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烟书楞了一下,轻笑了笑:“我还是叫你夏大人吧。”
夏临渊不由自主地看向她的眼睛,她的眼睛很清澈,像一汪灵养在山间的清泉,温柔、安静,偶尔还能见到些明丽,像是穿过了一段亘长而古老的时光,那双眸子里很难看见其它过于激烈的喜怒哀乐的情绪,对一切好似都宽容,对一切好似都不甚在意,充满一种神秘。
夏临渊的手悄悄地抚上自己的心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每每见她,这里就跳得不像话。
“喂,夏大人?”江烟书见他有些出神,不由唤起。
夏临渊走了过去,看了看她两边的水桶,还冒着热气,指着水桶问她:“你这是要做什么?”
江烟书也不隐瞒:“这个……我在打水。”
“给谁打水,这府里谁敢让你打水?”
难道自己平时做的不明显,这个女人是他的女人,还有人敢让她做下人的活。
江烟书挠了挠脸颊,犹豫要不要跟夏临渊明说,瞅了他一眼,见他一直看着自己,想迟早是瞒不住的,于是清了清喉咙:“咳,那个……我从今天开始就是三殿下的贴身侍婢了,我这是给他打洗澡水。”
夏临渊好看的眉毛不由地微微挑了挑,“贴身侍婢?洗澡水。”他婉转的语气,耐人寻味。
江烟书忙又补了句:“只有一个月!”
“阿欠!”刚把衣服脱了,正在泡澡的李炎突然打了个喷嚏。
露天的浴池里,有梅花落在浴池中,映着他的颜,俊艳着绝色。
他心里叨念着:江烟书不是高手吗?打个水如此久!
念着,一桶温热的水从他头顶‘哗啦’浇了下来,李炎扑腾了两下水。
饶是李炎再畏惧江烟书,此时情绪一下子冲到脑壳,他站起身来,露出精壮的肌肉和健美的腹肌,目光森寒邪冷,满室的氛围笼着阴森。
但,四下的丫鬟注意力全在那绝色的俊颜,和健美又高级的身体上,一阵阵抽气声此起彼伏,有一个胖胖的丫鬟忍不住喷出鼻血。
李炎转身正欲揍江烟书,却看到一身靛蓝纹衣的夏临渊正抱胸看着他,眼神上下打量,充满轻蔑的挑衅。
“呦,殿下,身材不错啊。”
说着,夏临渊内心想的是:“堂堂一国皇子,穿成这样勾引我女人?卑鄙!”
“夏临渊你找死!”
李炎冲上来,就与夏临渊打做一团,四下伺候的仆人犹如林中受惊的鸟儿,一阵惊作一团散去。
‘砰砰锵锵……’
李炎和夏临渊从浴池打到里屋,从里屋打到一张大床上。
不远处的江烟书有些紧张,隐约觉得这事跟她有点关系,她素来怕惹事,于是赶紧从桌子上拿一个苹果,咬了一口,压了压惊,理了理思绪。
但此时在她眼中的画面是,一张白色纱幔装就得有些梦幻的大床上,俊艳的李炎光着上半身,美得如画的夏临渊稍稍占了上风,从后面一只手勒住他的脖子,一只手……恰在他的胸上?李炎满脸羞红,挣扎着看着夏临渊,感觉要哭出来了。而夏临渊霸道地俯视着他,好像在说“让你不听话,看爷今天不好好收拾你!”
江烟书头脑一片空白,赶紧掏出绢帕擦了擦冒出来的鼻血,这画面实在是太美丽妖娆……又太引人遐想了!
正当她正准备溜走,把这一室的旖旎留给这两个惊天地泣鬼神的美男时,突然被夏临渊叫住。
“江烟书,你滚过来!”
“啊……”
“滚过来!”
江烟书转身见,夏临渊要炸毛了!
她拔腿赶紧跑过去,仰头奇怪望着他。
夏临渊:“李炎说你收了他五十两,把自己卖给他?!”
他的眼神里有一种难以理解的被背叛的情绪。
江烟书:“这个,我说了,我只是他婢女,给他打工的。”
李炎脖子被勒得生疼,脸由红至紫,好像下一刻感觉自己要断气了!
“夏临渊,你是真的不想活了!快放开本殿!”
夏临渊瞧了他一眼,见快勒死了,把手从脖子,换成捂住说话的李炎的嘴。
李炎:“唔唔唔……唔!”
江烟书:“……”
夏临渊:“你不许做他的贴身婢女,以后也不准做任何人的贴身婢女,从现在开始你是我的贴身婢女了。”说完他掏出一百两塞在李炎的裤腰上。
夏临渊问李炎:“殿下是同意了吗?”
李炎:“唔唔唔……唔!”
夏临渊笑了笑:“谢谢殿下成全。”说完他扔下李炎,跳下来,高兴地拉住江烟书的手:“走,阿书,去我屋里,我给你带了好吃的。”
江烟书一脸震惊地看着他,又看了看被扔下的李炎,正下床去拿剑要砍他!
江烟书噎了把口水,找回自己声音问:“夏临渊,你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