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池暗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愣了一下,随即恶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
“行啊你们,看来是有备而来啊。”
“你不废话吗?”
本来一开始月看他拿手机还有些紧张呢,没想到冷擎瀚直接背着他和盖尔就黑了别人的系统。
听着池暗的话,冷擎瀚的嘴角微微扬起了一个弧度,往前走了一步。
“没错,的确是有备而来。”
池暗的眸光暗了暗,弯腰捡起了地上的铁棍,扭了扭自己的脖子:“那你们也不可能安全的把这个人带走,真以为我这么多年能坐着这个位置都是闹着玩的?”
拿着铁棍的手紧了紧,目光却在掠过盖尔脸上的时候顿住了。
从进来到现在,盖尔一直都在盯着池暗的脸,一半是不敢相信,一半是震惊。
“老……老师……”
从池暗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这个地下室就如同死一般的安静了下来。
深吸了一口气,盖尔的嘴巴动了动,却只说了一句话。
“我没你这个徒弟。”
说着也不等池暗再次说话,直接转身出去了,在马上踏出去的时候转过头对着冷擎瀚道。
“如果有需要可以直接叫我。”
他就说怎么一听到暗月这个称号就莫名的耳熟,那不是因为之前对这个组织有所耳闻,而是之前他最宠爱的大徒弟告诉他,等他出去了要惩恶扬善,创一个叫暗月的组织。
当时他还觉得很骄傲,后来随着他在国外定居结婚生子,两人的来往就慢慢的少了。
只是没想到,池暗是真的做到了,他创了一个叫暗月的组织,只是却与当年的心愿背道而驰了。
站在地下室的门外盖尔闭了闭眼。
他当初是真的在池暗的身上下了很多的心血,因为他在他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身影,一同他当年那样的样子。
不知道站了多久,终于有人走了出来。
“老师,我……”
池暗现在是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了,当时他不过是个没父没母,在街上瞎混的小混混罢了,是盖尔把他带回去,好吃的好喝的给他,又教会了他许多的东西。
对于他来说,盖尔比亲生父母还要重要。
后来,他渐渐的有了自己的圈子,开始脱离盖尔在外面独自闯荡,慢慢的就创建了暗月这个组织,一开始他的确是坚守着自己的初心的。
只是。
奈何世事无常,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以德报怨的,受了几次委屈的池暗不愿意再继续做好事了,他要开始为自己牟利。
当一个人开始贪杯,一杯酒是满足不了的。
他开始尝到了甜头,胃口也越来越大,觉得现在的情况已经满足不了他了,于是一头扎进了黑暗。
于是就有了现在的这般局面。
盖尔没有回应,地下室的门外陷入了良久的沉默,直到冷擎瀚和月出来。
月的怀里抱着奄奄一息的夜,身上的衣服都被夜身上的血染红了。
瞪了池暗一眼,月也不多做停留,提脚就往外面走去。
现在夜身上的伤口还很危险,没工夫在这里和池暗两个较劲,当下之急是先去处理了夜身上的伤口。
冷擎瀚路过盖尔的时候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
“我就在外面等你。”
说着也抬脚走了出去,虽然他不知道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凭着刚刚池暗看到盖尔就放了夜的态度太看,他应该是不会伤害盖尔的,但是以防万一还是在外面守着。
脚步声渐渐远去。
盖尔也抬起了头,看向了池暗,黑暗中,他的表情晦暗难明。
“池暗,我不怪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每个人要过的人生都是自己选择的,只是……我不再是你的老师了,以后再见面,就当不认识吧。”
说着盖尔抬脚就要走。
“老师!”
池暗的喉头滚动了一下,慢慢开口道。
“你不会报警的对吧?”
听到这句话,盖尔的一颗心彻底的落到了悬崖,一开始他的心里还对池暗抱有了一丝奢望,他以为他的心里至少还有一点残留的善意,可是他没有。
“池暗,你觉得你怕报警吗?就算我报警了,你也一定有人可以拉出来挡不是吗?”
深深的看了一眼哑然的池暗,盖尔不再多做停留,抬脚离开。
一出去就见冷擎瀚在外面靠着墙拨弄着手机,不用想也知道在和谁聊天。
收起手机,冷擎瀚看了他一眼。
“怎么样,解决了?”
盖尔点了点头马上又摇了摇头,随即苦笑了一声。
“算是解决了吧,不是成功把夜带出来了吗?”
冷擎瀚笑了笑,没有多问,只是用下巴指了指前面:“那走吧,先去医院看看情况。”
“行。”
两人开车一路疾驰,月到医院的时候就把地址给冷擎瀚发过来了,所以找过去的时候也并没有花了多少时间。
“怎么样了?”
一进门看到月,盖尔就连忙开口问道。
月的脸上写满了焦急,只是摇了摇头。
“送到手术室现在还没有出来,刚刚在来的路上我哥就晕过去了,血流了我一身,我好害怕……”
“行了,相信你哥。”
盖尔上前打断了他的话,拍了拍他的肩膀。
“车在医院外面,你先去换身衣服吧,你这个样子会吓到别人的。”
听盖尔这么一说,月这才低头看向了自己的衣服。
从头到脚除了脸没有沾上血,连鞋子上都是,转头看了眼紧闭的手术门,月点了点头,出去换衣服去了。
看着他离开,盖尔摇了摇头,坐在了一旁的长椅上。
“我估计这次夜应该没什么大问题,都是些皮外伤,没有伤到内在。”
冷擎瀚好笑的看了他一眼,挨着他坐了下来。
“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皮糙肉粗啊。”
听罢,盖尔沉默了一下,虽然冷擎瀚的话不太好听,但是都是实在话,他在外面混了这么多年,早就已经是“金刚不坏”之身了,一般的伤害对他来说跟挠痒痒似的。
又在外面坐了十几分钟左右,月才重新赶了过来。
身上已经换好了干爽的衣服,留在他身上的异样目光也没有了。
“盖叔叔,冷先生,现在很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