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严崇挺枪直击对面的怪猿尸兽,在【云龙出岫】带来的高速之下,这普普通通的一击其实已经不逊色于一般的枪法武技,而那怪猿尸兽却不挡不闪,向前一跃而起,挥起利爪就要向严崇抓去。
手持长枪的严崇怎会让它得逞,双手一拧,长枪脱手飞出,在二次加速之下,长枪仿佛一支旋转着的巨箭,“叮”地一声打在怪猿尸兽身上。
听到这“叮”地一声严崇心中大呼不妙,这说明刚刚自己发出的媲美寻常武技的一招,连怪猿尸兽的鳞甲都没有刺穿。
严崇前方仿佛金铁交鸣的一声响起,怪猿尸兽虽然没有受到伤害,却也被这股大力击飞,直接被怼回到墓道里。
严崇接过半空中弹回的长枪,将枪尖对准墓道口,神色肃然。
这一枪如果打在人身上,即使没能让对方受伤,这其中包含的侮辱意味也足以令人恼羞成怒。
可这尸兽绝不会这么想,从它被生产出来的那一天起,他的脑海里就只会剩下一样东西,那就是把所有接触到的活物统统杀掉!
尸兽虽然也会吃人,但那只是残留的动物本能在作怪,一颗高级别的魔兽晶核足以支撑它在千百年的沉睡之后依然有足够的能量把闯入墓穴中的活物统统击杀。
墓道里的怪猿尸兽一声怒吼,冲了出来,严崇也挺枪而上,毫不畏惧,一人一兽再次战成一团。
另一边的艾伦急速掠到豹型尸兽身边,对准其头颅,将大剑狠狠斩下,只听“砰”的一声,地上陈旧的墓砖四散迸裂,一道一掌宽,至少三米长的剑痕深深犁入地下。
不好!艾伦瞳孔一缩。
这一击并没有击中豹型尸兽,只见一道肉眼难辨的黑影已经闪到了艾伦的身后,只在空气中还残留着两条细长的蓝色光带。
【猪突猛进】!
艾伦临危不乱,一招刚刚施展过的身法武技再次发动,整个人流星般窜进身前的墓道之中,堪堪避过了身后袭来的利爪。
一击未中,豹型尸兽慵懒地晃着脑袋,一双细长的眼睛却紧盯着墓道口,眼中的蓝光更加明亮。
墓道口,艾伦一手拖着大剑缓缓从墓道里走出,另一只手从怀里摸索出一块肉干,三口两口吞下肚中。
虽然艾伦姐弟的父亲是一名纯正的唐人学者,但二人的母亲却是一位在南疆土生土长的野蛮人女性。
不知父母是如何相爱结合的,只知道母亲在生下她们这对双胞胎姐弟后,只来得及赋予二人名字,便撒手人寰。
在这多年的时光里,艾伦和尤朵拉也通过种种渠道对这个特殊的战斗民族产生了一些了解。
野蛮人的饱腹战斗代表了即将全力以赴,也代表了对对手的尊敬和认可。
李御棠悠闲地捉弄着眼前的尸鬼,余光看到两只尸兽正和敌我两位猛将激烈交战,不屑的撇了撇嘴。
让你们先玩,本大爷要养精蓄锐,一会儿再叫你们明白谁才是好汉!
墓中两处最激烈的战场旁边,尤朵拉和卫冰分别为己方掠阵。
这掠阵一是为了随时给己方提供支援,二是为了防止其他人在战斗中下绊子,最重要的还是由于这墓穴太过诡异,有二人在此守护,免得再有什么怪东西乱入进来破坏局面。
还在陆续冒出尸鬼的左侧墓道,由杰克一夫当关,每每有尸鬼刚冒出头来,便被杰克一拳轰回墓道。
而受伤未愈的严嵩也正指挥着剩余的赤魔会成员,对墓室内尸鬼进行分割围剿。
百无聊赖的李御棠看到整个局势趋于平稳,终于认真起来。
哈哈,终于轮到我出场了!就让我李御棠,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吧!不,不应该是稻草,应该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颗璀璨的钻石!
热血沸腾的李御棠一记豪迈的【青龙断云斩】将面前的尸鬼完美的劈成了左右两半,等这次任务完成了,我就……诶,对了,任务是什么来着?
就在李御棠收招之际,一柄短小的箭矢无声地射向他的后背,只听“嗤”的一声,李御棠从背后到前胸被射了个对穿。
这一箭速度不算慢,但却没有丝毫破风声,显然是用上了某种特殊的武技。
等到箭矢触及身体,李御棠才反应过来,正想绷起肌肉、挪动身体、把伤害控制在最小范围内,浑身上下的骨关节却突然一痛,只咬着牙躲开了少许,箭矢就贴着心脏将李御棠洞穿。
“噗!”肺叶被刺穿的李御棠一口鲜血喷出体外。
没射死。
希莉亚内疚地看了眼陈星河,见他没有失望的样子,不由得松了口气。
陈星河面色不改,内心却十分凝重,这黑衣人小头目真是属蟑螂的,这样都不死!
这次出手,唯一的目的就是干掉黑衣人一伙的这名头目,为此陈星河不惜动用了自己手中全部的战斗资源。
在对手收招的一刻,希莉亚以箭法武技【消声箭】偷袭出手,在箭矢临体的一刻,自己再全力动用契灵的力量拉扯对方的骨关节,没想到这样看起来万无一失的安排竟然也会失手,对手居然能在千钧一发之际避开要害,果然不同凡响!
陈星河已经接连两次见识过对方势力的那种可以快速治愈伤势的武技,此次出手没能直接击杀对手,已经可以算是行动失败。
就在陈星河即将展开下一步行动时,李御棠身边一个普通的赤魔武者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李御棠,又瞅了瞅陈星河二人,似乎明白了点儿什么。
随即一步跨到李御棠身旁,“唰”地一刀斩下了李御棠的脑袋。
“呃~”
陈星河脑子有点儿发懵,原本想要叮嘱希莉亚的话,到了嘴边却破碎成了一段无意义的音节。
这惊喜来得实在令人意外,看着对面刚刚斩下目标头颅的赤魔武者,欣喜连连地冲着隐藏在阴影里的己方二人不住的挥舞大拇指。
陈星河只觉得任何语言都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只能低下头谦虚地回敬了对方一个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