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德心思似乎全部都沉入陈科的脉象中,手被烫的通红也不自知。
脸上眉毛时皱时松,表情也逐渐的严肃起来,还带有几分欣喜。
“真是奇妙的脉搏。”孔德喜忧参半的说道。
看了看自己通红的双手,随即从衣服里那出了个药瓶,把白粉倒了上去,抹匀。
这才抬眼看向行真说道:“这位小友脉象玄妙非常,至阳至阴相护厮杀,又形成了某种奇妙的平衡。如今他昏迷不醒不过是在控制着两种力量走向。”
“等达到某种平衡时,他自会醒来。”最后还略有深意的说了句,“家学渊源呐。”
行真问道:“大概要多久?”
孔德想了想,“多久?快则一月,慢则一年。过来这个期限,想醒也醒不过来了。”
行真单膝下跪道:“请先生救他!”
孔德转身看向云雾缭绕的山顶,负手而立一副高人姿态。
良久,开口道:“我那大师兄怎么样了?”
行真问道:“先生怎知是孙老先生为我指的路?”
孔德拍了拍衣服,有些无奈道:“就我这一亩三分地,除了师傅和师兄,也没告诉过别人。师傅早就在我隐世前就去了,现在也就我师兄还健在人世了。”
行真说道:“孙老先生在不久前遭人所害,去了。”
孔德泪水流出眼眶,只是几滴,说道:“师兄,原来我看到的那几颗陨星中有你啊!”
转过身来,不见一丝一毫的颓废和悲伤,“定是这老头管了不该管的闲事,惹了不该惹的人!还是那般冒失,可好了,命都没了。”
行真想要反驳说,“这才不是多管闲事!”可又怕孔德生气了不管陈科的死活了怎么能?行真这一生见惯了哪些名士脾气,怪癖。一惹到这些人,就……
见行真沉默不语,孔德自顾自道:“也罢,师兄的孙子就是我的孙子,我必进我所能。”
行真又道谢道:“多谢先生。”
堂堂天下第二高手的行真不得不想世俗低头,就算是天下第一,也有低头的时候,没有人能一辈子不低头,但低头的时候,背必须得直!
孔德没有学过任何武艺,只得看向行真道:“过来,帮我个忙。”
“他现在心神全部耗在了那两股至阴至阳的力量上了,没有闲心来吸收药力。现在需要你动用你体力真气去帮助他消化药力,在外力的干预下,他的体内会快速的视线平衡。”
行真开口道:“如果我出手的话,就配些药性温和的药材罢。”
孔德好像明白了什么,于是点头。
不用孔德多少,行真就开始为陈科渡真气。
行真走的是霸道路子,真气更是霸道至极,在陈科那细小的经脉里横冲直撞,开阔了不少经脉。孔德本是打算药力为主,真气为辅而如今却是真气为主,药力为辅。
孔德不愧为神医孙乙的师兄,这配出来的药,修复能力之强肉眼可见。
前脚真气讲经脉冲破,后脚就给修复好了。
几次三番,陈科体内的经脉已经足以承受行真的霸道真气了。
可这过程着实是磨人,光是经脉嘭裂的痛苦就不是常人能接受的。
浑身沾满鲜血的陈科早已昏厥,丹田内两种力量厮杀,丹田都出现丝丝的裂痕。
霸道的真气冲刷了陈科体内大大小小的经脉,被秽物堵塞的任督两脉亦是被那霸道浑厚的真气给打通了。
真气直入丹田,席卷向那两股力量。在行真霸道的真气上,玄冥真气和至阳龙气,就像是小孩子一样。
毕竟如今玄武还很弱小,而那至阳龙气不过是应龙的一口龙诞。
却也不是陈科所能承受的,霸道真气将二者强行啮合了起来。
精纯的药力也在这时修复这丹田。
陈科的衣服浸满了血水,那是经脉被撑裂时溢出来的。浑身上下还散发着恶臭,应是行真那霸道的真气,在给陈科开阔经脉时,也连带这开了几个窍穴罢。
周围的人连带孔德都被那恶臭所冲的退后,行真却是没有嫌弃,师傅都是不嫌弃徒弟的。行真也做过徒弟,现在做师傅了,就更不该嫌弃的。
行真扛起陈科默默的带着他来的山角处的水潭去给陈科清洗,陈科一进入水潭,血红色就从陈科附近和湖水蔓延开来,不一会,整个湖水都被染成了血红,体内的污秽背行真用湖水清洗干净了,给陈科套上了明显很大的衣服。的确,比起行真,陈科尽管是长高了不少,却还是显得矮小。
抱着陈科回到了木屋,如今陈科干净多了,陈科仿佛睡美人一样永远也睡不够似的。
也不知何时能醒来,抱进木屋将陈科托付给孔德一家,来到那刻有华山论剑,还有东方二字的石碑就地取材,凿出了一间石屋,说是石屋也不过是空间不大,只有两张石床的小屋子。
暖暖看向沉睡这的陈科,开口道:“他张的好好看哦!”
女子也是赞叹道:“起初还没注意,这小子竟生的如此俊俏。就是美周郎在世,也不遑多让。”
孔德听到妻女都是如此赞叹陈科的长相,心中好奇,放下手中的伙计。看了眼陈科,“长大是不错,有我当年一半的风范了。”
引得母女来,咯咯直笑,暖暖手指在脸蛋上画着,俏皮笑道:“爹爹羞羞。”
女子也是学的有模有样,“羞羞。”
行真刚一进门,就看到了这温馨的场景。
似是有些尴尬,抱起陈科就走出门去。
孔德追了出去,道:“把病人留在我这罢,他需要修养。”
行真却是头也不回的说道:“练武之人,哪来的娇气?”
说完顶着漫天的剑意来到了凿出的石室内,说道:“在这里对他的好处更大。”
剑意正对着石室口,冲天的剑意肆意在石室里。
孔德听到行真这么说心下无奈,就由他去了。
大不了多抄写菜,每日都送。
孔德道也洒脱,抛开这些,屁颠屁颠的去找夫人去了,高人风范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