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两次的路也算是驾轻就熟,了解的越多,畏惧就会越少,并不会像之前那般紧张,几月的艰苦也让陈远越发的精壮,眼神里多了些肃杀的气息,本已高起的发际线也开始有浓密的痕迹,络腮胡衬托着野蛮,衣服上的破洞又有些拉低王者的气质,可也没见过要饭的有这么壮实。欧晓雪的背包被陈远征用,火石留给了她们,想着路过那边又去寻些,包里的果子牛肉干塞得满满的,陈远不带都不成,毕竟是两个妹子的意志。还带了些纱布跟云南白药还有用碘伏泡过的止血药草,以备不时之需。卡通的背包,野蛮的猩猩,实在是不搭,画风很是清奇,到达两个山峰下的山谷,需要去寻些火石,看来是躲不过自己懒得看见的人了。顺着山谷寻找,火石是找到了,可意外的是没看见李依依跟刘一手,陈远很是意外,难不成是出什么事了,人总有恻隐之心,哪怕是自己讨厌的人,也不该让自己泯灭善良。
一番的搜索,海边的滩头的一个山崖下,找到了正在吃草的刘一手,头发油腻邋遢,满脸是泥,右腿上绑着树枝,似乎是在刨草根,听到响动转过头看着陈远,随后激动的涕泪横流,草根从嘴里落出,牙缝沾满了泥巴,喊着“兄弟呀,你可来了,我好想你呀”,边喊边爬向陈远,陈远也是脑子不够用,什么时候两人有这种交情了,陈远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给他递了些水果和一些肉,想着靠着大海,何至于这样,待他吃完,似乎还等着陈远在给他些什么。眼神满是渴求,陈远便是装作什么都没了的样子,问道“说说把,你这是与参加了涿鹿之战吗,怎么搞成这样子”,听到陈远的询问,这个男人又是哭了起来,边哭边说自己遇人不淑的惨痛经历,说是自己去摘果子摔断了腿,没办法去寻找食物,看着之前储存的不多的食物不断减少,李依依便是趁着刘一手睡着,卷着全部的存粮走了,自己只能凭自己的中医知识找些草根吃,幸运的时候还能捡到一些死鱼之类的。陈远看着刘一手眼里的闪烁其词,看出他说的不是实话,似乎想掩饰什么,陈远提出自己的疑问,刘一手再三掩饰,陈远只能转身,说,“实话都没有一句,你自己多保重吧,帮不了你了”,这让刘一手慌了,赶忙挽留,要道出实情。
原来那天两人在山里面缠绵,一只蜥蜴突然出现,让刘一手满腔的热血瞬间冰凉,两人的惊呼吓跑了蜥蜴,可是,从那天起就不举了,而且蜥蜴也咬了他的脚一口。虽然自己是中医,可是找不到有效的药草,勉强抑制了伤口感染,可是却再也做不了男人,一段时间下来,李依依天天骂他废物,终于有一天自己拿了李依依安排好的酸果子之外的一条小鱼,被呼了几个耳光之后,李依依就带走了所有的东西,缺衣少食,饥寒交迫,伤口的感染就抑制不住了,为了上山找药,摔下了山坡,又把右脚摔断了。走不远的自己也只能在附近就着泥土吃些草根,就算能偶尔捡到几条死鱼,还因为捡不到柴火,要吃生的。一边说一边委屈的泣不成声。
陈远忍住笑意,憋得肚子都疼,不是自己落井下石,只是这个太狗血了,不举被抛弃,又断了腿,还差不多被饿死。陈远悠悠的道“其实你也不亏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有请饮水饱,吃土也逍遥。你都还活着,也是赚了”说到这,刘一手更是怪自己瞎眼,骂自己就是个下半身动物,让个蛇蝎心肠的女人给毁了。陈远平复了一下心情,也不想在嘲笑他,这个社会,谁又不是这样的呢,只是一些人遇到了善良,一些善良又遇上了丑恶,相互交织里,谁又没有过错呢。只期望让善良去报答善良,让丑恶去报答丑恶。
