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山本宫一下跪请求,柳涛深知他所求之事一定十分棘手,但是他还是很淡定的问道:“世子但说无妨?”
“相爷,当年当朝大将军苦硕达,统一达州时,我东孚国的大将秋月山洪兵败被俘,至今仍旧被囚禁于帝都,如今他已年过半百,早已是残烛之年,望丞相助,帮我解救于他!”
柳涛知道,这秋月山洪,当初是一代名将,深知秋月一族的水战兵法《水灵阵》的精髓,当初苦硕达大将军就是为了得到这兵阵之法,才将其囚禁于天缘城的,囚禁这么多年。将军府是软硬皆施,都没能让他说出此兵阵。将军府深为重视,这事要办起来,当真十分棘手。
“世子,此事不是我不帮,恐怕有些难度,你也知道大将军深得皇上的信任,若是大将军不同意,恐怕我也难以说动皇上!”柳涛说道。
“相爷,莫急,大将军所在意的是《水灵阵》,若大将军愿意放了秋月将军,《水灵阵》我愿双手奉上!”山本宫一说道。在来天缘城之前山本宫一就早已知晓,苦硕达痴迷于《水灵阵》的实事。当初苦硕达战东孚,以损失四万之师的代价,才攻下只有区区五千水师的东孚国,就是因为《水灵阵》的威力。
而山本宫一也清楚,此行目的在于不让尹正把百阵穿甲兵,交给苦硕达。他从情报得知尹正有心将刚从北周换防回都的八万百阵穿甲兵交给苦硕达,让其带至达州驻守。而一旦如此,东孚国若想染指达州,几乎就是痴人说梦,因此才决定把《水灵阵》交出来,想通过柳涛之手,让苦硕达得不到这百阵穿甲兵的军权。世人皆知,若得《水灵阵》兵阵,几乎就可以纵横于所有的水战。若苦硕达得此兵书,再加上八万百阵穿甲兵,其实力非同小可,再加上尹正的多疑性格,会有很深的猜疑,定不会把百阵穿甲兵交于苦硕达。
听着山本宫一说可以交出《水灵阵》柳涛若有所思的说道:“如此这般,我倒有几分胜算。只是这《水灵阵》历来都是单传,一代人只有一个人知道,上辈人传给下带人之后,就会自杀身亡,而据我所知,当代只有秋月山洪知晓此兵阵之法,世子是从何处得了此兵阵之法!”
“现今,我是没有《水灵阵》。但只要我见到了秋月山洪,我自有办法让他交出来,请相爷代为引路,让我有机会见下秋月将军!”山本宫一回到。
“如此大事可成,我的长女乃是苦硕达长子的指腹为婚的妻子,待我书信一封,让小女代为传话,定会替世子办成此事!”柳涛胸有成竹的说道。
之后,三人聊得甚欢,都喝的有些醉意了,才散去,山本宫一在管家的引路下回到了厢房休息,刚一进门,侍从便递过一封信给他,说道:“世子,公爷信件!”
