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怎么了?感觉您昨晚并没有睡好。”
贝鲁尔斯放下手中的咖啡,环视了一下如狼藉一般的书房,继续说道:“谁敢在您的书房做出如此举动?”
中年人满脸苦笑,捡起一本本书,仔细辨认了书名,然后依次放回书架。
“有些家事,真的不方便叨唠您。”中年人把翻开了其中一本书,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就比如昨晚。”
“哪里的话,我和您的女儿是好朋友,力所能及的事还是能帮得上的。”青年又端起咖啡抿了一口,但随即一愣,狐疑地看向中年人,“不会和那件事相关吧,”
“所以我很纠结啊。”他将书页合上,塞进书架的缝隙里,“昨夜就是我姑姑来这儿大吵大闹的,得亏我书房隔音效果好,不然一大家子人都要被她弄醒。”
“您姑姑?她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贝鲁尔斯来了兴致,“我还从没听过您家族有这么一号让您头疼的人。”
“听说姑姑她几十年前就离家出走,隔两年才回来一次,并且行迹隐秘,不喜欢招摇,所以并不出名,但是不知在哪学到什么‘构造术’,可以改造人体体质,听说修习到更深层次可以将生物隐藏的血脉力量激活,有种‘返祖’的感觉。”中年人也不隐瞒,“而且每次见到她,我都觉得时间完全没有在她身上留下痕迹,想必这也是拜‘构造术’所赐吧。”
“那这位前辈现也是刚回来?”巴哈姆特家族的少爷仿佛对所谓的“构造术”有些感兴趣,“我想请教一下这种神奇的学问。”
“哪是刚回来啊,她宅在我家十年了,自从她与吉拉夫大师离婚后。”中年人终于将最后一本书放回书架,叹了一口气,“那时候我才知道,自己小时候崇拜的偶像,已经自己的前姑父了。”
“吉拉夫大师!”贝鲁尔斯忽然两眼冒光,“他可是顶尖匠人,三大家族和他经常有过合作,抵御界外的敌人,他的尸嵌大军起到的作用太大了,我之前还以为他是个活了三千多年,呆板固执的老头,没想到他却娶了个小娇妻,哈哈,还离婚了,真是个妙人。”
中年人没好气的看了下贝鲁尔斯:“好歹是我长辈,你叫她‘小娇妻’不大恰当吧,给她听到的话,她可不管你是不是巴哈姆特家族的少爷。”
“抱歉,抱歉。”青年人强行憋住笑意,“这和我印象里的那人,反差太大了。”
“貌似他们有个女儿,和姑姑一个德行,十几岁也离家出走了,而且一走就杳无音信。”卡洛琳的父亲叹了一口气,“思女心切的她与吉拉夫大师合力用咒术,复活了一位很像他们女儿的姑娘,因为某些原因,她留下了一份休书和大师离婚,然后气冲冲地回到家里,十年不出门一步。”
“复活?怎么可能?你我应该都清楚,复活只是宗教骗人的把戏。”贝鲁尔斯激动地站起来,反驳道,“会动的尸嵌可不算复活!”
“我所说的是失去记忆的那种,理论上那姑娘算是重生了,结合姑姑的‘构造术’与吉拉夫大师的附灵,虽然具体措施我不知道,但是我相信高傲的她是不屑于骗我的。”
“真不可思议!”贝鲁尔斯缓缓坐回沙发,眼中无比狂热,“可以安排我见下这位前辈吗?”
“额,她本来打算去见一下她复活的‘女儿’,但是昨晚被我妹夫拦住了,姑姑在暴揍了他一顿后,现在还有一肚子火没处撒,所以建议你别去找她。”
“难道……”贝鲁尔斯整理了一下思绪,“吉拉夫把复活的那位姑娘送给奥古斯都先生去参加角斗赛?”
“是的,还阴了他十五箱秘银。”
“所以说,那位吉拉夫大师知道他前妻在这里,而且知道这里会举办角斗赛?”
“是的。”
“这么说,他过几天也会来,看看事情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我倒觉得他希望和姑姑在见一面,大师这十年来经常悄悄来城堡,但是姑姑总是藏得好好的,不愿意见他。”
青年人右手扶住自己脑门,狂笑起来:“他这样做也不怕妻子恨他?”
“但是这么做着实能让她见他啊。”中年人躺回自己柔软的靠椅上,“你该担心的是,这位大师会不会在讨好我姑姑后,搅乱决斗,带着一大家子直接走人。”
“现在直接取消那位女士的参赛资格找个替补不行吗?”
“我妹夫的性格你还不知道?他早就将信息上报给了接洽处,已然无法更改了。”休伯特来回晃动着摇椅,“不然事情就没这么麻烦了,只能说姜还是老的辣啊,毕竟活了三千岁的人了,保不准他还有什么别的计划。”
“还有更糟的情况吗?”青年的额头不由得开始冒出冷汗,“恕我不能想到那场景。”
“假若那位叫安琪的女士,其实力远超参赛众人,轻轻松松把血族全宰了呢?”休伯特轻描淡写的说道,“那位女士的“父亲”可是拥有着三千年的知识与资源储备,宰十几个高阶血族,也不是不可能吧,而且血族这么多年也退化了不少,到那时候血族估计老脸都没地方搁了,还不敢向吉拉夫老头子开战,最后上头追究下来,找替罪羊时,我们几个举办人首当其冲的好材料啊,即使是贵为公子的你,还有我那白痴的国王妹夫。”
贝鲁尔斯脸色一变,招呼也不打,直接推门而出:“我现在赶去总部,希望来得及,你赶紧无色替补。”
“别去了,这次我妹夫被血族用‘魔龙角’为酬金,拜托他找的和天使类似的人类,就算你现在能撤销身份认证,你难道还能再短短的一个星期制造出一个类似天使的人类战士?”
“那也比坐以待毙好,休伯特先生。,事在人为。说罢重重的关上了大门。
“年轻人就是和我们不一样啊,很多事情真的懒得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