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罴同意了你刚才说的话。”
禺苣出来对夏凡说,他面带担忧道:“明天你必须要去打猎!罴大说的不错,虎扑部落一定会在森林中等着,他们是猎人,我们是猎物!”
“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
“光我一个人可不够,还好我说动了罴,他同意你挑选帮手,任何人都可以。”
夏凡朝正在不远处偷听的罴大道:“要不要一起?”
罴大脸色立变,扭头便走,边走边道:“我还要照顾父。”
夏凡讪笑一声:“看你吓的,就是想去我也不会带你。”
夏凡明天要独自带队打猎的消息很快传遍了部落。
传达消息的山还传达了夏凡的原话:“这次打猎很危险,自愿去就去,不去也不勉强。”
不多时青木就带来了五名勇士,对夏凡说:“我和这些勇士都愿意跟随你去。”
“会很危险,你们要想清楚。”夏凡强调道。
“我们这几个,和勇士夔一样,不怕死!”
夏凡心里感动,拱手道:“谢谢诸位勇士了,但是我决定了,这次只去一个小队,目标小反而安全点,青木和这位勇士去就行了。”夏凡另外选了个身强力壮的大汉。
这是夏凡和雨未商定后的结果,小队人员已敲定。在开始的时候,夏凡准备就和雨未和巫医三人进森林的,但是路不熟没办法,加进了禺苣,既然多了禺苣这个“外人”,那么就不在乎再加两个,山虽瘦弱,但忠诚,还有一样其他人不具备的优点:脚力好和跑的快,以夏凡的经验,这就是现成的侦查兵啊!侦查兵就是队伍的耳朵和眼睛,重要性不言而喻。
最后又加了青木和“石”,夏凡心里给两人安排的主要任务是:苦力!猎物总得有人扛吧。
晚些时候,夔的儿子夔水来了,他告诉夏凡,要一起去打猎,这个约摸七、八岁的孩子性格倔强,夏凡怎么吓唬他都没一丝退意。
“你知道什么是拖油瓶吗?”夏凡发火了,把什么是拖油瓶解释了一遍:“你会害死我们的!”
小家伙这才罢休。
当夜,夏凡遭遇了不公平待遇:石床被占了!
“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主人啊,你不能这样对我!”夏凡无力申诉道。
雨未讪笑一声:“你还当真了?那桑女祭祀其实就是巫的雏形,你说她有巫医大人厉害吗,还说什么印记永远都会存在,结果她刚转过身就被我擦掉了。”
“其实就算擦不掉,有巫医大人在,我也不敢当你的主人。”夏凡只得接受现实,抱着雨未赏赐的毛毯,去角落里。
在睡觉之前,已经养成了习惯:照雨未所传的方式修炼两个时辰。
帐篷里传出雨未的声音:“你挺勤快的,可是这简单的引气之法实在没什么用,想不想学一些高深的引气之法?”
“想!”
夏凡毫不犹豫回答道。
“想!”
“想!”
“……”
连说三声“想”都没有等到下文。
帐篷里已传出雨未均匀的呼吸声,她睡着了!
“不带这么玩人的!”夏凡苦恼,“这不是故意让我睡不着嘛……”
次日,阳光明媚。
夏凡带领的打猎队伍集结出发,除了罴和罴大之外,部落里的其他人都出来相送,按习俗桑女举行了个小仪式相送,并用龟壳卜卦,说:“上好!”这是最好的卦象了。
但是在夏凡的队伍离开后,桑女的龟壳突然裂开了,桑女大吃一惊后道:“凶兆,凶兆啊!”她哪里知道只是有人看她不顺眼,略使手段而已。
走出罴部落栖息的山谷,夏凡打量了禺苣、山、青木和石四人都准备了不少东西,反之自己是一样都没准备。
禺苣介绍道:“山背上的竹筒里都是水,青木和石背上的木箭用来射杀猎物……”
木箭并不算真正的箭,更没有发射的弓,而是标枪,用臂力投掷出去。水和火都是必需品,还有各人的武器:禺苣用的骨匕、山用的木枪、青木和石的武器就是木箭,两人准备了三十几支,还有一些野果当食物,睡觉时铺地用的兽皮等。
“山从现在起你就是侦查兵。”夏凡开始布置任务。
“什么是……侦查兵?”山摸着乱糟糟的脑袋,一副憨态可掬的样子。
“简单说,就是获取情报。”夏凡又细说了一番,这一次山的主要任务其实只有一个,在前面探路,留下记号,并传递消息。
“你会吹口哨吗……像这样。”夏凡用两根放在嘴里吹了几声。
几遍后山就学的差不多了。
“禺苣,走哪条路你就决定了,我们这次的主要任务是带回猎物。”
“离我们最近的是红沟。”
山说:“红沟我也知道。”
夏凡道:“那再好不过了,山在前面开路,不要离太远,我们用口哨声传递消息,三声代表安全,像这样……”
半个小时后,山先行一步。
