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宅的悲剧,只能求助一晴,在他的帮助下找到了这里,街道冷清的惊人,脏乱的门口竖着“山崎诊所”的牌子,像废墟多过诊所。
接下来的事不能让一晴知道,他在车站的咖啡厅等待,我则推开了门走向第三个房间,听见里面的咳嗽声推门而入。
烟雾缭绕的狭小房间里坐着一个瘦弱的男子,苍白的皮肤让我觉得这个人比我还不想见到阳光,印象最深的是他的眼神,看我就象是看等待宰杀的动物一般,我的汗毛向我发出危险的警报,我全力压下本能的抗拒坐到他的桌子前。
“我妹妹生病了,渡边医生是她的主治医生,他叫我来找你,说你也许有办法。”不擅长跟人打交道,借用苍叶的身份也属无奈。
“渡边吗?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你很缠人啊?”男子轻蔑的调侃着,声音冰冷而沙哑“看你赶时间,接着这个。”他随手在桌子里抽出一张纸丢给我。
“这是……”单子上列出了各个器官的名称,甚至连眼角膜和皮肤都有,后面标注了数字。人体器官生意吗?这在日本也是重罪,难怪渡边医生不想有牵连。虽然早有预感但是这幺赤裸血腥把人体拆卸以后以明码标价的方式摆在我的眼前还是让我感到恐惧。
看着我菜鸟的模样,他几乎嘲笑出声。
我迅速扫一遍,可是……仔细再看一遍……没有胰脏?为什么?
对方以为我在质疑价格,声称与国际接轨,美国的黑市也是差不多,“货”的来源大部分是为了还债之类,采集信息和做体检都很费时间,即使我决定了也要看能不能匹配,所以先收定金,买卖不成定金不退等等……
我提出疑问:“为什么没有胰脏?”
他楞了一下,然后象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前仰后合,等他把眼泪擦掉再次开口已经是三分钟以后的事了。
“你白痴吗?出卖自己身体这种事本来目的就是钱,心脏胰脏只有一个,有谁想卖自己的命?就算他卖老子也不收,我只是个本分的生意人,手上不粘人命。”他对自己的职业操守信誓旦旦。
“真的没有任何机会?”我不甘心。
“国外不知道,反正我没有。我说渡边这么好心,原来是想让你死心,浪费我时间。别白费力气了,再见。”逐客令。
我离开了这个阴风阵阵像比废墟更像灵堂的地方,本来半阴的天气下起雨来,见到一晴的时候已经湿透。平生第一次这样沮丧,樱良是用什么样的心情度过这么绝望的时间的?如果换成我,能做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