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我是曼施坦因!接下来我宣布考试规则。”一个长着红红的酒糟鼻,鹰勾一样的鼻子,再加上那双凌厉的眼神,显得不怒自威。他站在最前面的黑板上,敲打黑板大声说到。
我坐在一个窗户旁静静的看着窗外的景色发呆,丝毫没有把曼施坦因说的话放在心上。
我来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自己来的算是早的了,此时的考场还没有什么人。
不久后考场的座位才渐渐坐满,而这时路明非才姗姗来迟的来到考场。
曼施坦因站在前方环视着在座的学生,大多学生都很紧张,当然也有例外。比如我,不过...
还有一个白金长发的俄罗斯女孩,那是个娇小的女孩儿,坐在角落里,背对着路明非,一身白色的T恤,一头颜色淡得近乎纯白的金发编成辫子,又在头顶扎成发髻,露出修长的脖子,肌肤白得有种“寒洌”的感觉,她想是被一座冰山封闭一样与外界隔绝。
“雷娜塔吗?”我只是低语一句。
再看看路明非,他一旁低着头,一副慌乱的样子,甚至可以看到他在微微颤抖的双手。
“小路子别紧张。”我走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师兄不是都帮你安排好了吗?”我似乎是一语双关。“咱们中国学生最擅长考试了,一定要把这种光辉传统发扬光大啊路君。”
那个白金长发的女孩回头看了我们一眼。
“我只是有点忐忑。”
“别担心,我们不需要懂,我们只需要答对。答案在手,自然一往无前啊。”说着我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因为还有两分钟就要开考了。
突然一个红色长发的华裔女孩跑了过来,施耐德躲着她严厉的说道:“诺诺,你迟到了!”
“还没还没,不是还有两分钟吗?”诺诺不在意的摆了摆手说到。
“那是学员开考的时间!”曼施坦因在一旁说到。
“好了好了,知道了。”诺诺还是不在意的走了进去。
不久后曼施坦因说到:“好了,先生们。考试开始了把你们的手机放到桌角上。”说着发下了白纸和铅笔。
突然教授的广播响了,里面放着一首英文歌:That you are not alone,for I am here with you,though you are far away……
我发现有些人呆呆地坐着,好像刚死了全家,有些人则在走道里拖着步子行走,眼睛里空荡荡的,仿佛走在汨罗江边的屈原或者其他什么行尸走肉,一个女生拿着水笔在白板上不停笔的书写,像是在画一幅抽象派的画儿,而她甚至没有意识到笔油早已经用干了,还有一个轻盈妩媚的女生满脸欢欣雀跃,仿佛看到了天他该洞开般在前面起舞,自己要客串从天使岛上帝,看得出来她练过,舞姿曼妙,却没有任何人欣赏,还有人则以一个标准印度教徒的姿势在课桌边跪下了,嘴里喃喃的说:“是的,是这样么?我已经明白了一切。”这些人就一会儿再试卷上答题一会儿群魔乱舞,互不干扰自得其乐,看得我内心一阵发毛。
不过我清楚的知道歌声的背后有一段龙文频率。“这尼玛不就是听写吗?还循环播放。”
我快速的写完了答案。
放下笔,这时我看到了路鸣泽突然出现。
“你第一次听到龙文咒文的时候是什么感觉?”他问道。
“我也不清楚,我完全和他没有共鸣。不过我可以试试。”不过我突然话锋一转“不过我猜你肯定是哭着找你的哥哥去了。”
“我头一次发现人可以这么讨厌。”
“彼此彼此。”说完我便主动融入龙文之中。
