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铁枪说:“你的确聪明,你的神识能够提前发现我们,只有在你大意的时候,我们才有机会,所以十五号的前一天和后一天都是最好的时机!”
王凡却叹了一口气道:“可惜,你十四号没有来,今天却来晚了!”
病铁枪喝了口茶,道:“看来今天果然来的不是时候,告辞了!”
店小二见病铁枪跟王凡聊了两句就要走,连忙过来笑着劝道:“这位爷怎么这么早就走了,小的送您!”
病铁枪看着店小二,指着王凡道:“你可知道他是谁?”
店小二摇摇头,病铁枪道:“城外的两万人头,就是他摘下来的!”
店小二一呆,手里的水壶“哗啦”一声掉在了地上。
西极之海,在黑沼国的西面,也是整个洪荒遗泽的最北面,这里终年挂着狂风,一座孤零零的小城坐落在这里。卫化雨为了彰显自己的武力,在西极之海的海边树立起自己的雕像。
雕像上刻满了他的功绩,从头到尾,都只有他一个人的名字出现。
王凡站在海边,看着遥遥无极的海边,心思一下子变得无比开阔起来。
他拿着青萍剑,站在海边轻轻的舞动起来,一开始舞动的很慢,慢慢的变得凛冽,整个人化作一道风暴,等他停下来的时候,脚下的海滩出现了一个一丈多深,百丈方圆的大坑。
这是王凡凭借自己纯肉体的力量带起来的风所造成的。海水慢慢的流进来,整个沙滩上的印迹少了一半,海水在海浪的带动下,席卷了数十下,整个海滩就彻底的恢复了原样。
王凡若有所悟,长剑在手腕的旁边划了一个圈,劈地式全力发动在远处的海面上激起数百米的波涛,然而当水落下的时候,整个大海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看不出丝毫变化。
王凡叹道:“水至柔,无形无相,想不到我竟然连水都打不过。”
正说着,旁边走过来一个大汉,他腰里系着一条兽皮,挽着一个简单的发髻,整个人看上去透露着一股阳刚的力量。那个大汉朝着王凡一笑道:“原来你在练剑!”
王凡道:“是啊,只可惜,我练了许久,还是还不会用剑!”
大汉哈哈笑了起来道:“你知道自己不会用剑,就证明快要会用了,今天我就教你一招,让你看看,这剑是要这么用的!”
王凡将自己的长剑递过去,大汉却拒绝了,他对王凡说:“剑不一定在手上!”
说完,大汉朝着海平面狠狠地跺了一脚,王凡根本没有发现周围有任何的法力波动,那大海竟然被震动了一下!
这大汉的一脚,竟然能将海水跺的震起来。
突然,一条极其高亢的龙吟之声从水底下传来,王凡被震得双儿生疼,顿时一条金龙从水里面冲天而起,海水瞬间跟着涨了三丈。大汉看着那条金龙,喝到:“看好了,剑是要这样来用的!”
话音刚落,天地间突然出现一道极其明亮的光芒,刺得王凡什么都看不到了,然而外面的事情却让王凡清清楚楚的印在了脑海里,那大汉手里顿出现了一道光芒组成的剑,一手擒龙,一手朝着金龙的脖子砍了下去!
就这么毫无花哨的,平直的砍了下去!
金龙的血流到了海水里,很快变成了红色。那大汉大喝一声,手中的剑没有停留,一剑砍在海上,整个海平面顿时乍起一道一丈高,不知道有多长的山岩来,海水就真的被这山岩隔成了两半!
大汉看着王凡,道:“你想用剑,就得知道剑是什么,你的剑是什么,最重要的是,你知道你是什么吗?”
王凡闻得此言已经,顿时觉得这声音无比的熟悉,他在寻找那大汉的时候,那个大汉哪里还有踪影,眼前的海平面也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哪里还后刚才的山岩?
王凡心中起伏,他回到城里,在一个破旧的古庙中闭目养神,反复的回想起刚才那大汉一剑屠龙的动作,只可惜,他整整一夜都没有丝毫的头绪。
王凡睁开眼睛,外面天光大亮。一个穿着朴素的书生正在门口白下一张桌子,上面搁置好了笔墨纸砚。
原来是一个出来卖字,替人代笔的穷书生。现在庙门口还没有人来,穷书生拿着笔在纸上刷刷点点的写着,王凡瞧了一眼,这个人的字极其浑厚,仿佛不是出自一个弱质书生之手,反而像一个常年征战的将军。
王凡走过来,站在他的身后,问道:“这位先生,写的一笔好字啊!”
那个书生笑笑说:“过奖了,小弟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只能靠着这写字维持点生计了。”
王凡见他可怜,从怀里掏出十两银子放在桌子上,道:“先生帮我写封家信,还请您多受累。”
十两银子,书生写一年的字都挣不来,他知道王凡是在帮自己,心中感动的眼泪都快流下来了,他问道王凡道:“不知您想写点什么,您一边说,我一边写!”
