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伯的叫声低低地掠过了低空。
“怎么办啊!...口口声声地说什么征服,最后还不是惹人厌恶吗!你真的觉得自己能打过在场的所有人吗?!”
身材魁梧的Servant面对Master的提问,没有任何愧疚的神情反而哈哈地大笑起来。
“不,不是有这么一句话嘛,百谈莫若一试。”
“百谈莫若一试莫不是你的真名吧?!”
气得头晕的韦伯用毫无力量的两只拳头,朝挺立着的Rider的胸铠甲连打,一边哭了出来。
看见这令人哀伤的情景.爱丽丝菲尔既不鄙视也不同情,只是觉得自己再也无法沉默下去,至于另外两位Master则觉得这个场面非常有意思,除了刷了一个梗以外,比起以前看动漫或是看小说,这样直接地看反而十分的稀奇,然后便饶有趣味的继续旁观着。
紧张的空气奇妙地松弛下来...
“是吗。原来如此?”
忽然不知从何处传来低得紧贴地面的怨声,使得气氛再次凝固起来。
是迄今尚未现身的Lancer的Master。
他(她)从一开始就一直在沉默的观战,此刻是他(她)在插嘴问韦伯来到此地的目的。
这也是跟刚才的语气中袒露了憎恨之心的声音。
“我一直很好奇你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发狂偷了我的遗物?仔细一想,也许是你自己想参加圣杯战争的原因吧。韦伯.维尔维特先生。”
韦伯听到有人恶狠狠地叫自己的名字,知道憎恨的对象就是自己了。
不仅如此,韦伯也许能猜出那声音的主人。
“那个...”
韦伯怎么会猜不出那个声音的主人?如果身份高至时钟塔讲师的话,即使伊斯坎达尔的大衣被盗了,别的英灵的遗物还是可以准备好的。
这么说来,在这冬木之地,即使那个男人这次作为韦伯的仇人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不可思议的……
“真遗憾。我本想让这个可爱的学生变得幸福。韦伯、像你那样的凡人,本应拥有只属于凡人的安稳人生。”
韦伯被幻觉绕得头晕眼花,完全无法判断声音的出处,他自己也不知道已经品味过多少次胃中翻江倒海的感觉了他的讲师凯奈斯·艾卢美罗伊·阿其波卢德,他那刻薄而又细长的脸上,那双交杂着侮辱和怜悯的碧眼,从韦伯的头顶向下俯视他。
这种感觉又再次深刻体验到了。
韦伯想用漂亮的讽刺回敬讲师,他抢在讲师前面,巧妙地使英灵伊斯坎达尔成为了服从他的Servant。
这对于在时钟塔长时间所受的屈辱而言,不是最好的报复吗。
“对。已经不再是讲师和学生的关系了。现在他是我真真正正的敌人。我可以拼命地恨他,夺取他的性命也可以。事已至此他当然是我的对手。”
韦伯在时钟塔生活的数年间,无论是睡是醒都一直在恨那个高傲的讲师。
甚至有几次还想杀了他。
可是,被讲师这么仇视还是第一次。
韦伯这个少年首次体验到了真正的魔术师那饱含杀意的目光。
那个声音的主人目光敏锐,看到了韦伯脸上那凝固了的恐惧,他用令人毛骨悚然又冰冷的戏谑声,像玩弄韦伯似的继续说道。
“我也没有办法呀韦伯君。我给你进行课外辅导吧。魔术师之间互相残杀的真正意义残杀的恐怖和痛苦,我将毫无保留地交给你。你觉得很光荣吧。”
事实上,韦伯因恐惧已经全身颤栗。甚至没有闲心去理会这句话带给他的屈辱。
要成为真正的魔术师,必须下定必死的决心这个平时只能从文字上理解的大原则,如今韦伯切身体会到了。
那个男子不知从何处射出的视线更是极为致命。魔术师在心中怀有杀气的时候,就是决定发出死亡宣告的时候韦伯迄今为止还不知道这件事。
这时,有东西温柔而又有力地搂住了少年那因恐惧而独自颤抖的幼小肩膀。
韦伯被粗大却又温柔的感觉吓得惊慌失措。彪形大汉Servant的手粗糙节节分立的五指,对身材矮小的Master来说只能是恐惧的对象。
“喂!魔术师,据我观察您好像是想取代我的小Master,成为我的Master。”
Rider向不知潜藏在何处的Lancer的Master发问,实际上他脸上挂满了恶意的怜悯的笑容,使他的脸都笑歪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真是可笑至极。成为我Master的男人应该是跟我共同驰骋战场的勇士,不是连面都不敢露的胆小鬼。”
沉默在降临,只有那位未现身的Master的怒火在夜晚的空气中传播。
紧接着Rider继续说道:
“这是圣杯战争,本该是英灵与英灵之间的战斗,”
接着Rider伸出手指着黑鸦。
“但就在今夜,一名脆弱的Master闯进这场战争的主战场,他孤身一人没有一丝恐惧的走了进来,对所有的英灵发出了自己的挑战。确实,他只是邀请了所有的英灵,并没有邀请任何Master,但是Lancer的Master啊!你仔细看看,在场的英灵中又有谁的Master没有到场呢?!”
