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方小珂决定暂时先不理会,但是也不是想不去想就不去想的。下午工作的时候,她就显得有些心神不宁了,总想着唐琪琪到底是怎么回事,脑子都要废了。
虽说工作上也没出差错,但是院长还是把她的神情看在眼里。他以为方小珂是挂念着病房里的方父。所以在手头紧要的工作完成只会就找方小珂准许她先去病房看望方父。
院长如此通情达理方小珂有些过意不去,所以刚开始拒绝了。可是院长表示没事,她想想自己确实是有些魂不守舍,便和院长道了谢离开。
昨天看望了方父之后今天还没空过去,方小珂便去了方父的病房。只是才走到就看到病房房门口竟然是开着的,从门口往里面看一眼看到病房里面跪着一个直愣愣的背影。
她眉头一皱,跟着走进去顺手把房门给关上了。都说家丑不可外扬,这种事情还是别给别人留下话柄的好。
方大伯就这么跪在地上,方父坐在病床上气得脸红脖子粗,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而方母则是拍着方父的背,不断给他顺气:“你消消气,消消气,现在这身体还没好呢,可别气坏了!”
“我能不生气吗?这都是什么事儿啊!”方父一开口就粗声粗气的,声调越来越大:“你说说,我们之前还就信了他了,怎么他就能做出来这样的事儿呢?”
“弟弟,弟妹,我这,我这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你们就再帮帮我吧?”大伯抹着眼泪,跪着的膝盖都发麻了却是还不敢起来。
方父闻言一瞪眼,气得想要起身打人:“你还说帮你,我们的积蓄都被你骗光了,你要我们还怎么帮你?啊?”
看到他这激动的模样,方大伯瑟缩了一下。一边的方母赶紧去搀扶方父,硬是把人给压回了床上。
“好了,孩子他爸,你别激动啊,你这身上的伤口又裂了怎么办!”方母也是对大伯更是气怒,但是她更担心的自然还是方父的身体。
方小珂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也有了谱,看来是大伯的事情东方事发了。她站着听了一会儿,随后故意抬脚走过去,故意加重步伐。
听得脚步声,病房内的三个人都看过去。看到是方小珂,三人的表情自是各不相同。
“爸,妈,这是怎么回事?”方小珂故意不去看大伯扎青乍白的脸色,而是直接问自己的父母。
方母一顿看向方父,方父脸色难看,匈口剧烈起伏了好几下,然后才开口道:“你大伯他什么不学学人家赌博,你看看这都什么样啊这是!现在欠了人家的钱了又回来找我们借,我们普通老百姓能有几个钱?”
果然事情和方小珂预想的一模一样,她也不说话了,只是和父母一样看着大伯。
大伯在三双眼睛之下羞愧得很,特别是方小珂清亮的眼睛让他简直是无地自容。他咬了咬牙,眼泪就下来了:“我知道,我是混蛋,我是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的。可是,你们要是都不帮我就没人帮我了啊,他们威胁着我要不拿钱就要我的手!”
“呜呜呜,老弟啊,弟妹啊,小珂啊,你们都是我的家人啊,你们真的忍心看着我被人剁了手吗?”他说得声泪俱下,急得都开始磕头了:“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了啊!”
“你,你这,哎!”方父是很生气,但是毕竟这是自己的哥哥,真要见死不救还真是很难。
方母看着这一幕也是痛心疾首,但是看方父无奈的模样,自己也苦了脸。他们是真的没办法帮了,手里的钱也都被大伯之前给败光。
“小珂,要不,你帮帮你大伯吧?”不是真的被逼无奈,方母也不愿意跟方小珂开这个口。之前沈父上门的事情她就知道现在的女儿也是处境艰难,但是也不能看着大伯就这么被人光给真的剁了手。
方小珂叹口气,看着自己母亲:“妈,不是我不帮忙。之前大伯已经找我借过两次钱了,我第一次找人借了钱给他,第二次又把我身上所有的积蓄都给了他,现在我也没钱啊。”
一听这话,方父更气,几乎一口血吐出来!
方小珂和方母着急了,两人赶紧上前去拍着背安抚。方父好不容易喘过气来,指着大伯的手指都在发抖:“滚,你滚,我没有你这个哥哥!”
害了自己不要紧,现在连自己的女儿都被带进这个坑。他是如论如何也不愿意害了自己的女儿的,所以当下就要大伯出去。
大伯额头都给磕红了:“我知道错了,我就是个畜生啊,不,畜生不如啊!”
方父和方母看着他出血的额头,都转开了眼。
“弟弟,弟妹——”方大伯双膝着地,就这么跪着走到方家父母的跟前,拉着两人的衣袖哀求着。
可是如论他怎么做,方家的父母却都是铁了心不会再借钱。最后,方大伯也知道这一回是真的没人会对自己伸出援手了,干脆傻愣愣地坐在一边。
病房里一时之间空气安静得可怕。
方大伯尖锐的手机声响响起来,他看到手机上的电话号码脸色就跟见了鬼一样。但是,他还是不得不按下接通键。
“你到底还钱不还钱,不还钱你别给我逮着了!我告诉你,我跟你没完了,要是不还钱就给我把手留下来!”
手机那边的声音很大,大到回声都在病房里回荡着。
方大伯拿着手机,一双眼哀求地在房间内其余三人面前打着转。可是方家父母却面色凄凉地转开脸不远看他,而方小珂则是丝毫不为所动。
“小珂……”大伯只能找方小珂。
方小珂冷眼看着他,表情不动:“你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你还要不要脸了?”
“我……”方大伯看她是铁了心了,干脆也牙一咬:“你们不给我钱我就不离开这儿了!反正我出去了也是被人砍,那我就赖在这儿了!”
“你简直无理取闹!”方小珂怒,这样子她的父亲还怎么好好地养病?
可是方大伯却是吃了衬托铁了心:“你们不管我我出去也是死路一条,我就赖在这里了你还能怎么的?大家都是一家人,难道你们就眼睁睁地看着我出去送死吗?”
“别管他!”方父扶着方小珂一声怒喝,跟着道:“我们就当没这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