陈远把刘一手拖到海边,还故意吓刘一手,说是为了不让他活的痛苦,要丢他下海,不要浪费这里的空气了。吓得刘一手疯狂求饶,甚至还说这是犯法的。陈远也不解释,直接把他丢到了浅水中,吓得他直喊救命。陈远就这么抱着手,看着他表演。陈远承认自己不是故意的,而是有意的,他要刘一手明白,没有什么理所当然,在这个野蛮的地方,没有任何矫情可以活命,要他成为好的帮手,就得让他对自己有敬畏之心,有感激之情。
刘一手抓狂半天,才发现水很浅,没过脖子,这才反应过来,,陈远是耍他,就要破口大骂,陈远悠悠的说,赶紧把自己洗干净,不然,真不介意在你身上绑几个石头,陈远的眼神透着不容置疑,有些肃杀之气,吓得刘一手不敢再出声,
感染的伤口是不能沾水的,但陈远有药,自己可不愿帮那么脏的人上药,只好让他洗白了。
洗净的刘一手被陈远拖回岸上,他可不愿抱个大男人,那样自己会很恶心。掏出碘伏的草药罐子,药草是陈远自己采的,就是一种蒿草,生命力很顽强,生长的到处都是,小时候陈远在山上割伤了手指,爷爷给他用过,止血很有疗效。
陈远用一根削扁的木片帮他上药,辣的他不像个男人的尖叫,话说,似乎真的已经不是个男人了。他伤口溃烂的地方,陈远又给他上了云南白药,缠上纱布。看到陈远的白药,又让刘一手垂涎不已。
本想拖他回去,可是又觉得有些残忍,毕竟才上完药,陈远只好抑制内心的不爽,给了他一个公主抱,看向刘一手看陈远的感激眼神,大有以身相许的意思,又让陈远起一身鸡皮疙瘩,放到石崖下,陈远又到山涧中捡柴生火,在海边抓鱼摸虾,几条鱼,一些海带紫菜,还有两只螃蟹,用自己带着的土罐子装上经过沙子过滤的走沙水,把海鲜煮做一锅乱炖,还放上了盐。
这一餐,吃的刘一手一副以后就跟你了,当牛做马暖被窝,你想对我怎么样都行的表情,陈远满脸嫌弃,甚至有些反胃的感觉。只是陈远觉得,他懂中草药,这个地方,没准有大的用处,不然陈远也不愿意救他。没有谁是崇高的,一些人符合内心深处的需求便是会想要真心的对她们好,像是自己的宠物。一些人,处在平行的维度里,如若伸手,必然是有伸手的价值,如若帮助,自然是期许着某些回报,只有永远的利益,不会有永远的朋友。
陈远没办法带上他,也不放心把他送回大嘴石,只好在这里停留了三天,准备了足够一段时间的柴火,晒了些鱼干,捕鱼并不好捕,只是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鱼群被海豚们追赶,错上浅滩,陈远把这些当成了海豚小可爱们的馈赠,之前几次是这样,让赵芳菲她们有了足够的食物,这次又赶上了。小可爱们似乎知道陈远在哪里,总是会不定期的赶来食物,这个情谊,科学是解释不通的,用神学来说,那就是上辈子是兄妹或者情人。
给刘一手留下一部分药,陈远便是继续出发了,从上次咬蛇并喝了蛇血后,陈远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就是很多蛇类遇到自己都会主动避开,可自己也闻不到身上有杀气呀,那么和蔼可亲的,怎么总是被嫌弃,想吃个蛇肉都找不到,一路上的艰难没有想象中的复杂,但也很是考验体力,很多小虫子也不容忽视,或痒或者肿给陈远带来不小的麻烦,只是在放血之后碘伏消毒,都能够解决。十多天的时间里,小猴帮忙守夜值班,也让陈远睡得安心些,见到有沙滩,就夜宿沙滩,有大树,就住树上,有海岸就沿着海岸前行,下雨的时候就躲在树洞里,有时又是崖石下面,风餐露宿,也不知终点在哪,第十二天的时候,陈远都想放弃了,打算回转,可上天总是很会玩弄人,就在陈远采摘野果储藏物资的时候,陈远发现了被咬过的果子痕迹,与自己咬的对比,很相像,陈远看到了希望,觉得一定是人,看形状比自己咬的小,可能是个美女也说不定,陈远猜测着。
