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少司首?”林叔有些疑惑。“天下人都知道天音阁是裁决司在江湖中扶持的江湖势力,裁决司喜欢自欺欺人,偏以为天下人都不知道裁决司与天音阁有勾结,久而久之,便很少有人谈论天音阁了。”玄苍懒散的解释道。
“就如同蒙了块薄纱的少女?”林叔突发奇想道。“嗯,很贴切!”玄苍看着黑袍女子,眼神玩味,黑袍女子听了有些羞愧,只得低下头。“不过,裁决司毕竟属于朝堂,所行之事皆是有人指使,始终是没有实权的,若不是裁决司首座当年横刀杀入了十二人之列,如今的裁决司怕是人人皆可为其主。”
小林叔低头沉思了会儿,椅子太高,勉强只能脚尖点地,他也执拗的只用脚尖点地。“借你上房用会儿,有些事,我憋的心里到底游戏不舒服。”此间种种,玄苍倒是有了些猜测,可这条金鱼的事,她不敢擅问,“那便问吧!”
得了肯定,小林叔看了眼江洛,江洛也点了点头,如此,三人便上了二楼玄苍的客房中,只留了玄苍一人在厅中饮茶。
关了门,说话也方便些,江洛始终立于林叔身后,林叔与黑袍女子对面而坐,“如何称呼姑娘?”“凌池!”回话的是江洛,黑袍女子嘴唇轻启却未出声。“如今裁决司首座还是凌燕秋?”林叔又问。“是!”回话的依旧是江洛,凌池始终目光盯着桌面。“凌燕秋去了燕前镇?”这是第三问。“被你家学生和师傅挡下了!”凌池依旧未出声。
林叔不敢动屋子里的东西,在他心里别人的东西始终要别人同意才能动。觉得无趣便站起来,向着门口走去,到了门前又回首:“若我在此杀了她,你那部中用又中看的把式功夫可教我?”江洛并未说过有部中用又中看的把式功夫,却也点了头:“可教!”听了回答,林叔转身走到江洛身旁:“借剑一用?”把怀中抱剑置于林叔眼前,“可用!”
凌池抬头看着眼前粗布麻衣的少年,她心中第一次对少年有了恐惧,甚至比江洛给她的恐惧要更深。少年回首对凌池一笑,十四岁少年的笑始终有些稚嫩,笑完便转过头,抽出长剑并未丝毫犹豫,再回身便一剑劈下。
这一剑漏洞百出,若要躲,可轻易躲开,而凌池身形才动,一只手便置于其肩上,硬压住了她的身形。是提着剑鞘的江洛,不知何时以然到了她的身后了,更如同鬼魅般。“我说!”一声嘶吼,可来不及了,林叔收不住剑,对于十四岁的林叔来说,手中长剑太沉了些,这一剑必然收不住了。
下了楼,玄苍依旧坐在椅子上品着茶,也品不出什么来,茶并非好茶,水并非好水,泡茶的小二也没那好活。林叔到了玄苍身后,开口道:“问问店家还有没有屋子,你那间弄的脏了些。”
听了话,玄苍有些差异,转过头,见林叔面色苍白,便心中了然,收起笑容继续饮茶。林叔也和江洛一起回了柴房,在黑暗中,林叔的喘息声显得格外大。“你为何要救她?”出声的是林叔,话语中尽是质问。“你不想杀她!”江洛冰冷的声音随之想起。“我不想?若非裁决司我曾会受尽苦难?若非裁决司我又怎会出生便孤苦伶仃?我不想?”林叔近乎咆哮,更带着挣扎。暗中江洛并未接话,林叔也坐在床板上,双手抱头,有哽咽声响起。
林叔做了一个梦,可他却忘了,即便如此,他依稀记得那种幸福,这夜的林叔不想醒来,他天真的想要抓住那个梦,可最终的最终,林叔已然泪流满面。天明,柴房中能见些光亮了,追梦的少年始终没抓到那个梦,打了个哈切,满脸泪痕的少年起了床。
捯饬完,来到客厅,女扮男装的少女已点好了早饭,客栈坐落的偏远,只有些白粥馒头,逃过一劫的凌池便坐在玄苍身旁,玄苍依旧抓了一缕青丝玩弄着,她似乎很喜欢咋弄女子头发。凌池见林叔出来,坐的更加拘谨了些,眼神不敢再对上林叔,江洛拿了两个馒头和一碗白粥去了客栈门口,他始终不愿与人亲近。
“在镇子里吃了你几顿白食,今日我还你一顿!”玄苍看林叔有些迟疑,她自然知道,林叔这人较为执拗。说完,林叔还是有些拘谨,又道:“怎么?是白粥馒头不是荤菜,比不得你做的鱼肉好下口?”
林叔听了,倒是放开了些,便坐下,“那倒不是,只是长年在渔船上,很少吃面食,见了有些馋得走不动道了。”说完,便拿起个馒头啃了起来,“在镇子里,只舍得吃荞面馒头,白面的也只吃过几次,可吃了几次,就忘不了了。”
吃过早饭,三人便接着上路了,并未带上凌池。客栈内,凌池看着远去的背影,眼神中充满了狠厉,可一想到小林叔那一笑,制不住的打了个冷颤,“生而为魔,生而为魔!”随后走出客栈,一摆手,那退去的黑衣人再次出现,“回京城!”
赶路的三人依旧不上马,林叔说自家白马差了一副马鞍子,玄苍说,她的青鬃马始终不敢在白马面前出头,而江洛原本就无马可骑。“昨天夜里,听她说你是大宗师?”小林叔对武林很向往,对江湖更加向往,他想抓住一些江湖的尾巴。
江洛并未应答,见此林叔便看向了玄苍,玄苍已然习惯了林叔把她当百晓生了,若有疑问,必然会来问她,便也给他解释了:“大宗师,便是曾挑战天下十二人后全身而退的人,至今天下大宗师能被世人所知的也仅有四位!那四人中,并无一人低于四十岁。”言外之意,江洛是否是大宗师她并不知情。“而裁决司消息遍布天下,至于江先生是否真与十二人之一一战而全身而退,无从查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