还是那片黑红的荒野,黑龙依然啃食着世界树,旁边的小男孩依然对着黑龙,神情似乎很复杂。
“小家伙,快陪我一起玩啊。”我看着另一个“我”向着小男孩叫喊着。
虽然看不清这个“我”的长相,是男是女,不过根据气息我断定那就是我。
看来我这次还是一个客观的观察者,只不过原来有两个我同时存在,一个高高在上,一个融于世间。
“你怎么又来了。”黑龙似乎有点无奈,一脸复杂的对待着“我”。
“怎么了小黑,我怎么就不能来看看你们?”另一个“我”与黑龙辩论着。“尤其是这个小屁孩,成天看你啃树,多孤独啊。”
“那是龙族的宿命,也是你规定的。”突然黑龙眼神一凝,一脸要不是我打不过你早把你扔一边去的感觉。“只是我也没办法影响你。”
“那你这么说还怪我咯?”另一个“我”在旁边摊摊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只知道是这样,于是就照做了啊。”
“我并没有怪你什么,毕竟你是世界的规则。”黑龙摇了摇头“虽然说是你使我啃食世界树也是你让我们拥有哀伤。是你让我们成为邪恶的一方。”
“不过我们算同谋不是吗?你让我们这么做,我们也乐得如此。”只是愚蠢的人类还不知道没有了我们世界也会走向毁灭。
我看到路鸣泽样子的小家伙在旁边一边点头又一边摇头。
“我不是故意把你们设定成这样的,可是我也更改不了。”另一个“我”说着。“话说你们可以再繁衍几只小龙,小红,小绿,小蓝,小黄什么的。这样自己也不会太累太孤独啊,这样就会有更多的小龙可以陪我一起玩。”
突然眼前一黑,一张阴阳图在我眼里一直出现。
然后我醒了,睁开眼我还在考试的教室里。
原来是这么回事吗?
神是白天也是黑夜,是冬天也是夏天,是战争也是和平,是饥饿也是饱足。
难道我真的是天道规则?贯穿一切存在的存在?这也难怪看不清长相分不清男女了,大道还能有性别和长相的区别嘛?
一股亘古的永恒之力加持我身,我找到了自己。
我这就看向一旁的小男孩,路鸣泽似乎还在和明非交流着什么。
四周的人还处于那种奇妙的状态,有人愤怒,有人绝望,有人痛哭。他们尖叫着,咆哮着所有人都没有恢复。
但任何事都是有例外的,比如那个白金色长发的俄罗斯少女,她一只手托着下巴,像是素描一样随意的涂写着什么,是不是还抬头看看前方的路明非,冰凉的瞳孔中带有一些不可言喻的东西。
我静坐了一会,等待着路鸣泽完成他的戏码。
过不一会路明非就睡着了。
“我觉得你有时候还真是够可以,这样处理确定没什么事吗?”灵视内容是不会外显的,我丝毫不担心别人把我当神经病,我看了看疯魔的众人。“这世界上神经病真的有点多,心好累。”
路鸣泽用不屑的眼光回应我,一脸你这等凡人还好意思质疑我的感觉。
至少几千岁了都,咋还这么皮。我摇摇头
“我想我已经知道我是谁了小家伙。不过我还是会尽量不干扰你。”我通过精神力和他交流着“这里有点无聊,我先出透口气了。”
我转身看向路明非,起身交卷向着门外走去。
就在我前脚要走了的时候诺诺突然喊到:“师弟!明晚记得来参加新生联谊会!如果你不来我会丢脸的,我丢脸了就会去你那里找回来。”
我无奈的听着诺诺着句像威胁一样的邀请,点了点头就走了。不过我很好奇,我如果让她丢脸的话她怎么找回来。
算了我还是不作死了。
刚走出去,就看到芬格尔正对他笑着挥手。
“昨天晚上的酒喝完了没有?”我怕这个没节操的师兄想搞事我于是决定先声夺人“等会我去你那讨一点喝。路明非还在里面,马上就出来了。”
“谢谢你的99。”芬格尔说道“里面考试怎么样,路明非还可以吧?”
