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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沧海一声笑》

徐飞想了很多曲子,婉约的,大气磅礴的,小家碧玉的,荡气回肠的,记忆中的一幕幕幻灯片样的闪过。某一刻,回过神来的徐飞望向远处的大海,想到了自己的前世,恍惚间,自己仿佛做了一个梦,周围的一切看起来是如此的不真实。思绪随着浪潮一波波的飘散,如果不是背后东方孙子的目光实在是膈应人,或许徐飞还要继续发呆下去。

“哦?徐兄这就有了?”东方朔像是听到了笑话,语气说不出的调侃。

“你才有了,你全家都有了!”徐飞很想大声怼回去,但不能,他的人设不允许。

“是啊东方兄,还要拜你所赐,是东方兄给了小弟灵感,还要先感谢东方兄了!”可不是?看到东方朔,徐飞就想起了东方不败,这灵感可不是东方朔给的?

“是么?那可倒好,还要请教徐兄,可否弹奏将曲子弹出来,让我等大开眼界?”东方朔根本不信徐飞能在断断几个时辰里想出什么曲子,作曲又不是吃饭睡觉,哪是想有就有的,即便是那些再神洲大陆闻名已久的大家,也没有这样的能力,这小子肯定是在装模作样,不拆穿他的把戏,难道留着过节?

“正是如此,不然小子就弹奏一曲,还望莫愁真人,水姑娘和东方兄能够斧正。”徐飞看他抬屁股就知道他要屙什么屎,无非就是等自己出丑而已,但这可能么?有一个世界做靠山的徐飞,会被这些个事儿,阻挡他的千秋逼业?“还请莫愁真人借琴一用,小子这就弹来。”说着,徐飞向莫愁真人施了一礼。

“无妨,倒是能作出《望庐山瀑布》的徐公子,你还真是给了本宫一个惊喜,居然还能弄琴,这把琴不是什么神兵,却是本宫修道之处师傅所赠,小友不妨拿了去,能和小友心意便是。”莫愁真人有些吃惊的看着徐飞,闻言,双手扶起矮几上的瑶琴,遥递给徐飞。

徐飞赶忙上前几步,双手恭敬接过。这才有时间近距离观察双臂间的古琴,但见此琴通体看不到一丝接缝,整个琴体浑然一体,用不知名的木料做成,巧夺天工,仿佛这琴不是匠人所作,倒是像树上长出来就如此这般,每一根琴弦都晶莹剔透,不知是何物所化。

“此琴说起来还和东方师侄有些关系,乃是师傅请自梧桐山山主桐山真仙,取料自梧桐山凤栖木,此木与海州的降龙木并称于世。琴弦取自锦州龙息岛,是由青蛟筋炼制。此琴岁本宫逾百年,还望徐公子趁手才是。”莫愁真人看到徐飞的表情,就知道徐飞也是爱琴之人,于是解释到。

“真人,可是山主亲手祭炼的“龙凤瑶”?”东方朔紧声道。

“正是此琴!”莫愁真人笑了笑。

东方朔一脸便秘状,莫愁真人居然让徐飞用自己的心爱之物弹奏,从这,就能看出莫愁真人对徐飞的喜爱,这就跟让东方朔恨的牙痒痒。

“原来是叫“龙凤瑶”,这名字还真是符合此琴,倒是徐飞孟浪了,先谢过真人!”徐飞一听这什么凤栖木降龙木,还有青蛟筋的,顿时一股高大上的气息扑面而来,双臂抱着琴,心肝儿都在颤,脸上还要作出既珍重又本该如此的表情,这可是苦坏了徐某人。

徐飞捧着琴,慢慢转身,步到大殿门口,抬头望了望苍天,又转头四顾,最后竟然一屁股坐在了大殿门槛上,双臂渐渐放开瑶琴,平置于双膝之上。徐飞双手像抚摸情人一般轻轻的拂过龙凤瑶,手掌平铺划过琴弦——“不愧是龙凤瑶,手一接触,居然隐隐有龙凤之声在内心回荡,并不如何锋芒毕露,倒是一派祥和。”

一瞬间,徐飞仿佛又看到了那艘飘荡在浅海中的乌篷船,几个人放肆大笑,放声高歌——那是徐飞初中时看过的录像带,曾几何时,徐飞也梦想有一天能遇到自己的子期,一同畅快人生!自己虽没有伯牙善于鼓琴,但子期又何尝容易有?

续费感叹着造化弄人,一边缓缓拨动琴弦,渐渐地,一片波澜壮阔的场景猛然间萦绕在其他三人脑海中,仿佛能听到那波涛声,声声震耳,片刻间,又仿佛苍茫四顾,天地间只有自己一人独处。三人不禁减弱呼吸,沉浸在琴曲中无法自拔。

恍惚中,仿佛飘了很久,又仿佛是一瞬间,琴音渐渐收尾,三人才发现,不知不觉间,徐飞却是已经奏完一曲。徐飞沉浸在对过去的怀念中,不言不语。莫愁真人望向远方大海,像是想起了什么往事,竟是双眼迷离。水琴音好像还没从曲子中走出来,灵性的大眼中失去了焦距。再看东方朔,此时已经哑口无言,竟是连赞叹的声音都发不出,更不提讽刺挖苦了。

徐飞是个孤儿,虽然被徐老头的收养后,从来没有物质上缺乏过,但从小看着别的小朋友父母相陪,他也知道自己的生活是不完整的。从小,徐飞虽然学习好,但是在无论在学校,还是在那城中村,他都是那特立独行的存在。他怕别人笑话自己,所以努力学习,但学习并不能改变一些事实——周围的孩子会有意无意的孤立他。等徐飞决定去学习音乐的实现自己的梦游时,这种孤独因为你他的求知欲而愈发明显。徐飞学古筝第一首自己完整弹下来的曲子,就是《沧海一声笑》。

安静。

长时间的安静。

好像又过了许久,还是莫愁真人先回转过来,她望着门槛上坐着的徐飞,心中赞叹着徐飞的年轻,赞叹着徐飞的经历,当然,徐飞的才华深深的震撼了她。她从没想过,,一个人在诗词上有了如此造诣,居然还能在琴技上同样让人刮目相看,这是何等的天资?

“徐公子,此曲可有什么出处?为何本宫听来像是唤醒良知,却又豁达、不羁?”

“豁达?不羁?”徐飞回过神来:“或许我真的该想想怎么活这一世了,既然已经有此际遇,不好好的活一遭,实在是愧对自己”

“莫愁真人所言极是,此曲是小子回忆从家乡一路漂泊有感,值此观海有感,唐突之处,还望真人不嫌。”这一次徐飞真的不是为了装逼,实在是这本是他此时所感,只不过“借鉴”了前世的曲子。

“经历,观海有感么?是了,本宫仿若从曲中听到了涛涛海水声,徐公子年少却经历颇多,实在是英雄出少年!”莫愁真人感叹到。

“师傅,徐公子曾说“读万本书,不如行万里路”,想必徐公子之所以有如此才情,必是与其经历息息相关。”水琴音好像这时候才醒过来。

“读万本书,不如行万里路?徐公子果然大才,所思所想可谓意境深远,本宫佩服!”莫愁真人感叹到。

“真人谬赞,小子只是喜欢走走看看,只是这次不幸被贼所窃,不幸中的万幸,承蒙水姑娘不弃,才能来到此处,有此所悟,也是拜莫愁真人及水姑娘所赐。”徐飞不敢居功,沉声答道。

“难得徐公子天资过人,却又谦逊异常,不若多在本门游玩些时日,也好教我等能时时请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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