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箭齐发之际,江烟书的身体比她更早醒过来,她跳出马车,睁开一双清澈如水的眸子,大概扫了一下情势。
夏临渊几乎同时冲出马车,只见场下黑压压一大批黑衣人,他们皆脸上蒙着黑巾,眉心处画着一道统一红色的闪电,夏临渊心惊,这是排名江湖前三的杀手组织:焰火煞。
黑衣焰火煞如一群乌鸦迅疾,眼神杀意汹涌,朝他们扑杀而来。
也在一瞬,一直跟随夏临渊约二十名蓝衣暗卫也冲出来,他们手拿长剑与焰火煞陷入殊死搏杀。
杀了片刻,蓝衣暗卫有些招架不住,而且他们发现焰火煞的目标正是他们的主子,夏临渊!
刀箭如雨下,齐发凶猛地朝着夏临渊的方向。
夏临渊从小习武,也是高手,抽出长剑,将那些刀箭打下。
他的身上穿着软猬甲,就算不幸命中,也伤他肉体不得。
而江烟书跳出来后,看了下底下黑蓝厮杀红一片,当机立断,躲入宅门口的一座石狮子后面,有意避开厮杀。
虽她有意避开,但焰火煞的杀手中有人发现她,提着刀过砍她。
她左躲右闪,只来一个,一脚踢飞一个,不似夏临渊石澜他们一剑封喉致命。
夏临渊杀了半会与石澜汇合。
“公子人这些人显然有备而来,越杀越多!”
这黑衣人杀了一堆,又冒出来一堆,就像有人事先埋伏好大批杀手补给,一旦损杀,立马补上,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之势。
夏临渊随身的这些人也都是精选出来的高手,但是这么杀也杀不完,二十多人已折损十多人,还剩几人肯定支持不了多久!
夏临渊:“发信号!”
不到万不得已,夏临渊也不会发信号给他们预留在朝歌的一支秘密军队,只是此时不发,怕他们凶多吉少。
石澜也想到了,但夏临渊不下命令,他断然不会叫出那支为太子准备秘密军队。
一个火信子拨开,迅速飞入天空。
黑衣人头领见此,知他们伏杀时间不多了,提刀朝夏临渊嗜了血的红眼:“杀!”
一大批黑衣人朝夏临渊涌过去。
暗杀来得太突然,夏临渊那如玉的脸,此时像落入寒池,周身释放杀意冽寒。
剑身轻转,像是一条游龙,他翻身绞杀过去,硬是绞杀出一条血路。
“好!”石澜看到,忍不住叫好。
他也没有再怕的,撕了袖子,露出嘿呦的肌肉,朝着那帮黑衣人砍杀过去。一个个头颅落在地上,此时他砍人头就像砍萝卜似的。
石狮后,江烟书听着外面的厮杀,双手抱臂环胸闭眼,依旧一动不动。
黑衣首领与夏临渊搏杀两招落了下风,让底下杀手过去送人头,又看看石澜简直像个杀人机器,他记得还有一人。
跳上宅顶,他看见江烟书躲在那里,秉着只要是敌方的人,能杀一个是一个交差。
他开弓,朝着江烟书心脏正中心的位置,拉弓,放箭!
他双目含着丝嗜血的残忍笑意,但下一刻,他的眼珠子几乎要跳出来。
只一瞬,他都没看清发生什么事,那株射向江烟书的箭,不知怎么回事射向了自己!
眼珠一阵刺痛和猩红,他不敢置信地从房顶滚落下来。
落地,一双绣鞋踩上他的胸口。
逆阳下,他捂着一只带血的眼睛,用另一只震惊地看那是一个女人的身影,是她!
心脏感觉随着她的绣鞋,一寸,一寸,在被碾碎。
他想反抗,但是感觉此刻就像定在砧板的蚂蚁,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内心的震撼无以加复,他从胸腔喷出一口血,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
就当他以为自己的心脏要被踩爆了,那个绣鞋突然停下了,他看见她的嘴角微微地向上扬了扬。
他也见那女人不知怎么地,突然捂住胸口,双肩微微颤抖,然后缓缓倒在他身旁,滚了两圈,然后翻身倒在一堆身体间,抄起一具尸体把自己盖住。
黑衣人:“……“
他侧了侧身,想发声说些什么,但只能不停吐血,一时晕死过去。
夏临渊搏杀了半会,觉得好似少了什么,突然想起江烟书。
他眼神迅速地扫了一圈,到处尸身,发现没有看到她人,心中升出一丝担心。
手起刀落,他砍人砍的更无情和利落,视线也寻着她的身影。
此时江烟书正躲在一具死尸下面继续闭眼装死,不仔细看,夏临渊一时还真找不到她。
黑衣杀手们受不住夏临渊和石澜一阵砍杀,原本以为人海战术绝对能斩杀此人,可是这两人的攻击力简直骇人地以一敌百,而且黑衣杀手们发现头领不知何时已被杀倒,他们估计是夏临渊杀的,更是杀心大乱。
夏临渊和石澜看出破绽,一下子势如破竹,杀红了眼,黑衣人开始呈后退姿势。
不久一声从远方传来的雀鸣,黑衣人有撤退之意。
只是已经晚了,伴随一阵军马啼声奔啼而来,方圆十里被围成了一个死局。
银枪铁甲,夏临渊那批强悍比的神秘军队进入,一时,这里成了血洗的修罗战场。
离这座修罗战场的不远处,鹤楼。
此时站着名白衣,袖口锈金纹的华服贵公子,他正拿着西洋镜,看向远处那片战场。
见派去的第一批杀手皆吞药自尽,他才放下西洋镜,露出他如天工雕刻般英挺的面容,此时他两道眉心拧在一起,目露凶邪。
他微微勾唇,眼神冷漠,周身那份邪意,有些破坏了他那原本那英挺的美感。
“失败了。”
他的语气婉转着三分邪意,七分危险。
身后众人跪下,站在他身旁那个双眼间画着绿叶的凶恶男人,也不由缓缓跪下。他不敢相信三百焰火煞全部被干掉了!
“属下办事不力!任凭三皇子处置。”
三皇子李炎转身,从身旁的侍卫抽出一把寒剑。
那凶恶的男人不由抖了抖肩,“三皇子,请,请再给我一次机会!”
一阵血喷,求饶的男人脑袋滚落在他脚下。
他伸脚将那脑子踢开,就像踢一个皮球。
“给我拿一双鞋过来。真脏。”
“是!“侍卫颤抖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