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风总是会格外凉一些,可也没吹醒两个发烧的人,雨过天晴是大自然的法则,太阳升起的时候,气温慢慢升高,直到温暖的光线透过两个石孔打在两人身上,陈远大概是太累,均匀的呼吸声默契的配合着洞里的宁静。赵芳菲的口水流在陈远的肩膀上,她在做着一个梦,一只滋滋冒油的烤乳猪在自己面前,真的好饿,周围没人,赵芳菲伸手抱起了乳猪就要下嘴,突然一个妇女大喊着嘴下留猪,冲了上来。她吓得手一松,猪就向地上掉落,赶忙伸手去抓,惊醒,原来是梦。回过神,又是一惊,不堪描述的画面浮现在眼前,看着自己搂着的人,还有自己的赤身裸体,不敢想象都发生了什么,而自己却是什么都想不起来,迅速松手,反手一巴掌呼在陈远脸上,便是推开了陈远,蹿向旁边拿自己的衣服挡住身体,委屈的哭了起来,她虽然不讨厌陈远,甚至还有些喜欢,可自己并没有准备好把自己给他,也没想过他会是这种品性低下,趁人之危的混蛋。女人很多时候性感一点,穿着暴露一点,并不是为了取悦谁,只是为了让自己舒服,让自己心里美,可这些并不是说明自己是随便的人,想着自己穿的单薄是让自己清凉一些,并不是勾引陈远,更不是让陈远欺负的理由,越想越委屈,根本停不下来。
陈远懵松着眼睛,一只手揉着眼角的眼屎,一只手捂着吃痛的脸颊,还以为是刮伤之后的连锁反应,可刚才明明觉得被谁拍了一巴掌,声音的脆响还在耳边,揉着眼睛,寻找哭声的方向,看到卷缩着的哭泣的赵芳菲,说道“大清早的,你怎么了”打着哈欠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看着周围并没有什么不妥。
赵芳菲看到醒来的陈远,骂道“你混蛋,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陈远有些懵,自己怎么了吗,不明所以的挠着头,半晌才恍然大悟的说道,不要误会,怎么解释好呢。。。。
其实是这样的,我什么都没做的话,你也不信,其实是做了点什么的,不是你想的那个,只是那个了一下,诶。。。。
好吧,就是你想的那样,侧过身陈远也特别委屈的声情并茂的做着动作,演绎着之前的画面,其实是这样的
“昨天不是淋了雨吗,后来你发烧了,高烧哦,喊你喊不醒,你嘴里一直喊着,我喜欢你,不要走,不要离开我,抱紧我,不要走”陈远一边说一边表演。然后一直喊“阿远,不要丢下我,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阿远不要走阿远”虽然我知道自己玉树临风,帅的自己的喜欢自己,可也明白你在发烧,可能是有些暗恋我,但我不能当真。你一直喊,我只好回应你,安慰你一下,
你靠着我的时候就缠上了我的脖子,怎么都不松手,你看现在都还疼。我觉得你生病了,要体贴包容一下,你冷的发抖,这里什么都没有,我只能让你抱着,帮你搓搓手臂,可没想到你是那么流氓的人,衣服太凉就开始撕扯衣服,拉都拉不住,撤掉衣服就一直蹭我,还扯我的裤子。我没想到你会这样,可是我觉得对待病人要宽容一些,不要太苛刻。但是我也是人呀,有七情六欲的好吗,你又不是太丑,长的还过得去,这样粘着我也让我受不了的,你看鼻血都流干了,不知道几条鱼才补得回来。但我知道,自己不能龌龊,喜欢都应该堂堂正正,不能畏畏缩缩,作为一个正人君子,为了你做出禽兽不如的事情来,你还骂我,我也是有自尊心的好吗,你这样伤害我,良心不会痛吗。再说了,这里又没别人,我对你有想法还需要偷偷摸摸吗,直接就给你撕了,说着就比划了一个暴力撕扯的动作。陈远说的特别认真,赵芳菲一愣一愣的差不多信了。
