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这大爷似的理直气壮的模样,方小珂气得不行,俏脸一沉,给男人上药的动作粗鲁草率,完全就是在发解自己的怒意。
沈亦然看着她这模样,脑海里却回想着她跟沈亦云说话的语气,心里不是滋味,“方医生,你对待病人就是这种态度?”
“那还得看是什么病人!”明明是他自己莫名其妙现在还来责怪自己,方小珂也不是吃素的,眉毛挑起,“要是你有你弟弟一半的好脾气,我也不至于这样!”
沈亦然闻言大怒,一把扯下了身上的绷带丢到地上,怒吼着,“你给我滚!”
“你做什么!”看到因为男人的动作伤口被扯裂,方小珂气得不行,这下是真的动怒了,“你以为你是谁啊,你自己的身体自己糟蹋很得意吗?”
“这不用你管,马上给我滚!”男人阴沉着脸,那模样就跟发怒中的狮子似的,好似下一秒就要吃人。
方小珂气得浑身发抖,狠狠深吸一口气才控制下来。
旋即毫不犹豫转身,这一回已经气得连自己放在桌子上的医疗箱都没有拿,扯开账蓬门往外走。
等到跑到账蓬的一侧,方小珂才停下来,愤愤一脚踹到一边的石头上,“沈亦然,你个大混蛋!”
一想到那男人竟然敢叫她滚,就想回去暴揍那家伙一顿。
就在她怒火冲天的时候,唐琪琪正好路过,看到她的样子再看看她身后的账蓬,像是想到什么,笑容有些幸灾乐祸。
“方医生,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人在这里生闷气呢?”她笑着走上去,好似跟人是知心好闺蜜似的。
见到来人,方小珂绷着一张脸,看也不看对方一眼,抬脚就走。
“真没礼貌!”用着两人都能听见的声音,唐琪琪愤愤骂了一声。
只是已经走远的人连头都不回。
相较于枪声对骂,这种彻底的忽视才更加让人觉得郁闷。在心里暗暗咒骂了好几句,唐琪琪还是觉得憋屈的慌,想想又恨恨踹了一脚之前方小珂踹过的石头。
在心里把方小珂骂的臭头,但是她一走进主账脸上就挂上恰到好处的笑容,看到沈亦然挺着腰杆坐着,微微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听到声响沈亦然缓缓睁开眼,看到是她什么也没说就再次闭上眼。
唐琪琪见他真是不打算理会自己,想到自己的目地也没上去招惹,走到一边的桌几上,看到那有一根烧的檀香,伸手将那檀香取下,跟着重新点燃一根。
这一根颜色和刚刚那一根相比颜色要暗上许多,但是烧之后味道和之前相差无比,不细看的话还真是看不出来。
做完这一切,她这才慢吞吞走到男人面前,“亦然,刚刚我看到方医生气呼呼的走出去。你是不是和她吵架了?”
说到这个,沈亦然才睁开眼,但是眼底依旧漠然疏离,不耐烦的看了她一眼,不管你的事,你走吧。”
“亦然……”面对他这态度,唐琪琪真的很受伤,“你为什么就一定要这样对我呢?这对我来说一点都不公平!”
“你做的那些事我不追究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你最好见好就收。”之前关于故意设计绑架方小珂的事,虽然说最后绑架的并不是唐琪琪的人,但是如若唐琪琪没有这一出最后也不会被毒枭给渔翁得利,说到底事情还是因她而起。
这件事他没有让兵营里其余人知道,只是看在她家人救了自己母亲一面的份上。
事情说到这里,唐琪琪自知理亏果然不再纠缠,咬住下唇,红着眼圈走出主账。
此时的沈亦然应重新闭上眼睛闭目养神,而被唐琪琪点燃的那一根熏香开始烧,淡淡的清香盈满整个空间。
回头不经意看着这一切,唐琪琪嘴角勾出一抹诡谲的笑容,似乎已经可以看到等一下自己和沈亦然翻云覆雨的模样,身子不由一软,面上浮现羞红。
这檀香是她特意自己制作的,里面混杂着浓度的欢药,知道沈亦然的自制力惊人,所以她必须保证一步到位,只要最后生米煮成熟饭,她就不信他还能这么对待自己!
带着得意的笑容,她走回自己的账蓬做准备。
另一边的方小珂在伤兵营检查了一圈,把几个不听话又把伤口给恶化的伤员臭骂一顿之后,才觉得心里的气少了一些,可是心思又不自觉地转回主账蓬那男人的身上。
想到自己是不是太激动了些,毕竟对待其他的病人不管再怎么无理取闹,她也没有到置之不理的地步,救死扶伤本来就是她的责任,更何况自己还是他的主治医生。
在心里不断说服自己这只是自己的职责所在,绝对不是因为担心那个臭脾气倔得和茅坑里面的石头一样的男人!这么在心里念叨一阵也真自我催眠了,她缓缓的朝着主账赶去。
一回到主账,看到沈亦然的模样,熟悉的怒气再次袭上心头!
“你就不会自己包扎吗?你真以为你的手不会废是吗?”她实在是气得不行,火气蹭蹭蹭地往外冒。
只见男人依旧袒露着伤口,之前给他撤出来的绷带还丢在地上。
想到这男人根本就没有在她离开后自己包扎,反而把那么严重的伤口就这么置之不理,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她上前,一把扯过新的绷带,嘴里不忘骂骂咧咧,“我看你就是想死,既然这么想死干什么还要浪费国家的粮食,马上去后山断崖那边跳下去本就行了?还首长呢,我看你就是……”
念念叨叨的,没完没了。
但是奇怪的是,坐着的男人却没有回她一句话,但是如果她仔细看得话,应该就能注意到男人耳垂处不自然的红意。
而且那红意还有扩散的趋势。
沈亦然觉得一股热气从腹部处集中的地方往上袭来,就在他感觉到事情有异的时候,方小珂却来了,一走进来那张小嘴就没有停过,一张一合的。
至于她在说什么,他完全没听见。
耳朵已经形成真空地带,外面的任何声响都传不进来,目光焦点只是落在那一张一闭的水红唇上,在那红唇以为对方的动作越靠越近的时候,他艰难地咽了口口水。
这个时候,方小珂总算是注意到男人的异常了,因为距离近的缘由,很明显地感觉到男人的呼吸突然变得沉重,而那喉结就在她眼底下上下一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