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麒护着曲静姝,避开了担架。
然后就是这一眼,曲静姝惊讶的发现担架上面的人正好是兰朵儿,在燕麒的惊讶中脱离了他的打手,赶紧跟着担架跑了起来,“朵儿,朵儿!”
燕麒与兰家的人一听,顿时惊喜若狂,纷纷看了过去。
只见担架上那虚弱又满脸灰尘的女子,正是兰朵儿,“朵儿,朵儿,我是爸爸。”
“朵儿,我是妈妈!”
兰朵儿缓缓睁开了眼,看到了想念许久的家人,还有曲静姝和燕麒,就像做梦一般,“我回家了嘛?”
“朵儿,朵儿你怎么了?”兰母伤心的哭出来,这样的兰朵儿让她心疼,
“请稍等,现在要进行手术,请你们在门外等候!”护士将曲静姝一行人拦在门外,将兰朵儿送入了简易的手术室里面。
兰母很急切的朝着护士问道,“她怎么样了?是不是受了很严重的伤?”
看着刚才兰朵儿那有气无力的样子,像是很疼。
“这位女士之前被埋在废墟下面二十三个小时,严重的脱水,加上如今左脚截肢……”
“什么?”在场的人瞬间惊讶,兰母立刻泪流满面,“我的朵儿啊,年纪轻轻的怎么就截肢了,你怎么就不听话,跑到这里来呀!”
兰爸伤心的抱着兰妈,两人哭在一团。
曲静姝浑身就像没了力气一样差点跌倒,还好燕麒在旁边看着她,出手快的将她接住,“小心!”
“你说,以后朵儿没了腿,是不是生活就不方便了?”
“恩!”
“没了退,朵儿应该会很伤心吧!”
“恩!”
曲静姝缓缓抬起头来,看着燕麒一双冷静的眼眸,不由的摇头,“你总是如此的冷漠,怪不得感受不了世间的冷暖情怀!”
面对曲静姝的故意讽刺,燕麒却没有反驳,而是冷哼一声,“命在,少一条腿又如何?”
视线环视周围一圈,有痛苦的,也有庆幸的,“面对巨大的灾难,从来都是命为主,缺胳膊断腿,都是常见。如果只是因为断了一条腿而伤心难过,那么那些家里死了人的,那是不是更加活不下去了?”
曲静姝缓缓的收回视线,看着周围一圈的废墟,狼狈不堪的灾民,如今,真的没有比活着更好!
可是,心中始终是疼痛,“你为何一直如此理性,你就不能感性一点嘛?”
“我一直如此!”
“麻烦,让让,这里有伤员!”担架急救的声音再次传来,同样的位置,同样的地点。
燕麒依旧是将曲静姝护在手中,微微往后退着。
同样的视线,让曲静姝第二次惊讶起来,“赵樽?”
“曲静姝?”赵樽的意识比兰朵儿强多了,除开后背疼痛之外,就是全身的脱水,此时此刻见到曲静姝,居然有顾错觉,自己是在做梦!
可是,她旁边的燕麒,让他深刻的意识到,这是现实,曲静姝真的来了!
“你怎么在这里?”曲静姝跟着担架跑了起来,赵樽的伤口不严重,医护人员早就为他清理完毕和包扎了,现在只需要输一点生理盐水和静养。
护士人员将赵樽送到简陋的病房里,就准备离开。
但是赵樽心中却想着兰朵儿,那个为了自己而截肢的女孩,“刚才那位截肢的女士你们知道送去哪里了嘛?”
“在手术室,医生正在剔除坏死的肌肉。”护士简单说完,就转身离开。
“截肢?”曲静姝眉头微微一蹙,赵樽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问截肢,难道?
“你认识兰朵儿?”燕麒抢在曲静姝之前问道,他不喜欢赵樽,不喜欢的所有!
“你们也认识?”赵樽正觉得奇怪,也明确的清楚曲静姝不会是为了自己而来,那么如此,就是兰朵儿了!
“认识,朵儿是我好姐妹!”曲静姝向着赵樽解释,也试探性的询问,“你们也认识?”
赵樽从未想到兰朵儿会与曲静姝是好朋友,现在这样一想,也不难发现,兰朵儿爱往医院跑那几次,曲静姝刚好在住院。
点了点头,“恩,认识!”
“那么朵儿是怎么伤的?”燕麒时刻保持着冷静的头脑,每一句问话,都是冲向中心点的。
曲静姝疑惑的望了燕麒一眼,正想开口,却听到赵樽回答,“朵儿是为了救我……”
轰隆!
曲静姝觉得自己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全身的所有的感觉都消失的无影无踪,赵樽忽然的消失,朵儿来到非洲,随后地震,两人被埋,朵儿为了救赵樽而做出牺牲。
如此大的牺牲!
这样的心,这样的情,她不难猜测得到。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朵儿!
难道,自己就永远不陪得到爱情吗?
一瞬间,曲静姝觉得心疼的要命!
燕麒也有些意外这样的结果,视线在赵樽身上扫了一来回,不由的冷笑,“你浑身上下毫发无损,居然让一个女人为你截肢,你该如何面对人家的父母?”
赵樽猛然抬头,视线强行的瞪着燕麒,就像一把锐利的剑,刺中了他!
“我会负责!”
兰朵儿既然喜欢自己,那么又为自己所伤,于情于理,他都要负责到底!
而看着旁边的曲静姝,赵樽心中苦笑,这份情,这份意,从他到非洲这一刻起,就被他永远的常在了心中。
“燕麒,我现在要为朵儿转院,我们一起走吧,这里医疗太差,环境也不好,我怕朵儿感染!”兰爸跟着护士的指引,找到了燕麒,“既然现在朵儿已经找到,我们也没必要在这里停留!”
“伯父,我为你介绍一个人!”燕麒嘴唇含着笑,心中却越发恨戾,刚才曲静姝脸上闪过的失落,全部被他看了去,而她越发的失落,他就越要做一些事情出来。
“朵儿的腿被截肢,就是因为就这位先生。”燕麒指着赵樽,似笑非笑,“我想朵儿来到俄比俄斯,相比就是因为这位先生吧!”
“是你?”兰爸瞬间怒火中烧,看着完整无缺的赵樽,心思冒着强烈的不公平和不甘心,“凭什么要我女儿来救你,凭什么要让她年纪轻轻的就截肢,而你却完好无损的躺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