冷静下来的赵芳菲,让转过身去,不要偷看自己换衣服,陈远说自己不偷看,正大光明的看看就行。收到赵芳菲怨愤的眼神时,还是提起自己的衣服,走向外洞,边走边说,一眼就光了,也没什么看头。陈远在外洞穿好衣服,大概是里面通风好,基本都干了,只是略微一点点潮。赵芳菲出来,羞怯怯的,也不说话,有信陈远说的话之后的娇羞,也有不信陈远说的话产生的愤慨,只是她自己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如果两个人真的发生了什么,自己没有心理准备是有隔阂的。如果没发生什么,现在这种氛围又显得太冷漠。没有了坦荡的大方,也没有暧昧的亲密,这是个很不好的事情,让双方都找不到自己的位置。
下山的路不算陡峭也不远,可是碎石子很是扎脚,刚才的事让她不好开口求助,陈远也不好主动背她,只能一人慢慢走,一人龇着牙。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向之前的营地,后者很生气的看着他。而他头都不回一下,更是让她委屈不已。从这边过去稍远了些,差不多是这个山的直径了,陈远下到退潮的海边,昨夜的雨让潮水的痕迹高了太多,想着大海会不会送来更多的东西,于是就准备了些树枝跟茅草,用树枝编制了两个简易的篮子,希望能够有所收获。地毯式的搜索前行,赵芳菲在后面跟着,见陈远一直不主动跟她道歉,也不像之前那样哄她开心,便是自己蹲在沙滩上,抱着膝盖哭了起来,陈远听到声音,回头扫视一圈并无不妥,莫名其妙的走回去,问她也不说话,就是哭,搞得陈远一头雾水。只好试着哄了起来,什么烤鱼给她吃,什么不要她干活,最后问是不是昨晚的事情觉得委屈,说以后绝对不碰她一个指头,结果刚说完,赵芳菲就怯怯的问陈远是不是讨厌她了,是不是嫌她是累赘,是不是想丢下她。陈远真的是哭笑不得,伸手去帮她擦眼泪,却被她给强抱了,抽泣半天才被哄乖。
陈远给了她一个篮子,主动牵着她一起在海岸边搜寻,捡到贝壳她欢喜,捡到螃蟹她欢呼,捡到鱼她雀跃,不管是什么,都尽情的装进篮子,没有了之前的不愉快。陈远心里有着人,但也想着接受新的事物,尝试接触新的人,毕竟过去两年了,不该耿耿于怀。远去,细沙上是两行足迹,粗石上是两人的合体,一番土匪进村的搜罗,活的死的鱼就有十多条,贝壳什么的都只是赵芳菲觉得好看喜欢,便是捡了很过,还捡到四五个海螺,打算拿回去喝水用,到达沙地的时候,篮子都已经满了,看着之前生活的痕迹都没有了,被大海吞噬的一无所有,火堆,衣架,还有两人一起滚过的沙坑。
远处开阔地的一棵树木上,陈远折断枝丫绑在上面的黄色救生衣还在,只是为了给救援队留下些醒目的标志,要不然不会水的陈远是舍不得的。看着被荡平的一切,陈远心存侥幸,万一昨天还在这就危险了,赵芳菲则是为陈远的预见性透着崇拜。两人决定去藏箱子的地方拿上东西,到大嘴石安家,按陈远的说法是去洞房,陈远去取回箱子,两人在沙滩吃了些牛肉干,之后赵芳菲提着篮子,陈远扛着箱子便是直奔洞房而去,放下东西,陈远便是去收拾洞里的杂石枯草,把水源清理干净,在外洞用泥石搭起灶台,再去山下找了几块平整坚硬的石板,,有凹槽的做锅,无凹槽的拼桌,就近的石墩做凳子,又在水源下方堵了个塘子。
