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科从土门上跳下来,一挥手,沙漠中好似有什么在颤动,耸动。
慢慢的,细沙流动,一间土房,从沙粒间升起。
慢慢的,它停住了,就像原来就在那一样。
楼兰娜惊喜的跳了下来,跳到了陈科身上,陈科差点摔倒,陈科笑了笑将楼兰娜放下来。
楼兰娜欢快的跑进了土屋里。
屋里的一切都很干净。
土床,桌子,还有儿时捏的土人。
楼兰娜眼中满是欢喜,眼泪高兴的溢出。
撒欢似的在土屋里奔跑。
最后来到墙角的角落里,那里有一架人骨。
应该是很久了,楼兰娜紧紧的抱住那架骷髅,惊喜的喊道:“阿娘!”
陈科就在外面站着,见楼兰娜双眼带着泪珠,以为是她触景生情了。
楼兰娜见到陈科就扑了过去,搂着陈科的脖子,笑的很看向,像是骄阳下带着露水的小花似的。
脸上带着泪,亲了陈科一口。
而后放开陈科,摆了摆手道:“陈科,今天真的很开心,我是真的,真的,有些舍不得你了。”
夕阳下,楼兰娜绝美的小脸上两行泪顺着滴落,闪着晶莹的太阳光,笑道:“陈科,再见了!下次见面,我一定要让你成为我的驸马!”
陈科笑了笑,转身离去。
由楼兰娜身边的老仆引路。
那老仆突然开口道:“小楼兰是个坚强的孩子,公子知道她的身世吗?”
陈科摇了摇头,老仆说道:“楼兰王,也就是小楼兰的父亲,他那时还不是楼兰国国王。出去征战时迷失了方向,士兵都分散了。那时,他遇到了一个神秘的女子。她很美丽,衣着也很奇怪,皮肤如丝绸般细腻,眼睛如大海一样,沉静而富有力量,就是那一副眼睛,吸引了楼兰王子,他们相恋了。”
“而后,士兵找到了他,王子约定要回来迎娶这个神秘的女子。可这一去,就是几年,后来,王子变成了国王,又回到这个地方,却是只看见了一个四五岁的女童和一架骷髅。”
“国王牵着女孩的手,坐在那土门的门槛上,指着太阳,指着沙漠,讲着一个又一个的故事,故事中王子很勇敢,女子很温柔。还是不是的看向那骷髅。”
楼兰娜看向太阳,看向沙漠,看向那骷髅,坐在门槛上,轻轻的吟唱着:“喓喓草虫,趯趯阜螽~未见君子忧心忡忡。……亦既见止,亦既觏止我心~则夷~”
从前,楼兰娜就看这阿娘唱着这首好听的曲子,现在却是由她唱了起来,同样的曲子,同样的地方,不同的人,不同的意境。
次日,陈科和杨雪跟着老仆踏上了行程,楼兰娜没来送行。
老仆叹了口气,带着陈科和杨雪前进,一句话也不说。
陈科心中惆怅,看向那伫立在沙漠中的城池,心道:“别了,楼兰娜。”
转头奔向了杨雪他们。
见陈科追了上来,老仆看了他一眼,道:“这是公主给你的东西,拿好喽。”
言罢,扔过来一个包裹,陈科接住了,道:“多谢。”
老仆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这是一路上老仆说的唯一的话。
陈科将包裹收起来,不必去看,只摸了摸,便知道了,那一定是仙人包。
出了吐蕃国,杨雪的情绪明显的高了起来。
嘴角都时常有这若有若无的笑,陈科抱着陶罐,看这杨雪眼角抽了抽。
三人走走停停,没几天就出了沙漠,身边的黄沙慢慢变成戈壁,慢慢的是黑色的土壤。
出了沙漠,老仆也就告辞了。
陈科杨雪只得漫无目的的向前走。
身边的树木渐渐多了,渐渐的,空气也便的潮湿了不少。
再往前,就不适合骆驼行走了。
想要买了这两批骆驼,却是荒无人烟的地方,哪里有人?
只得放了他们离去。
卸磨杀骆驼,陈科是做不出的,再者说,这骆驼怎么吃都不知道。
前面已经没有路了,只能自己开辟了。
满是树木荆棘,连一条小径都没有。
其中危险数不胜数。
开路对于陈科来说是简单多了,气海动荡之下,真气外放,上天赋予的独特的寒冰真气,妙用无限。
将树枝荆棘冻结,什么潜在的危险都以显现。
穿过了一片小山林,以是夜幕了。
天色漆黑也看不真切。
好在杨雪身负朱雀前辈,可浅显的利用一些火焰。
朱雀奉杨叔子吩咐,尽力护杨雪周全,在需要时,成为她的器灵。
现在虽然还没有融合器灵,但也没什么区别了。
黑夜中,杨雪拔出赤霄剑,橙红色的剑弧在空中闪现,满地的棘草和别的陈科叫不上名字的草都被这橙红火焰烧个干净,最后只留了一朵火,以供照明用,砍了些木头,升起来火堆,撒上了些驱蛇驱虫的药粉,躺下时,地面还是温热的。
清晨的阳光照射下来,刺眼的太阳光将陈科幻想,抬头看去,自己是在一个小山坡上,身后是丛林。
陈科一眼就看到了,一只熊罴在盯着自己,那凶狠的样子,尖利的牙齿,反而不能让陈科胆怯,陈科舔了舔嘴角,刚才还在犯愁早饭,现在就来了。
打开腰间别着的短刃,慢慢的接近那熊罴,棕黑色的皮毛,湿淋淋的。
陈科慢慢的接近了熊罴,熊罴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嘶吼一声,将杨雪也给震醒了。
被惊醒的杨雪才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直接一剑,将那熊罴给劈死了。
陈科急忙的奔了过去。
将那还在燃烧的火焰给扑灭,心里心疼的滴着血。
可惜了,这身熊皮,抢救之下,也只是就下来一小块,本来还想用来做毯子呢,结果连个椅子垫都勉强。
将熊罴拖了过来,临近水洼里简单清洗一下,生了火,架起来就烤。
也没什么调料,味道说不上好,却也没什么可挑的了,在外面,能有吃的就不错了。
二人也上饿急了,一头熊,就被二人拆了个大半。
陈科眯起眼睛,躺在漆黑焦黑的土地上,懒洋洋的晒着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