其他人落后大约十分钟的样子再出发,照着山留下的标记前进。林子越来越密,树木越来越高大,各种各样的叫声多了起来。
红沟因为长满红色的灌木而得名,这些灌木长有长长的尖刺,是小动物的天然保护伞,而且这种灌木的红色果实也是动物们的最爱。
禺苣介绍的捕捉方式是诱捕,采摘灌木高枝上的浆果,在夜晚的时候守株待兔。
红沟之行非常顺利,当夜猎杀了不少野兔和一条大野猪,青木和石的木枪厉害,猎杀的最多。
夏安排石一个人把猎物运回部落,石是一力勇士中的强者,运送六百多斤的野猪和十多条大野兔没有问题。
红沟的动物们十分聪明,似乎有语言传递危险一样,所以这儿只有第一晚能逮住猎物,下一次要等一段时间。
“是鸟儿!”雨未道:“鸟儿是百灵之长,给其它动物传达了躲避的信号。”
夏凡好奇道:“你是怎么知道的?还有我只听说过人是百灵之长的说法。”
雨未没说她是怎么知道的,只是说:“人只是综合实力比较强,最大的特长就是会耍阴谋诡计。”
“听口气,你对人类有偏见啊!”
“人类都是自私自利的,如果换成人类,巴不得其它动物都死光,浆果就可以独享了。”
“你自私自利吗?”
雨未冷声道:“我说的是你。”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这句话新鲜,还有你说的那句‘每个人生来就是君王’,可以看出你内心是个自大的人。”
“我不否认,你也是一样的。每个人生来眼中就只有自己,然后才慢慢有了其他人,要说自大,那是与生俱来的。”
“所以说人的天性比鸟儿差远了。”
“天性是人类进步的原因。”
“在这儿我只看到了退步!你不明白这个世界。”
“这个世界怎么了?”夏凡立刻问。
“自己去看!”雨未转移话题,盯着夏凡道:“仙女不可能什么都跟你讲,十八年来你没有走出过这儿一步。”她看夏凡的眼神充满疑惑,深深的疑惑,“你真的才十八岁?”她心里在想,有那么几种可能,被夺舍之类的,还有修炼到一定地方了改变容颜……但不太像,被狼山勒的要断气的样子绝不是假装的。
夏凡挺挺胸膛:“我当然十八一朵花!”
雨未十分难得的笑了。
夏凡道:“我发现你很少笑,其实你笑起来挺好看的。”
雨未不理睬他了,扭头看风景。
今天禺苣的规划,是朝两河口前进。
“夏,有野猪和野兔,我们的任务算完成了,可以往回走了。”这是之前禺苣对夏凡说的话,被夏凡否决了。
“夜猪和野兔勉强只够部落一天的食物,这不是我的目标。”这是夏凡的原话,他心里想的是就这样回去太丢人了。
禺苣对雨未和巫医早就不满,这两人身上什么也没带,还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
不仅仅是禺苣,山和青木雨未都有不小的意见。
但是发生了一件事改变了他们的看法。
山本来在前面侦查,没有传回危险的信号,这时雨未对夏凡道:“山恐怕会有危险。”
“是虎扑部落?”夏凡忙问。
雨未摇头道:“是站在树上的野兽,数量不少。”
夏凡使劲吹了两声口哨,遥遥传来山的一声回应后才放下心来,不由心道:这么远都能知道?是巫医的本领还是那只叫夜风的夜鹰的本事呢?没看到那只夜鹰啊!
禺苣嗤笑一声,道:“夏的奴隶,山有危险?这么远的地方你知道?”
雨未看了他一眼,正色道:“我知道。”
禺苣对夏凡道:“再厉害的人都看不了这么远,这两个人一定有坏想法,你不要被骗了。”在他眼中,夏凡毕竟太年轻了,没有看清楚这两人的真面目。
“这个简单,很快就知道她说的是真还是假了。”夏凡对禺苣道。
禺苣对青木道:“我们要做好准备。”他警惕的看了雨未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青木道:“禺苣大人说的对。”他把一支木枪反握在手中,枪尖的对着的是雨未二人的方向。
不多时山回来了,说没有发现前方有危险。
禺苣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三人有意无意把雨未和巫医围在中间。
“树上有东西!”
又走了一段距离后,夏凡第一个发现树冠罴上的黑影。他有些奇怪的看雨未和巫医,看到两人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就知道这两人应该早就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