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州把眼里的泪憋了回去,几乎顺口而出:“那我可以娶你啊!”
嘿嘿,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居然真的进坑了。
三尊昨日催我那后宫,册封王后,连侍君都给我准备好了,初来乍到,我认识的人一个巴掌就能数过来,人生地不熟的,万一那些侍君都长得歪瓜裂枣的,我哭都没地方哭。
这不,来了一个现成的,长得帅,身材好,会武功,关键是还好骗,不要白不要嘞。
“你娶我?算了吧!你这么完美的人估计早就有家室了吧?”看书上说古代有些人十五岁就结婚了。
我先故擒欲纵套套他的底儿。
“没有没有,但是……”苏子州连连摆手,却又想到了什么,改变了语气。
“但是什么?”我追问道。
“这个有点麻烦,但是你放心,我一定会娶你的。”
“哦,那你有什么麻烦事?”
“确实挺麻烦的,之前你不是问我为什么会沦落到那种地步吗?
其实我来这里是因为父王要送我们来这里联姻……一路上,我想了很多次,实在不想就这样被支配婚姻,一直到了醉心国,我才下定决心要逃跑。然后我跳了车,一直不停的跑,直到没力气了,在一个巷子里停了下来。我刚坐下准备歇息一会儿,就闻到一股奇怪的香味,然后就晕倒了,再醒来后,身上的银两和值钱的玉佩就都不见了。”
“我们?”
“对,我和我三哥。”
“再然后呢?”
“再然后,我其实醒来了,也是全身无力,后来,身上的衣服也被一群乞丐抢了去,刚开始我不从,乞丐们见我全身乏力,居然几个合起伙来抢我的衣服,最后只剩下一件白衣遮羞还被弄得脏兮兮又破破烂烂的。我也找不到那里有水,整整两天,没水喝也没东西吃,就那么流浪在街头,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只好从一个小孩手里抢来两个包子垫一下肚子。结果……结果,结果我就遇见了你。”
最后一句话,苏子州说的声情并茂,甚至脸都红了起来。
我尴尬的咳了咳,真是个单纯的孩子啊!
“那你们是要和谁联姻?”我心里隐隐约约有了答案,却还是问了一句。
苏子州叹了口气:“这才是最难办的,是和你们醉心国的王上,酒月。”
果然是这样。“哦?那里难办了?”我饶有兴趣的挑了挑眉。
苏子州有力无气的把脸埋在了床上,闷声道:“听说,这个玖月,从小就淫乱成性,甚至连自己的亲表哥都不放过,及笄登基之后,更是荒淫无道,胡乱斩杀百姓数万人。说真的,我一点也不喜欢她。也不想成为她后宫里的一份子。”
我伸手把他的脸捧起来,笑道:“那你见过她长什么样吗?万一她是个美人呢?”
“看过她的画像,虽然我记不清到底长什么样了,不置可否的是她确实很美,但是我还是不喜欢她。”苏子州满脸的无精打采。
眼皮半睁着,有神的眸子被长长的睫毛掩去一半,有一种颓废的美感。
果然,好看的人啥表情都不毁形象。
我腾出两个手指头,捏着他的脸,睁大眼睛看着他,道:“那你看看我和她像吗?”
苏子州拉耸的眼皮抬了抬听话看着我,一看不要紧,眼睛慢慢的睁大再睁大,我已经脑补出了他脑子里模糊画像与我渐渐重合的的画面。
“你,你,你不会就是那个玖月吧?!”
我放开他,自恋的撩了撩碎发:“对,玖月就是我,我,就是淫乱成性的玖月。”
无声的沉默ing……
很久,久到在我以为他会落荒而逃的时候,他终于出声了:“原来你就是玖月啊。”
我没了底气,轻轻“嗯”了一声。随后道:“那你不会娶我了吧,毕竟我杀了那么多人,还……还那么荒淫。”
苏子州轻笑道:“不不不,那我更要娶了,你可是父王钦赐给我的媳妇儿,你杀了数万人,但我杀过得人也是数不胜数,你荒淫,那有些事情我就不用那么主动了……你说是吧!”
这安慰的话怎么听着这么不对劲呢?我默默地想,但是心里却感动的很。从来没听过能把情话说成这样的。ma的,绝了!
“那你会娶我吧!”
“会。不对,应该是我会嫁给你的。”
“哈哈……那就行。说好了哦,你可别变卦。”
“嗯!”苏子州重重点了点头。
“咳咳……”两声干咳从屋外传来。
苏子州不确定道:“是翠可?”
“嗯。”我点头,然后对着门外的黑影说道:“翠可,你还不进来?你是想疼死姐姐吗?”虽是责怪的话,却被我变了个味儿。
翠可忙轻步推门进屋手机端着一碗褐色的汤:“那倒不是,只是翠可怕贸然进来扰了姐姐的好事儿。”
“那你就躲在门外偷听?”我单挑右眉头笑道。
“哎呀,其实我也没有听到什么啦!”
“是吗?”我学着苏子州质问我的时候的语气。
翠可心虚的把手里的药汤递给苏子州,转移话题:“你们继续,姐姐记得把药汤喝了,不能加糖。这天都差不多亮了,我先去下面点一些菜,你们喝了药快下来用餐。
我和苏子州同步点头。搞得翠可差点撞在门框上。
“来,把药喝了。”苏子州开始对我进攻。把药放在我面前。
随着药汤的接近,一股子浓郁的中药味窜入鼻内。
我捏住鼻子,道:“快拿走,好难闻啊。”一脸的嫌弃。
“快,喝了就没事了。”苏子州舀起一勺药,送在我嘴边。
“张嘴……”声音轻的和哄小孩子似的。
我闭紧嘴唇,咬紧牙关,抵死不从。连眼睛也是闭的紧紧的。
苏子州见状坏笑道:“难道你是想让我换一种方式喂你喝药?”
“没有。”我睁开眼睛,看了看褐色的药汤,是实在没什么食欲啊!
但是,我要秉承着我的原则!
再抬头看看笑的天花乱坠的苏子州,我认命道:“我喝。”
然后接过药汤,捏着鼻子视死忽如归的一口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