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老爷子被洛卫国气的头疼，在书房没待多久就回了卧室。
洛老爷子拿起柜子上的相框，用手抚摸着相框里的人儿。
典型的黑白照片，看起来年代感十足。
照片上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人，笑的甜美，却也能看出那股年少轻狂的桀骜。
洛老爷子不知不觉就红了眼眶。
他都没来得及和她拍一张合照，还有现在他们年轻人的什么婚纱照。
她若是还在，定会拉着他去拍那新起的玩意儿……
“念儿，鸾儿这孩子像你，我快要压不住了啊。”
“念儿，我是不是对鸾儿太狠了啊？”
“念儿，我知道我错了啊，可我不能改。”
“念儿，你知道吗？咱小鸾儿长得和你可像了。”
洛老爷子无声笑了笑，小鸾儿的那双眼睛，总是能让他想起念儿。
“念儿，咱小鸾儿可是这大院儿里唯一进军区的女娃儿啊。”
“那群臭小子，我们小鸾儿一点也不比他们差！”
“念儿，小鸾儿真的是像极了你啊。”
“她那周身的气质和那倒霉脾气，可真真是像极了你。”
“所以啊，我才怕啊！”
“我压着她呢，可我看出来了，我快要压不住了。”
“念儿啊，我希望我压不住的时候，我们的小鸾儿也能够足够强大啊。”
“她那个性子，没有实力到哪儿都吃亏。”
“没了我护着她啊，我真的怕出事啊。这帝都的天变也就变了，可我们的孙女儿不能有事啊。”
“念儿啊，小鸾儿一定是恨我的啊。可我不后悔，我只愿有脸去面见你啊。”
“念儿啊，你是不知道我对小鸾儿有多狠啊。”
洛老爷子抬起满是皱褶的手，轻轻抹去眼角的泪。
苦涩的笑了笑。
这就是他不敢直视小鸾儿的原因啊。
他对小鸾儿太狠了，狠到有好几次他自己都要缴械投降，不愿小鸾儿再受这份苦。
狠到洛卫国那臭小子都看不下去，比对待洛卫国还要狠。
可小鸾儿就是那个臭脾气啊，有多少次若楠去让她别练了，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想着，小鸾儿要是答应不练了，他也就不逼她了。
他一定把所有最好的都奉上，他乐意宠着她啊。
可小鸾儿宁愿咬着牙坚持到底也不愿意半途而废。
他知道她那是和他争一口气啊，可怎么办？小鸾儿像极了念儿，他……
“念儿啊，小鸾儿又去旅游了。”
“你不知道，她出门都带一个摄影师呢。你也觉得奇怪吧，我也觉得奇怪。”
“可后来啊，我发现小鸾儿都会拍好多照片发给若楠和洛卫国那臭小子，就连宋雅言那丫头也有，就我老头子没有……”
“我也嫉妒啊，没办法，咱孙女儿不稀罕我。我告诉你啊，我偷偷的把若楠电脑里的照片找出来发给我的电脑上了。”
“为了这啊，我还学了好一阵子电脑，不过我学得快，不碍事。”
洛老爷子看着相片偷笑，“这事可别乱说啊，我脸皮薄，你知道的。”
日暮时分，微醺的余晖通过窗口撒落在白发苍苍的老人身上，老人手捧着相框，仿佛有说不完的话一般……
门外，王若楠收回准备敲门的手。
王若楠捏了捏鼻子，控制自己的泪腺。
老爷子又想老夫人了……
王若楠想起那位素未谋面的婆婆就是一阵敬畏。
女兵傅向念，是他们那一代人的骄傲啊，是信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