也非善良之辈,他是东族王的三弟,一向好色,只要不踏上我西族的领域惹是生非,我也就作罢了,谁料想他竟惹此大祸。”
“你是否希望替你妹妹报仇呢?”水溶问道。
“想,但是我又能如何呢?我不希望打这场仗,我们老百姓都不希望打仗,我们家的生意不能做了,而且两军作战,岂能不伤及我们平民百姓,我们村里好多人都背井离乡了,整个村子剩不下一两户人家了。”
“北静王爷,先让人带他们两个找个地方歇息一会吧。”
水溶心下明白,忙命了人领了贾环两人到了别的帐内。
此时水溶的大帐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我们竟然因为两个恶棍而打仗。”西冰寒不屑道。
“是啊,我要上书给皇上,以停止此战争。”水溶道。
“我看,等你那皇上老子下了停战决定,我们这里早血流成河了,还是我们自己解决吧。”
说罢,西冰寒对着水溶低声耳语,片刻水溶哈哈大笑,道:“好主意,好主意。”
两个人说了片刻,西冰寒要告辞,水溶想起那块玉佩还在自己手上,笑着递给西冰寒:“这是我当日给你的贺礼,还是你自己拿着吧。”
西冰寒不接,只是问道:
“探春出嫁之时,听说贵夫人已经怀有身孕,不知是男是女?”
“是个女儿,像她的母亲,可人怜的。”
“那这样吧,这块玉佩就放在你这吧,我们不如定个亲,当日我若有了儿子,就娶你的女儿为妻,如何?”西冰寒笑着说道。
“倒是好事情,原来贵夫人也已有身孕了?”
“现在到没有,不过不急,有我在,孩子还愁吗?”
“那你要也生个女儿呢?”水溶也笑着说道。
“那又何妨,你难道不会再生儿子不成?这亲事说定了,怎么样?”
“也罢,就这么定了。”两人说笑着。
片刻后,水溶命人领了贾环和那个男人过来,西冰寒三人就又悄悄的离开了中原的大营。
清晨,水溶和西冰寒的部队都分别向后撤出了有十里地。然后各自在自己的地方扎上了栅栏,派了守护的兵卒。
而中间空出的地方,不过几日,很快就恢复成原来战前的样子,做买卖的,唱戏的又都回到了街上。
双方都巩固了一下自己的范围,除了留了一批人马守着边塞,水溶和西冰寒双方又同一时间带着各自剩下的人马打道回府了。
至于水溶如何去向皇上禀告,自有他的办法,这是后话不提;而西冰寒这里,更是独断专行惯了,自然更是容易同其他各族王沟通。
水溶因离着京城较远,需要些时日才能回到京城,所以早就派了一匹快马载了自己的书信先行返京,已解黛玉的挂念之苦,也能安慰一下年迈的母亲。
而西冰寒带着一行人马回撤,因为也就一两日的路程,所以也不必提前送信。不打仗了,贾环自然高兴不已,一路上竟像孩子般又唱又跳,西冰寒也不去多管他,由着他。
当人马到了一处峡谷中时,西冰寒感觉一股股寒气袭来,心下觉得不妙,忙命人准备好作战准备。可已经来不及了,山顶上乱箭已经飞了下来,士兵们忙应战,一边挡一边往前冲,因为已经没有后路了。而贾环不会武功,所以,西冰寒派了人保护贾环,怎奈山顶上的人来势凶猛,西冰寒只能让一些人先冲了出去,本来西冰寒已经带人出了峡谷。可转身发现贾环还在后面,而且保护他的那几个人已经战死了。西冰寒忙转身去救贾环,突然一箭直奔西贾环的心口而去,西冰寒来不及多想,飞身挡了过去,那箭竟直直的插入西冰寒的太阳穴。西冰寒身边的护卫看到西冰寒受了伤,忙撤了回来,保护着西冰寒和贾环冲了出去。
好在很快到了家,可此时的西冰寒已经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