Rider猛然将双臂一张,披风在他的身后不断翻涌,接着用豪迈的语气继续说道。
“诸位刚刚也都看见了,Lancer之前和Saber的战斗有多么的精彩,明明有这如此实力,又有高尚品质和忠心的Servant,但是却像一个胆小鬼一样躲到现在,连Saber和Caster的Master,这两个小姑娘都不如吗?哈哈哈!!!”
Rider突然哈哈的大笑起来,这次是面向空无一人的夜空,竭尽声音大笑。
“不要再笑了Rider!”
对于Rider的嘲笑,Lancer神情严肃的抬起长枪这着他。
“如果你再羞辱我的Master,不要怪我不客气!”
哒!——
就在这时,一个响亮的响指打破此时的僵局。
只见黑鸦缓缓收回他那只没有令咒的手,然后面带笑意的看着将目光转移过来的众人。
“诸位,现在还不是处理个人恩怨的时候,要知道我邀请的嘉宾们都还没有完全到场。”
说到这里,黑鸦微微停顿。
“特别是最被大家关注的Assassin——Night,我想认识和熟悉他的人一定知道,这位在一般情况下完全凭喜好行动的人物,在这样一个热闹非凡的场面,一定会不甘寂寞的参合进来的吧。想必其他还在观望中的Servant,也都是因为Night还未现身的缘故,才依旧保持不动吧。”
一边说着,黑鸦转过身张开双臂,宛如戏剧中站在舞台正中心的演员一样,微微昂着头做出拥抱的姿态,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
而这时有心人发现,对方原本有着令咒的手上,竟然带着只包裹住手指和手背部分的手套。
嗯???
好吧,现在这并不是重点。
只见黑鸦收回一只手按住自己的胸膛,就像歌舞剧中将要朗诵台词的演员一样说着:
“但是很奇怪,那位有着许多不可思议的传说和史诗的人物,那位创造了无数奇迹与壮举的英雄,那位被无数英雄铭记与赞叹的导师,此刻竟然出现...这...太不可思议了。到底是为什么呢?”
黑鸦将头向下低,眉头微微皱起,就像是自己真的是一名舞剧演员一样,做出明显的疑惑和不解的神色,接着又如恍然大悟一般猛然抬起头,眼眶长大做出夸张的表情。
“难道说,面对复数的Servant的窥视,伟大的Night也退缩了吗?原来被世人歌颂的伟人,也是有恐惧的感情的...”
“那个家伙...”
不远处听着黑鸦发病的玉藻前有些生气的卷起了袖子,准备好好收拾一下这个贬低自己心爱的Night大人,不仅灵魂肮脏,甚至连话语和性格都非常让人讨厌的家伙。但是很快就被一旁的雪羽拉住衣服。
“Mas...“
咔!
就在玉藻前准备让自己的Master不要阻止自己的时候,一道清脆的声音突然传入所有人的耳朵里。
那道声音并没有多么响亮,但是却精准的传入每个人的耳中,同时仿佛是一个激灵一般,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这道声音所吸引,连原本还在慷慨激昂的演独角戏的黑鸦都在一瞬间停了下来,甚至整个身体也随着那个声音的出现而瞬间僵住。
黑鸦侧过头,看着距离自己不远处,差不多只有十米左右的一个集装箱。
准确的说是集装箱的上方。
这一刻,所有人的视线都汇集在那里。
因为在那集装箱的上方,一个身影真单膝蜷曲着坐在那里,手中拿着一个仙贝,咬出熟悉又清脆的声音。
而在对方的身侧,则堆积着一大堆的零食包装袋、果皮和空掉的饮料盒。
看见黑鸦看来过来,我微笑着举起拿着仙贝的手晃了晃,向对方打了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