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然随教官前往另一处训练场。他们行走在一个通道里。教官边走边说:“记住,只要你还是一名特战队员,每天都要进行一次模拟训练。除非有其它任务。”
“是,教官。”
“结合体这种东西,我太了解它了。它很强大,但如果你没有科学地训练,它就只是一个填满稻草的狮子,中看不中用。”
“教官,怎么说呢?我感觉结合体学什么都很快,就像有某种天赋一样。”
“结合体的肌肉记忆能力是人类的上百倍,也就是说它学什么都比人要快的多。这些东西最后都在你的潜意识里面,需要的用到时候你会发现:它的动作比你头脑里的想法还要快。”
这点唐然深有体会。许多时候,他所做出的反应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但是动作就已经完成了。这是一件另人欣喜却也另人担忧的事情。
很快他们进入了一间道场,一间很大的道场。道场上铺满了方格,踩上去并不感觉坚硬。四周放置着一些练习用的道具,有沙袋、木人桩之类。武器架上也摆放着各式兵器,除了传统的刀枪棍棒,还有一些外形很奇特,唐然从未见过的兵刃。
他们的面前,离的很远的地方,端座着三个中年人。他们都蒙着眼,座在那里一动不动。
三人背后,漂浮着一个魂字。字体上像着了火一般,蓝色的火焰不停地跳跃着,把中间的字好像都烧成了蓝白色。
教官给了唐然一个眼色,让他上前。唐然犹疑地看着着教官,并没有往前走。
教官向他身边挪了两步,压低了声音说:“别怕,他们是你的功夫老师。会教你一些技巧。”
唐然看着教官,看得出他并没有骗自己。不过这地方似乎有种压抑的氛围,再加上那种死一般的宁静和眼前这三个蒙眼人,的确让人感觉很不安。
教官拍拍他,并递给他一个眼神让他相信自己。唐然深吸了一口气,开始一步一步慢慢地迈上台阶。
他走的小心翼翼,好像怕惊飞了眼前的飞鸟一样。
等他进入了道场,面前的三个人,每人面前都延伸出来一条发光的路线,直逼到唐然眼前。每条路线的最末端开始出现一个字,分别是:攻,守,和。
唐然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他觉得应该是三个选项,分别带表了三种格斗风格。
他犹豫起来。他不太想选攻,感觉这种方式不太适合自己。他转向了守。守可以自保,但如果想保护别人,一味的退守似乎也不妥当。这个‘和’他不知道该如何理解,是和敌人握手言和?这倒是符合他的风格,不过一想到那些潮水般汹涌而来的铁怪,显然是和不来的。
他慢慢地向守字上面迈步,但悬空的脚却迟迟没有落地。最后,他向右边出两步,一脚踩在了和字上面。
这时周围的空间开始旋转,越转越快他感觉周围的景物都被撕裂了。
渐渐地,旋转开始慢了下来,当周围最后停止下来的时候,他突然一个趔趄,差点跌倒。因为他已经分不清楚究竟是周围在转,还是他自身在转。
不过这时他的衣服已经换成了传统功夫衫。而且他置身于一片竹林当中,虫呜鸟叫,流水潺潺,风穿过竹林中,一阵飒爽。也许是他自己的错觉,他感觉周围的空气都清新了很多。
这时竹林中走来一位蒙眼人。他身上的长衫一半黑,一半白,鬓角有几丝白发,脸上轮廓分明。走到他近前二话没说,就开始演武。唐然虽然对武术了解不多,但他也明白:这是太极拳。
面前的蒙眼人自顾处地打拳,唐然一动没动。这种老年人的运动,练了有什么用?他开始后悔当时选了和这个字。
没多久,蒙眼人停了下来。唐然这时候感觉很尴尬,难道是他生气了?他想着自己好歹应该跟着瞎比划两下,这下好了,蒙眼大叔应该是生气了。
他正胡思乱想着,突然听见两边有什么东西踩在草叶上的声音,飞快地向这边奔来。
没等他明白过来,两只矮獾已经从左右两个方向同时向他袭来。唐然心里暗暗叫苦,若是在靶场还好,至少手里有电磁枪。这下怎么办?
正当他迟疑着,突然觉着面前一阵风起,一只白色的长袖一把卷过来,把矮獾托在手里,另一只黑袖在矮獾身下一抽。只见这只铁怪高速旋转着,冲向了另一边,正与扑过来的那只撞在一起,火星四溅,铁片纷飞。
蒙眼人这时又伸手接住从半空扑下的另一只铁怪,置于两掌之间。唐然眼看见滚在地上的那只,刚刚站稳就压低了了身子,从背部升起一只粒子束枪管,准备开火。那汉子把手里的铁怪往前一挡,粒子光束直直的打在了他手里的铁怪身上。一些荧光液体喷溅在到了旁边的竹子。
地上的一只矮獾身侧分别伸出来两把钢刃,它就地一滚,向着蒙眼人飞速袭来。眼看就到了近前,只见他借势一捋,将那只铁怪甩向了竹子。
铁怪撞上了竹子后又被弹回,蒙眼人跳起身,一脚踢在被弹回的铁怪身上,这只已经快的像子弹一样的铁怪狠狠地撞上了地上的那只。唐然的眼前瞬间炸开了花,他连忙用手遮脸。
等烟尘散落,他才看见一只铁怪的钢刃插在了另一只身上。他们身上被撞击的位置像烧红了一样,泛起一层红光。现在它们两个都动弹不得,只能在地上不断抽搐着。
蒙眼人走到上边,继续若无其事地打拳。唐然这回算是开了眼,这太极原来看似轻缓,实则如同雷霆一般。
他没说什么,跟着蒙眼人也打起拳来。
竹林后边,教官正叉着手站在那里,默默看着这一切。唐然也看见了他,教官冲他点了点头,唐然也认同地点了点头,继续专心地打拳。
天城另一边的中心实验室,宋婕正悬浮在意识分离室中。她仰面躺在这个空间里,几道光线正在扫瞄她的头部。
她看了看外面操作台前的阳杰,阳杰对她做了一个OK的手势。另一边的西德站在安吉拉的分离室前,观测着显示屏的信息。
过了一会儿,西德说:“少校,你的这个机械少女的确很特别。她的意识反应现在与人类并无差别,我不敢想像她曾经竟然是铁怪。”
宋婕悬在半空,微笑着说:“所以我请你过来,和我们一起完成梦境混合实验。毕竟你是意识研究方面的专家,也许我会需要你的协助。”
西德微笑着说:“完全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