而赵芳菲则是在周围搜罗柴草,这石头拌着泥土的山上树木不少,更替很快,树涨到一定程度,没有足够的水分养料就死去,新的又很快生长出来,只有很少的一部分经受得住考验,长成了百年树木。赵芳菲找陈远安排工作的时候,陈远只说尽可能多的搜罗柴草,还别说,她真的是捡柴小能手,拔草小达人,得到陈远的夸奖和认可。每每抱柴回去,就给陈远用海螺盛水喝,真有种你耕田来我织布,我挑水来你浇园的甜蜜感觉。有的时候,几天便是胜过几年,又有些年,不如几天。人生的意义,乐趣,感悟,真的不能用时间来衡量。一个人的心灵成长也不是时间决定的。
趁着太阳还好,陈远提前拿出瓶底生火,实验着自己弄的无烟灶,发现不足就加以改进,直到自己感觉完美才停止,石板在煅烧下也经受住了考验,陈远又对着赵芳菲说“快夸我,我亲眼挑的石板锅,烧不炸”赵芳菲给了个眼神,让陈远自己领会。陈远审视着周围的一切,很是满意,思索着哪些方面还没考虑周全,片刻后,便是去弄了很多潮湿的柴草,树枝,叶子什么的,抱到了灶火上,他必须放浓烟熏一熏周围的地方才能安心,万一藏着什么毒虫咬到就麻烦了,继续在周边烧了六七个火堆,加上潮湿的蒿草,大量的加入,直到这一片都被烟雾缭绕,两人眼泪横流的受不了,跑下山喘气,柴火烧尽才算完事。又想到地面潮湿,长时间睡觉会让身体受损,于是陈远让赵芳菲看着灶火,并教她做石板烧鱼的诀窍,让她做着晚饭,自己则是腾空行李箱,去海边背沙子去了,沙子很干燥,在这里很是适合垫着睡觉,也想着能跟赵芳菲滚沙滩来着,运送了两趟,赵芳菲的饭就做好了,陈远夸奖的吃了先弄好递给陈远的半生不熟的腥味鱼,表现得意犹未尽,垂涎没有做好的那条,却是遭到白眼。陈远赶紧殷勤的说她辛苦了,自己帮她看着做,赵芳菲大概是以为陈远没吃饱,便是善解人意的给陈远机会偷腥,陈远一番操作猛如虎,展现了真正的技术,做好毫不留恋的递给了赵芳菲,赵芳菲一度以为自己刚才想多了,陈远不是要抢自己这份,是真的体贴自己,顿时有些温情的感动。
饭后,陈远趁着天没黑,又抓紧运送了几趟,看不见了才停止,避风角落铺了沙床,想着改天在加厚起来,不能狂滚都不算合格。只是不能弄太宽,没有拥抱的床再宽都是无用的,夜晚的两人,放在现实生活里,真的是像约了个素炮,相互依偎,别的啥也没有。虽然安下家来,可是不完美的地方太多,需要修缮,之前捡的鱼虾海带够两人荤素搭配的吃几天,牛肉干是不能轻易动的,那是一级战备资源,之后的几天,陈远在沙床脚头切了一个燃烧慢,保温长久的小灶,又用藤蔓枝条干草弄了个门,合着稀泥石块把洞口封严实了些,又运了很多沙把床加厚,在上面铺满干草,整个小房间也都垫上一层防止潮湿。窗口也做了草帘遮挡,还用草绳做成了伸缩的。
赵芳菲则是每天都在周围拾柴搂草,把偌大的洞房装得满满的,几天下来,做饭的手艺也是提升很快,至少熟了。储藏的东西已经差不多吃完,陈远做了新的工具,之前箱子里的不锈钢勺子被陈远用石头打磨得十分锋利,用石头把树棍打劈叉,把勺子用草绳绑在树棍上就是很厉害的武器了,杀伤力不亚于长矛。灌木丛中也设计了几个陷阱,扣子,希望会有瞎眼的野鸡撞上。
两个辛福的小夫妻每天捕鱼抓野味,搜罗着所有能吃的东西,货真价实的吃货,不知道会在这里待多久,只能竭尽全力的储存一切,每多努力一分就多一分活下去的希望,随着对周围环境的更多了解,捕猎技能的越发娴熟,收获也是越来越多,两周后,准备风干的鱼就有四五十条,紫菜海带什么的也晒了几十斤,较高的沙地上,我两还利用地形刨了个大沙坑,修筑围墙,利用涨潮引入海水,进水的一面围着石头,让水能进却不容易让养在里面的鱼有机会逃跑,一些退潮时捡来的小的鱼虾都养在里面。这才知道,荒岛求生并不像电视里的那般艰难,融入其中,靠海吃海,一切都不是什么奇迹,只是认真生活的必然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