王凡道:“却没有那么多话说,只有一句话,就说我很快就会去!”
书生愣了一下,他将银子交给王凡的手里说:“先生莫要寻我开心,这一句话哪里值得这许多银两?”
王凡劝道:“先生莫要推辞,有句老话,叫做家书抵万金,对你来说只是一句话,对我而言,这句话却值这个银子啊。”
书生见他好心,道:“我看先生出门在外也不方便,不如就住在我家好了!”说着就拉着王凡的手回去了。
这书生的家里是一个老宅子,书生刚一进门,里面就有一个女人问道:“怎么今天刚出去就回来了?”
书生把手里的银子交给女人的手里,说:“去买些米面酒肉,今天有贵客。”
王凡跟在书生后面,那女子偷偷的看了王凡一眼,觉得王凡长的极是俊美,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多瞧,接了银子出去了。那书生对王凡道:“贱内没见过世面,还请先生见谅!”
王凡摆摆手,跟着书生进了内堂,这屋子里面四处贴满了书生的字画,看上去倒是有些书香门第的样子。其中有一句写到:“千军踏破兰山阙,百万直捣北王庭。”这句话写的不算太好,可是却有一股子豪情在里面。很难想象竟能出自一个文弱书生的手里。王凡四周看了看,觉得有些奇怪,却不知道哪里奇怪了。
到吃饭的时候,王凡跟书生两个人对面而坐,那书生的妻子做在一边,给王凡倒酒的时候,眼睛就不错珠儿的看着王凡,就连酒倒出来了都没有注意。
书生皱了皱眉头,拿筷子敲了妻子一下,那妻子脸一红道:“你们两个先吃,我去再炒两个菜来。”
王凡问道书生:“看先生丹青笔墨,颇有豪情,却不知道为何不夺取一个功名?”
那书生多喝了几倍,脸上有些微红道:“兄台不知,那被王巫族,不过是占了盘古大神的余泽,迟早灰飞烟灭,我身为人族,岂能在他手下苟且?”
王凡却道:“有道是一朝天子一朝臣,何必为难自己,若是那巫族王庭爱民如子,先生做一方父母,不也是妙事?”
书生皱了皱眉头,说:“此时莫要再提,我绝不做那悖亲叛族之人。外族之人杀我百姓,欺我同胞,我却要与他卖命,岂非连畜生都不如?我怕死了下地狱都没人收!”
那书生似乎想起了什么痛处,借酒消愁,不一会儿竟然喝醉了。
那个书生的妻子见两个人都有些喝多了,将剩下的菜碟收拾起来,包裹一床被子,上面打了好几个补丁,对王凡说:“家里地方太小,让先生见笑了,天色已晚,与我相公凑合一晚吧!”
王凡心中不忍,自己来做客,竟然还占了别人睡觉的地方,正准备告辞,那女的却说:“隔壁二婶只有一个人,平时晚上需要人照料,今天我陪她去睡!”
王凡站起身,顿时觉得酒气上来,竟然昏昏沉沉又要睡去的样子。
第二天早晨刚起来,王凡就听见外面书生撕心裂肺的喊叫道:“哎呀呀,好狗贼,我请你回来过夜,你竟然做出这等猪狗不如的事情来!”
王凡猛然一惊,看到那书生竟然从门外走了进来,他下意识的一摸,发现身边还躺着一个人。
王凡顿时清醒了不少,昨天的酒气一扫而空,化作一身冷汗流了出来。王凡回头一看,发现自己身边躺着的,竟然是那个书生的妻子,光着一半身子,露在被褥的外面。
王凡从床上跳下来,连忙穿好自己的衣服,对怒不可遏的书生道:“兄台莫要误会,此事,此事……”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事来的太过蹊跷,王凡明明记得晚上实在书生的那个屋子里,此事书生的妻子才被惊醒,看到自己的丈夫,再看看长穿着睡衣的王凡,顿时委屈的哭了出来,她对书生哭喊道:“你这个没良心的,本以为带回来什么忠义朋友,没想到你竟然带回来这样禽兽不如的人,昨天晚上你喝醉了,他就,他就……”
书生气的脸都绿了,一把抓住王凡的领子道:“走,你跟我去见官!”
王凡百口莫辩,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却也不敢伤害那个书生,就任凭他抓着自己,连拉带拽的带到衙门里。
早晨城衙还没有开门,书生一手拉着王凡,一手拿着鼓槌不停地敲打着,敲了整整一刻钟,朱红色的大门才缓缓的被打开,里面走出两个身穿黑色长袍的衙役,打着哈欠,看见书生过来,不满意的问道:“打官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