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林正泰又去出海打渔,姐姐在家做饭,母亲洗衣。
无聊的林坚躺在沙滩睡了一觉。醒来伸展眼睛,眺望去,不见白浪滔天,但见渔帆点点,船上的渔夫那晒的古铜色的发光的皮肤,那敏锐的眼神,善良的笑貌,那娴熟撒网的动作,他们不会去欣赏这所谓的风景,或许是看惯了起航的方向、船下的岩焦和天气的变化。看那片海天衔接,犹如一块缓缓隆起的蓝色大陆,闪着远古洪荒般的琉璃瓦的光泽,拓宽者茫茫无限的空间。
自秦朝徐福东渡,为始皇帝求取长生不死仙药。沿海一带早已流传开其各种版本的传奇佳话。而其中最为著名的莫过于他东渡扶桑,成为神武天皇,死后得道飞升。
于是登州府历来的渔民,都有一股冒险精神。
《列子·汤问篇》中说:在渤海之东不知几亿万里,有无底之谷,名曰归墟,“其中有五山焉:一曰岱舆,二曰员峤,三曰方壶,四曰瀛州,五曰蓬莱。其山高下周旋三万里,其顶平处九千里。山之中间相干骈七万里,以为邻居焉。其上台观皆金玉,其上禽兽皆纯缟,珠玕之树皆丛生,华实皆有滋味,食之皆不老不死。所居之人皆仙圣之种,一日一夕飞相往来者,不可数焉。
所以登州府居民世世代代都向往着有生之年可以进入蓬莱仙岛,那里是神仙胜境。有长年之光景﹐日月不夜之山川。宝盖层台﹐四时明媚。金壶盛不死之酒﹐琉璃藏延寿之丹﹐桃树花芳﹐千年一谢﹐云英珍结﹐万载圆成。
无限美妙的神仙世界﹐或在天上﹐或在海中﹐或在幽远之名山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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划船要划水中央,打鼓要打鼓中间;
做官要做包青天,日伴阳间夜伴阴。
夕阳西下,远远地就听到林家村的女人站在船头上唱山歌。打渔的村民王克山告诉林坚说:“女人们捕虾回来了。”
林坚的目光穿过那片茅花丛,晚霞中,远远望去,半江瑟瑟半江红的水面上,一叶叶小舟缓缓地从湖深处划出来。
“妹子,今天捕了几斤虾?”
对面的女人脆脆的声音传过来:“不多哩,五六斤虾。
“诗岚妹妹,可见我阿爹?”
“林坚哥,正泰伯伯好像去了蓬莱方向,又去打捞那金贵金贵的东海彩鳞了吧!”
果然,远处的海天连接处,风高浪急,林正泰仍在一遍一遍的撒网,捕捞,不觉得天色已晚,岸边的瞭望塔灯光闪闪。
“坚儿已经十六岁了,该给他请个教书先生好好念书了,这孩子自小身子骨弱,没力气打渔谋生,只好靠老汉我多捞点彩麟鱼卖到集市上多换点银两。”
这东海彩麟鱼物种稀缺,肉味鲜美。传闻登州府的江湖郎中经常拿它来的鱼骨制作药引,可以包治疑难杂症,也有传闻这鱼不光是有药效,还可以益气生津,增加灵炁。
想到此,林正泰撒网捕捞更有了动力,渐渐划到了海的中央。在那旋涡深处,散发出道道光芒。
林正泰疑惑道:今日莫不是交了鸿运,这漩涡处必然有更珍贵的宝贝。
一网撒下去,林正泰捞上来了一条金色鲤鱼和五条扁头鲶鱼。他正暗自高兴。
却不想大声忽发,天拆地裂。舟船摆簸,云烟沸涌。金色鲤鱼突然幻化为一条赤龙,长千余尺,电目血舌,朱鳞火鬣,项掣金锁,锁牵玉柱。千雷万霆,激绕其身,霰雪雨雹,一时皆下。乃擘青天而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