继续寻找更多的痕迹,结果发现了人为刀耕火种的耕地,有红薯,还有地瓜。这下陈远确定这附近有人,只是不知是什么品种的,猜测,疑惑,好奇,让陈远停不下来,向前寻觅,人为的痕迹越来越大,让陈远警觉起来,一路小心的藏匿,侦查,翻过山岗后,竟然发现山脚下,两山之间的平地里炊烟袅袅,居然是一个部落,很多建筑紧密的连接在一起,泥土沙石垒砌的墙壁,木条茅草编制的屋顶,周围还有一些栅栏,栅栏里还传出阵阵的鸡鸣。周围不时的有人走动,黝黑的肌肤,多是穿着草裙裸露上身,偶尔有披着毛皮的,很有什么都没穿的。
陈远有些害怕,这他大爷的是遇到野人了,陈远想象中,这是没有任何文明的部落,不论你说Holle还是你好,他们都会迎着你的脑袋给你一板砖,对了,他们没有板砖,可能是别的什么。没办法沟通,看样子自己也干不过呀,想骗一下呢,人家还听不懂。抓破脑袋,陈远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好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偷偷观察着,见机行事。
陈远想着,如果还有飞机上的幸存者,那么有很大机率会被抓了,所以自己只能等着找机会,摸进去看看。一待就是三天,小猴已经是摘果小能手了,承包了一些食物的寻找,在加上旁边的山谷里还能偷点,对那不是偷,大山上的哪能叫偷呢,这个是野生的。食物不愁,晚上找个崖壁抱着小猴也不冷,但陈远已经感觉到了气温的变化,只是这个岛屿的四季并不分明,只有在白天和黑夜才能明显的感觉到。陈远摸清楚了这个部落的规律,大概四十多人,二十多人分四队早上出发去山里打猎。十多人在附近山谷采集种植一些农作物,寨子里也就只有十多人,一个壮汉,四五个老的,剩下的是**的女人,还有孩子,每天都会在寨子门口集中,由留下的壮汉分配之后才会出发,这个壮汉大概是他们的老大。
陈远明了了一切,也不知之前的近视眼是什么时候好的,能看的那么清晰,更好奇他们这里狼多肉少的怎么娶亲生子,繁衍后代。这天早上,陈远等众人出发之后,悄悄的从侧面山崖的乱石上滑下,又是匍匐前进,又是驴打滚,学人家特种兵翻越栏杆还摔了个脚朝天,耍帅不是明智之举,索性没被发现,从角落一间茅屋的墙头爬上,扯开了茅草往里面观察,不看不打紧,看了让陈远有些控制不住原始的本性,原来这野人们交配也这么的疯狂,陈远很怀疑那个壮汉是吃了些什么才能经得起如此折腾。找机会要抓一个来逼问一下是不是有什么秘方,想着以后也能凭此发家致富。不能再欣赏了,这个可不能养成习惯,况且眼前的人实在是不符合陈远的审美,自己还有正事要做。换到旁边一间无人的土房子,掀开茅草,从顶上钻下,小心翼翼的搜寻,终于,在另一个角落,一个从新独立出来的院子有了发现,院子的后面有一排半圆状的房子,房子后面是两座山挤出的沟壑,再远的陈远也看不到了,靠近听到了咿呀咿呀的声音,还有反抗无效的无助抽泣,有些杂乱,门口还有一些孩子在偷看,陈远决定一探究竟,绕道侧面想从围墙上爬过去,刚把脚伸上去就感觉不妥,又收了回来,这晃悠悠的可承受不了陈远的重量。看着后面的空间,被房屋后墙围了出来,纵向上延伸的很远,直到两山重叠,没有了缝隙,这不禁让陈远想到一条山沟,两边堵住放猪的场景。
房屋的一个侧边还被留出了一道栅栏,陈远想着大概这里就是这些野人养殖的地方了吧,这后墙很高,下面被弄得低洼了下去,这它嘛下去怕是爬不上来呀,只是还不等陈远多想,下面趴在门上偷看的小孩便是受到了驱赶,要跑出屋檐,眼看就要被发现,只能迅速跳下,然后陈远就那么蹲在地上,动也不动,其实陈远骨头是很硬的,能够承受,只是惯性让陈远屁股下蹲的时候没收住,狠狠的砸向了地上,疼的不敢发出声,只好吸口气憋住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