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33岁的林墨是一名85后的老阿姨,一天下午下班林墨去门卫取快递,在单位的门卫室里和大爷唠嗑,开始唠的挺好,她还觉得这大爷挺有素养,干练立正,用东北话说看着就沙楞!她正想说:大爷您年轻时一定是干大事的吧?可唠着唠着,大爷问林墨,:“你今年四十几?到五十了吗?”
林墨当时就变脸了,“我今年56了,马上退休!说完摔门而去。林墨心想:暴躁了,暴躁了,30多岁的人还是如此暴躁,可是大爷,都管说您只当个门卫,您这唠嗑的本事也只能当个门卫了!嗨!说人家大爷呢,林墨想想自己毕业后的这十年,可以说是一事无成,唯一能糊口的是有一份在她们十八线小县城事业单位的工作和才满3岁的儿子。
林墨走在回家的路上,回想着大学毕业后的这十年,自己收获的是一身毛病,臃肿的身材,衰老的皮肤和围城一样的婚姻、事业,以及没有安全感和接近抑郁的心情。林墨想:人生啊,真是一步错,步步错,何时是个头啊,难道这辈子就这样过下去了吗?
下班回家,林墨看到的仍是自己那凌乱的蜗居,老公和儿子自顾自地玩着,儿子天真地玩过家家的游戏,嘴里还说着自己懂的台词。满地孩子的玩具,茶几上堆积零食的渣子和包装皮,地面几乎没有站脚的地方,老公窝在沙发上仅能坐人的一角目不转睛而悠然自得地刷着抖音。林墨在心里骂到:真他妈够够的了,这个家我一会儿不收拾就乱的像猪窝,一顿不做就吃不上饭!我也累一天了,我欠谁的呀?
林墨带着气儿在厨房里做饭,厨具在手里叮咣作响,老公像一切与他无关一样,依然淡定地刷着抖音,偶尔看到搞笑的视频还兀自乐的开怀大笑。林墨越想越气:你就不能帮我把菜洗了,切了?掉到地上的玩具你就不能顺手捡起来放回原位吗?你就不能把茶几上的垃圾收一收吗?马上吃饭了,就不能把碗筷先摆一摆吗?!
强忍着一肚子的气没发火,吃完了一顿饭,林墨自己只吃了几口,剩下的时间全部用来喂儿子。老公在一边挑辞说:别天天喂了,过完年就上幼儿园了,啥时候喂到头啊!林墨没搭理老公,径自喂着孩子,心想:我还没说你呢,挑我是吧?整个晚饭期间,林墨没和老公说一句话。晚上入睡前,在卧室陪儿子讲故事的林墨发现手机没电了,叫在客厅的老公帮忙把充电器拿卧室来,可是老公说哪儿找也没有,林墨说你看看我的包里,老公依然没有找到。林墨很急,你给我好好找找,老公掐着手机依然在刷抖音,嘴里说没有。显然老公并没把给林墨找充电器当做头等大事儿去做。
林墨冲出卧室,到客厅立刻在自己包儿里就找到了充电器,并大声质问老公:这是啥?这是啥?你给我好好找了吗?我的事你咋就不当回事呢?回到床上,林墨蒙起被子,眼泪刷刷地流,显然她开始了一段一个丧偶式婚姻体验者的内心独白:当初真是瞎了眼了,怎么就找这么个人过日子呢?一辈子很长,长到柴米油盐丝丝粒粒都要算计,一辈子很短,短到有些东西错过就不再。
林墨哭了,哭的很大声,搞得在她身边的儿子不知所措地问:妈妈你怎么了?妈妈你怎么哭了?儿子掀开林墨的被子,小手抚住林墨的脸颊在为林墨擦眼泪,林墨此刻的心更痛了,眼泪流的更厉害,心想:儿子,你没福啊,你没摊上好父母,没准哪天妈妈就会离开你的爸爸,妈妈无法给你一个幸福的童年,对不起儿子,让你遭罪了……林墨强忍着内心的疼痛,安慰儿子:妈妈没事,妈妈有点感冒了。想着想着林墨决定和老公谈一谈,于是走到了客厅,刘齐我我们谈一谈吧!
林墨主动出击:“我太累了,每天咱们家不是脏乱差就是在脏乱差的路上,一顿饭我不做咱家就吃不上饭,你一天除了接送孩子去我爸妈那,你还干啥了?”
“我怎么就闲着了?我觉得我一天做的也不少了,我接送孩子,给孩子洗洗涮涮,陪孩子玩会儿,我还不行吗?你看看别人,别人早他妈出去玩了?”
“你怎么陪孩子的?拿个手机在哪看着,让孩子自己玩儿就叫陪孩子了?你是给我哄孩子吗?你带你的孩子是应该的,别人出去玩是因为别人有父母帮带,你父母帮不上你就得自己带!你没摊上是那样的爸妈,你谁也不能怪!”
“你有事说事,你扯上我爸妈干吗?我爸妈岁数大了,你让他们怎么带孩子?”
“所以你就要多做点,为自己的家庭多付出点儿,你心疼爸妈,为什么不能心疼一下媳妇?我做什么就应该的?我们单位自从整改时间后,早上七点上班,晚上晚的时候得八、九点才到家,你帮我做一顿饭吗?我做完饭还得收拾屋,你帮我做什么了吗?我太累了,我一个人要撑不下去了。”
“我看你就是找事,不就没给你找到充电器吗?怎么就生那大气?怎么就那么敏感?怎么什么在你那都是事儿呢?你又看谁好了?你就跟谁过去!”
“好啊,你这是谈话的态度吗?我不满我还不行说吗?”
“还是那句话,我就这样,爱过不过!”
“我还真不想和你过了呢,要不是为了儿子,谁稀罕跟你过啊,早够够地了!”
“你现在就走……”
林墨满腔愤怒,原本自己委屈地无处申诉,找老公谈谈,万一他认个错,缓解下心情就好了。可此时对方比她还冤枉,儿子被父母的争吵吓的一直在哭,不停地喊:妈妈,爸爸,爸爸,妈妈……两个人被内心共同的软肋击中,谁也不再言语,但谁也未曾让步。
林墨最后甩了一句:明天就去民政局,谁不去谁是孙子!转身回到卧室哄儿子睡觉,老公日常生气后沙发是他的据点,总是以不回卧室作为反抗。林墨把儿子哄着之后,辗转难眠,心想:林墨啊林墨,你怎么把你的生活过的如此之糟糕?你辜负了爸妈对你的期望,每次吵架都让父母操碎了心。你辜负了自己,你七年的青春就这样喂了狗了吗?你当初放弃高焱的时候不是信誓旦旦要幸福,要找一个比他好的男人吗?
林墨此时脑海中出现的是大学时初恋男友高焱的影子,耳边一直回荡那句温柔而有力的话语:你和我分手,恐怕你再也找不到我对你这么好的男生了。当时任性的林墨不屑高焱的这句话,谁道天意弄人,分开后的一切,都打这句话来了!
林墨蒙着被子,眼泪又一次浸满了脸颊,内心无数次地大喊:高焱,我好想你,我怎么就把你弄丢了?09年毕业至今,十年弹指一挥间,却道有缘人情深,缘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