山本宫一拿过来一看,立马吩咐侍从,回信到:“诸事已妥,父王可即刻出发!”侍从赶忙送信出去了让驿站速速发信,而山本宫一便休息了。
之后的几天里山本宫一都住在相府,每天都会走访天缘城的皇亲贵重以及社会各名流。每天也都会去见秋月山洪。
这东孚国,虽不过是东泽大海里的一个由众多的岛屿和达州千机岛所组成的小诸侯国,平时从来不会被其他的诸侯看的上眼的小国。但其却有富可敌国的经济实力。原因在于地理位置优越,其位于整个大晟朝的航运的咽喉之地,大晟朝几乎半数以上的航运都要从此路过,商业比较繁荣,在这样的大环境的影响下,东孚国人都很有经商头脑。此外东孚各个岛屿盛产珍珠,其中沧海明珠更是被誉为东孚国国粹,靠着经营珍珠,也积累了大量的财富。再则,东孚国有一个产业也使的其获得了大量的奇珍异宝,那就海底摸金,每年在东泽大海里沉船十分的多,东孚国成立了专门的部门打捞沉船,积累了巨额的财富。
山本宫一在天缘城待了近一个月之后,东孚国国主山本思洋使团到了天缘城,尹正派遣官员在封侯台接见了山本思洋。这封侯台是皇帝接见各诸侯的地方。也是大晟朝的斩杀大将之地所在,要是有身份、有地位的诸侯或者大臣犯了罪,就会在封侯台处斩,这个惯例自大祟朝创立之初便被延续了下来,意为皇帝天威不可侵犯,他能赐给荣誉,也能剥夺一切,包括生命。
山本思洋面见皇帝尹正,让众臣都有些惊讶,因为他上供的宝物件件都价值连城,金银不计其数,是其他诸侯国的数倍不止,使得尹正龙颜大悦,当即答应封他为“大贾”的请求!虽然这只是一个头衔,但对山本思洋而言,却是求之不得,因为有了这个头衔,东孚国可以在任何国家从事商业活动,其他诸侯国,不得干预。
而在东孚国使团未到达天缘城之前,山本宫一通过柳涛的牵线,取得了和秋月山洪的联系,他苦头婆心的劝解了好多天,但是秋月山洪,宁死也不愿意说出《水灵阵》的内容,还大骂山本宫一是国贼。这让苦硕达很是恼火,一度把气撒在了柳涛的头上,柳涛大为不悦,以致于数次召见山本宫一,要他尽快想办法。而这一切,都是山本宫一都在逢场作戏,目的就是为了不让苦硕达疑心,进而不耐烦。
苦硕达每次都会安排人偷听山本宫一和秋月山洪的对话。随着时间一长,苦硕达的谋士向苦硕达进言:“上将军,那秋月山洪,我们囚禁了他数十年,他都不肯说出《水灵阵》,这山本宫一也说了这么久了,要是他肯说,早就说了!他们毕竟是一个母国的人,若长期让他们二人相见,恐二人会有阴谋,望上将军三思!”
苦硕达听取了谋士的意见,阻止了山本宫一再一次的探监。而这样的做法,却让山本宫一看出了成熟的时机,于是他便到上将军府,求见苦硕达。
原本苦硕达不想见他,吩咐守卫打发他走,但是谋士衡知却说道:“上将军,尚可一见,这山本宫一,并非等闲之辈,足下曾听闻在不足一月的时间里,他在天缘城中就结识了众多的皇族贵重,他此刻求见于你,定是事有转机!”
苦硕达同意了谋士衡知的意见,召见了山本宫一,一见面山本宫一便急忙的行礼道:“东孚国世子见过上将军!”
“世子,不必多礼,不知山本世子所为何事要见我?”苦硕达一个好脸色也没给山本宫一,因为东孚国本就是他的手下败将。
“特来为上将军报喜!”
“呵呵!我戎马半生,对金银珠宝不敢兴趣,听说世子富可敌国,只是,可惜了我对这些不感兴趣!”苦硕达显得在故意挖苦山本宫一。
面对这些,山本宫一并不在意,他说依旧很有礼貌,然后从侍从手中取过一块如鲜血一般的玉石吊坠。
“大胆!胆敢辱我上将军,上将军不爱这些玩意,你如此这般,太过放肆!”
“上将军!此玉名为秋月霜红,是秋月家的信物,我并非要献礼,而是有了这块信物,就能使秋月山洪妥协,让他说出《水灵阵》。先前我一直在与他做周旋,了解他的想法,得知他深念家人,故派人马不停蹄的将其家信物带来!以此物为证,在加以手段,定能逼他就范!”
“哼,这小小的玉石有何用处?你且回去吧!”苦硕达很不耐烦。
“上将军,且慢,我听闻,这秋月霜红,是秋月家的至臻之物,可以一试,若不成,也无害!”
“那好吧!衡知,你且负责吧!”苦硕达甩袖而去。
“世子请。”衡知说道。
衡知一直跟着山本宫一到了囚禁之处,山本宫一,先是一番苦劝,奈何秋月山洪,一句也听不进去。迫于无赖山本宫一拿出了秋月霜红,并大声呵斥道:“秋月山洪,如果你想死,我大可成全于你,但是你想搭上你整个秋月家族人的性命,我也在所不惜,我东孚国如今已归顺于朝廷,这《水灵阵》也该是朝廷之物!你若不一一道来,我便杀了你整个秋月家族的族人!”
