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将车缓缓的停在路边。
“唐小姐,在我看来,傅少真的在用心保护你,你是不是误会他什么了?”
唐兮北的面色凝重,看来还有很多东西她还解释不通。
“你知道柳艺涵在哪里吗?”
慕白点头。
“带我去找她,如果傅墨泽怪罪下来,所有的错,我担着!”
慕白看了看一脸坚决的唐兮北,思考了几秒钟,一脚轰开油门,一个急转弯,车像相反的方向疾驰而去。
—
狭窄逼仄的暗道里,散发着腐臭的味道。阴暗潮湿的地下室,整齐排列的小房间挂着门牌号。
那是一扇铁板门,上面只有一块防弹玻璃口,可以从玻璃口看到里面的场景。
唐兮北紧跟在慕白的身后,眼睛滴溜溜的看着周围的环境,她的脸上带着口罩,但还是能闻到恶心的腐臭味。
她忍不住靠着墙干呕了起来。
越往里走,她还能听到若有若无的哀嚎声,等她干呕完了,竟然有一滴水滴在她额头上,她伸手摸了摸,湿濡的感觉,低头一看,竟然是新鲜的血。
她又呕了起来。
脑袋有些晕。
慕白对着一扇门输入了密码,然后解锁指纹,那扇门就打开了。
一个人披散着头发,双手被绑了起来,她低垂着头,即使听到开门声,也没有抬头。
唐兮北看着那熟悉的身形,是柳艺涵。
听到脚步声,那身影动了动,然后虚弱的睁开眼睛,她苍白干枯的嘴唇像枯木般动了动,唐兮北对慕白使了眼色,慕白给柳艺涵递上了一瓶水。
喝了水之后,柳艺涵的精神稍微好了许多,看到唐兮北的那一刻,她像前撞了撞眼睛里有惊喜,声音虚弱:“北北,你是来救我的吗?傅少打算放过我了?北北,你给傅少说说,我没有陷害你,我没有指示汪眉陷害你!我和汪眉很多年都没见了,北北,有人害我。”
她像是认错了一般,低声哭泣了起来。
唐兮北吸了吸鼻子,声音冷冷的开口:“你如实回答我几个问题,我考虑帮不帮你。”
柳艺涵一听事情有转机,狠狠的点头,仿佛那头能被她摇断。
“你为什么要在夜色酒吧接客?是不是傅墨泽安排的!”
柳艺涵听到后,整个人先是一愣,接着疯狂的往自己脸上扇巴掌,口里说着:“北北,这是报应!我的报应!”
柳艺涵给她讲了一个故事。
柳艺涵喜欢柳铭易,她恨柳铭易和唐兮北走的近,开始故意疏远唐兮北,以至于后来的敌视。
后来柳铭易转学了,她越来越恨唐兮北,她觉得就是唐兮北的原因,才导致她喜欢的人转学。
她也一直这么认为。
直到她和傅墨泽见面的那晚,傅墨泽对她说了两件事。
第一件事,她给唐兮北下药的事,他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第二件事,就是柳铭易转学的事实。
所有人,甚至学校都通报,柳铭易转学是因为早恋。
真正的事实,让人惊悚。
她不知道的事,柳铭易给她写过一封情书,让唐兮北转交的。
唐兮北偷偷进表姐房间,给她夹在书里的。
但是谁都不知道,柳母偷看了那封情书,知道了有个穷小子喜欢着自己高贵的女儿。
柳母对柳艺涵有着严格的人生计划,包括以后跟谁结婚,柳雅都计算在内。
她单独找柳铭易谈话,想要拿一笔钱打发走他,谁知道,那单纯的孩子竟然拒绝了,还说自己会努力给她女儿幸福。
柳铭易不知道柳雅的性格,他以为天下的母亲都是一样的。
在柳铭易约柳艺涵的出去玩儿的那天晚上,柳雅买了杀手,将他的性命结束在昏暗的胡同里,那晚下了一场雨,血迹早就冲刷干净。
柳雅接着大唐集团如日中天,买通了学校,将柳铭易以转学的名义消失了。
然后她找人给了柳铭易那个一贫如洗的家一笔丰厚的封口费……
讲到这里,柳艺涵泣不成声,她说:“北北,对不起,我错怪了你。还恨了你那么多年,我被母亲利用了,她利用我,让我不断的恨着你。”
柳艺涵又说:“我早该想到母亲是这样的人,在她眼里,人命如草芥。”
“你还是没有讲清楚,你接客是不是傅墨泽安排的。”
“我爱柳铭易,他死了,我的心也跟着死了。跟谁睡,又有什么区别,我不过是我母亲的傀儡,我只有通过这种方式,才能麻醉自己。傅少?这些事和傅少没有关系,都是我自愿的,我的心早就死了!”
唐兮北的眉头皱了起来:“汪眉给我说,你拍了她和父亲的照片,威胁她,让她陷害我!这事情,你又如何解释?”
柳艺涵的眉狠狠的皱起来:“为什么你们都逼问我汪眉的事!我和汪眉很久都没有联系了!还有,你说她和父亲的照片?什么照片?”
柳艺涵一头雾水,一时半会没明白过。
唐兮北暗自思忖,看柳艺涵这个反应,好像并不像装出来,看来只有新婚之夜的药是她下的,汪眉这件事,她并没有参与,那汪眉就在撒谎!
“那昨天晚上,那些人对你做了什么!”
“昨晚他们把我弄进来后,就一直关在这里,没有对我做什么啊。”
唐兮北的眼神快速的扫了一眼衣衫完整的柳艺涵,她忽然转身,走了出去,慕白关好门,跟了上去。
“慕白,我好像误会了傅墨泽。”
她安静的靠在墙壁上,一下子获得这么大的信息量,她有点慌了。
慕白搓了搓手:“岂止是误会,傅少都丢你进黑森林了,我看不止误会这么简单,我好奇你究竟和傅少说了什么!”
在他的记忆力,傅少除了性格冷之外,没有其余的癖好了啊。
什么时候这么狠心了,还是对唐小姐。
“我说了一些气话。”
“比如呢。”
“恩。”她想了想:“冷血?禽兽?变态?”
慕白的脸色因为她的话变得惨白,支支吾吾道:“禽兽?你竟然在傅少面前提禽兽这两个词?”
“怎么了?”
“唐小姐,你知不知道,这两个词是少爷的禁忌。上一个说这话的人,坟上都长半截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