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阵法纹路,学习学习。无论怎么说,白狐都觉得这个说法不靠谱,但也没有证据去拆穿他。
北雁挠了挠脑袋:“小神屋中的柜子坏了,就从东司那边要了个锥子,路过这儿时,就忍不住看了会儿。”
白狐将信将疑:“那你注意些,法阵脆弱,莫要弄坏了。”
“诶,好嘞!狐爷您慢走啊!”
白狐离开后,警惕地去四司各处都看了一下阵法,确保阵法没出现问题。结果这一点竟被北雁当成把柄,将他直接推入了风口浪尖。
“说来也是狐爷我倒霉,被那贱骨头给当了枪使,恶婆娘早就提醒过我,让我小心那贱骨头,我嫌他掀不起风浪,就没怎么在意。”白狐摇了摇自己仅剩的六条尾巴,“这次真是亏大发了。”
“说起来,白姑娘是真的关心你,打听到你的情况,她便立即闯天牢将你救了出来,还去鬼界求业果,帮你重塑神格。”卿书手中一直摇着扇子,仿佛只要停一下就浑身不自在。
“嗯。”这一次,白狐没有反驳,恶婆娘对他的好他都看在眼里,不过这恶婆娘心思太重,他几乎看不透她。
“也不知道她到底能去哪儿?”白狐耷拉着脑袋,“对了,你不是帝爷的护法吗?你难道就不知道帝爷他老人家去了哪儿?”
“我是护法不假,但是帝爷的事又岂是我们能插手的。不过帝爷这次是同慕寒一同去的,想来应该是去……斗架的。”
“斗架”这两个字从卿书口中说出来有些别扭,不过这倒也是事实,他们四个人中,就数慕寒的修为最高。每次夜离痕同慕寒出去,十有八九就是去同别人干架的,而且还不是普通的打打杀杀。
这帝爷也是奇怪,好好儿的为什么要去打架?果然,老神仙的思想可不是他们这些能够揣测的。白狐不禁暗自咂舌。
“那你可知帝爷何时回来?”
“你觉得我像是知道的吗?”
白狐翻了个白眼,废话。他甩了甩尾巴,跳下石桌,猫着步子走,格外优雅。
“我去兰珈殿看看月珈那丫头,帝爷回来了通知我一声,回见!”
这么多天过去了,月珈也恢复得差不多了,虽然气息还是有些弱,却也没有什么大碍了。这几日月珈一直待在殿中休养,不过她是个闲不住了,刚刚能下床就去练武了。仙娥们拉都拉不住。
“公主殿下,您就歇着吧,您身体还没恢复,经不住这么折腾啊!”
“本公主又不是水做的,哪有那么娇弱?你们就别管了,下去忙吧!”月珈是个说一不二的性子,平时或许听她这么说,这些仙娥可能就不管了,但是天君是下了命令的,一定得让她们看好月珈。
“公主,您也就别难为我们了。天君说了,让您好好儿休息。”
“本公主躺了那么多天了,就稍微活动活动筋骨,哪儿那么多废话呀!信不信本公主将你赶出去!”月珈不是能耐着性子的人,语气中已经有些烦躁了。不过那小仙娥也是尽职尽责,虽然有些害怕,但却还是不依不饶,仿佛只要月珈不答应,她就会一直说下去。
这丫头,还是这个性子。白狐迈着优雅的步子:“月丫头,这么多年了,性子倒是一点也没变。”
白狐的出现打破了僵持的局面。小仙娥看见他后像看见救星一样,但也只是一瞬间,小仙娥们就回神福礼:“拜见水青上神。”
白狐端起架子道:“你们先下去吧,本上神同珈儿说会儿话。”仙娥走后,白狐调侃道,“这许久未摆架子,倒是有些生疏了。”
月珈往白狐身后看了看,竟然没见着白笙,她便道:“你怎么来了?”
“怎么,还不允许我看你来了?我好歹也算你半个伯伯,你不唤我伯伯也就算了,还说这种话!你知不知道,狐狸的心很脆弱的。”
这狐狸总是这样,没个正形。不过他的话确实不假,当初白狐和她父君是拜把子的兄弟,她的一声伯伯他还是担的起。不过这丫头小时候老被他欺负,心中一直怨恨着他。之后他神格被毁,化不了形,她更加不会喊他伯伯了。
月珈撇嘴,她可不想同这骚狐狸耍嘴皮子功夫,到头了得不偿失。
“白笙没来?”
“哟!你不是向来最讨厌她吗?今日怎么提起她了?”
“你别给我贫!”月珈抄起一旁的扫帚朝白狐砸去。
白狐立马躲开:“啧啧,还是那个暴脾气,也不知你哥怎么受得住的!将来你可还怎么嫁得出去!”
说到嫁出去,月珈心中刺痛了一下。随后,她四处看了下,没有可以扔的东西,便脱下鞋子砸了过去:“你才嫁不出去呢!我告诉你,喜欢姑奶奶的人多着呢!是姑奶奶看不上眼!”
这丫头恢复得不错,能跑能跳,嘴皮子依旧那般毒辣。说起来她和月澜那小子还真是天壤之别,这丫头脾气火爆得很,嘴巴也没个管制,总是一股脑地像倒豆子一样全给倒出来,做事像个男孩子一样,毛手毛脚的。
月澜那小子就温文尔雅多了,性子格外内敛,他有时候都怀疑,这俩人是不是生错了性别。怎么一个可以安静那么多,一个又可以闹腾那么多?
一通气撒完后,月珈就甩着裙摆坐下了,虽然神色并没有多大异常,但是他却感觉到,她有些伤心。
白狐也知道是自己一时嘴贱造成的,本想安慰她,也不知从何说起。他一直都知道,这丫头心底有个人,可是那个人心底却没有她。
单相思的感觉,他再清楚不过。
那时候,月珈还小,又格外调皮。当时,天君出征,这丫头躲在粮草车上,混去了边界处,差点就出了意外。关键时刻被元瓴所救,当时的元瓴还是战神,英姿飒爽。
从那之后,这丫头似乎就喜欢上了元瓴。还因为元瓴,开始学习兵法,最后加入了军营当中。她做了这么多,只是为了同元瓴靠近一点,可是不久元瓴就离开了军营。
再之后,就没人见过元瓴了,他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不过,前不久,元瓴找过月珈,让她帮忙给白笙送东西,这是这么多年来,她和她唯一的一次见面。
而且,那次见面,她什么都没说出口,就连一句问候都卡在喉咙出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