“路明非状态还不错,快速答完卷子就睡着了。”我笑着说“等他一起吧,看来你的作弊秘籍很有用。”本来我想说比贿赂诺玛还高明,不过我放弃了,我并不是喜欢一直作死触碰别人痛处的人。
“要是需要帮忙的话我和明非都可以帮你,只是一句话的事。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嘛。不要总缅怀过去啊芬格尔师兄,不然路明非结婚了你都找不到对象岂不是难。”
“那我可记住了。”芬格尔突然一脸猥琐的笑了。可能是个演技派。
“嗨!嗨!怎么样?怎么样?你一脸作弊被发现的样子。”芬格尔突然说道,用肩膀拱向路明非,“要是那样你可别把我供出来!”
“哟明非你出来了,答得还行?”
“别逗了,我是什么人?我是道中老手诶!”路明非不耐烦地挥手,“我就是填完答案之后发了神经,在卷面上瞎涂瞎画了一些……”
“发了神经?难道你……”芬格尔瞪大了眼睛,“你对龙文言灵产生了共鸣,你不是说你从未听懂这些龙文么?”
应该不会吧,我没听说听自己的话还能有共鸣的。
“可笑……我只是太困了……”路明非还是耷拉着肩膀。
“别想那些不开心的了,既然写完了答案就一定能过,乱画只能说明卷面不是很工整。”我一边安慰一边说“我请你们这两个吃货吃饭怎么样。考一早上很饿的。”
于是芬格尔向我们推荐了卡塞尔学院古典的高穹顶餐厅里吃午饭。
“菜品样式都还不错,好像是德式?”我看了一眼菜单。
芬格尔叹了口气:“德式菜,你觉得有什么?出了烤猪肘子就是熏猪肘子,还有土豆泥和酸菜,可怜这套该死的菜谱我已经吃了八年!”
“你在这吃了八年?”我一脸诧异“学校还允许你能在这种高档餐厅连续吃饭,看来你好像级别还很高。”我突然打趣“当然你能坚持8年也是不容易。”
“好歹我曾经也是A级,而且在这之前一直对学校贡献8年。”
“你确定不是白吃白喝8年嘛老学长?”路明非也开始活泛起来。
“为什么是德式菜?”
“你难道不知道卡塞尔学院的由来么?卡塞尔是个德国家族的姓氏,这是历史上最著名的屠龙家族,代代都有几把屠龙的好手。”芬格尔说,“卡塞尔学院就是用他家的财富设立的,所以一切规则都是徳式规则!”
“那校长姓卡塞尔么?”
“别逗了,卡塞尔家族的人都死了,他们已经没有后裔了。”
“为什么?”
“你也想想他家那么多年是做什么营生……能坚持到二战之前已经是运气了。”芬格尔大口对着猪肘子咬下,“反正考完了,等结果吧,我明天可以带你们在校园里转转。”
“看课表,明天不是有课么?”
“哦,这你倒不用担心,这个学院经常因为教授有任务外出而停课几周,据我所知你的三门课目前都在停课中,譬如‘魔动力机械设计学一级’的授课老师曼斯·龙德施泰特教授,正在中国客座讲学。”芬格尔打了个嗝儿。
“中国曼斯龙什么教授?”
“是我的导师啦,明非。”我接着说“古德里安不是说他在中国执行任务嘛。”
“话说凯撒也来这边吃饭?”我指着凯撒和诺诺。路明非的眼睛不由自主地斜飞,不远处的一张桌子上,诺诺和那个金发皇帝般的学生凯撒正并肩而坐,学生会的干部们围绕着他们,个个面色凝重,不时地向着路明非这边飞过一线冷冷的目光。
“有必要这么敌视嘛?”路明非开始嘀咕
“得了吧,你们在他们那可是抢了不少好东西。”
这可能就是龙族奉行的权与力吧,夺走了别人的权别人自然不开心。不过真像被父母没收玩具的孩子,凯撒的追随者质量有点低啊。
“记住这样的眼神,而且永远不要流露出这样的眼神。”我在一边中二的解释着。
“为什么?”
“因为,这是弱者才会流露出来的神情,而且是,”我顿了顿“低级的,不敢接受失败的弱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