“你这可恶的国贼,若先祖在世,定要将你碎尸万段,你不配山本家的血脉,我杀了你!”秋月山洪刚欲起身,想掐死山本宫一,却被铁链拽了回去。山本宫一的侍从上来就是几脚,踢得秋月山洪是口吐鲜血。
“来呀!有种你踢死我!”秋月山洪吼道。
“啧啧!瞧这样,这就是不可一世的秋月大将军吗?想死呀!这么多年你都没死,这会想死啦!放心,你是不会死的,你死了《水灵阵》不就失传了吗?我知道你不会死,也不能死!你的使命还没有完成,要不这样,你把《水灵阵》传给我,我就让你死,怎么样?”山本宫一漏出了可恶的嘴脸。
“额..........呀!”秋月山洪发出撕心裂肺般的喊声!
“我杀了你!我杀了你!”秋月山洪挣扎着铁链的束缚,全身的经脉都膨胀了起来,那模样像是要吃了山本宫一一般。眼见够不着,秋月山洪一口老痰就吐了过去,吐在了山本宫一脸上。
山本宫一,一看很是愤怒,大骂道:“老匹夫,不识好歹,来人呀!把人带上来,我让你狂,我让你吐我”。一边说话,一边狠狠的踢了秋月山洪一脚,踢得秋月山洪倒地,口吐鲜血。爬在地上的他悲伤的大笑道:“我秋月家满门忠烈,竟落得如此下场!天下忠义何在?”
不一会,侍从带着一个大概七八岁的孩童进来了!山本宫一走过去,轻轻的摸了一下孩子的脸,然后把秋月霜红系在了她的腰间,然后说道:“秋月山洪,你还没见过这个孩子吧,来孩子给他说说你父亲是谁。”
“我父亲是秋月昆仑”
“山本宫一,你不得好死!”
“喔!是吗?我怎么死我不知道,不过,你要是不说,这孩子恐怕是真的不得好死了?”
一旁的衡知看见这一幕,都有些反感,觉得山本宫一是一个小人,用一个孩子威胁秋月山洪,秋月山洪可是山本家的护国将军!出生入死,却被少主如此欺凌,心中都有些不忍。
“山本宫一!我杀了你!”秋月山洪大声的嘶喊道,声音中充满了愤怒!
“喊吧!反正没用,实话告诉你,原本我打算接你回国的,可是你顽固不化,死活不说!本世子也没有这么多耐心陪你,今天你说也得说,不说也得说,这《水灵阵》我一定要献给苦硕达上将军不可!”
“影月,动手!”山本宫一叫侍从道。
秋月山洪深知,影月一族的厉害,他们世代使用名为吞天的武器。要是死在吞天剑下,人定是生不如死!
“秋月山洪,这吞天的厉害,我想你比我更清楚,我告诉你,你要是不说,除了这个孩子,秋月家,一个也别想逃!”而那个被侍从捂住嘴巴的孩子,早已是吓得魂飞魄散,惊恐的眼泪哗哗留下,不停的挣扎着。
秋月山洪深知,这吞天之法就是用吞天刺入人的脊背,之后把整个脊骨都剔将出来!看着自己的孙女,他痛苦不已。
“秋月山洪,你可想好了!”
“救命!救救我!”小孩挣扎开了侍从的手,喊道,不过很快又被捂了回去。
面对着这一幕,秋月山洪,沉默了
“不说是吧!动手!”山本宫一大声吼道。
只见侍从慢慢的举起了吞天,这吞天是一把形状怪异的剑,剑身是一条黑色的巨蟒形状,剑尖处正是蛇的舌尖所在,剑锋冷气逼人,剑出鞘的瞬间,蛇身上冒出了一股阴冷的黑色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看着侍从慢慢举起手中的吞天,秋月山洪的心在不停的撕裂,他无助的手抓起地上的草,撕心到发不出任何声音,令一旁的衡知都有些不忍直视。
“我说!我说!”一个悲鸣的声音从地上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