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脑,你是怎么回事?不许对聂掌门无礼,咱们必须要相信他!”
缺肝听到缺脑错误的言语之后,开始纠正他的错误,可是缺脑并不领情,他把嘴撅到了天上,满脸的不屑。
“哼!话说的真漂亮!老爷的身体正在慢慢消失,你让我怎么相信他说的话?”
缺脑的此番反驳并不是没有道理,看着老爷的双腿已经完全消失,无迹可寻,其余三个大汉也慌了神,包括那黑袍教主也有明显的错愕之态。
“聂掌门,本教常年在外奔波,大大小小的事情见过不少,受伤之事也是常有发生,可是从未见过如此治疗的手段,先是碳烤狂甩,在火烧,随后喂下你所炼制的丹药,然后就慢慢消失?聂掌门的操作的确是有些诡异,缺脑出现质疑的情绪实属常情,这么久的时间我们都挺过来了,不在乎这一会儿时间,看到老爷苏醒之后,本教在带他们休息吧。”
聂辰听出了黑袍教主的话中含义,对于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他也是半信半疑,为了稳妥起见,黑袍与大汉决定在此等候,短时间内不会离开。
聂辰心中有些发苦,但又无可奈何,他心中明白,那枚气还丹一定是起到了作用,融入老爷子的筋脉,开始慢慢恢复他破碎残缺的筋骨,那逐渐消失的身体便是最好的证明!
“也罢,你们若是不放心,可以继续在此等候,我属实有些困倦,先找个地方休息片刻,老爷子醒来之后,记得叫醒我。”
聂辰催动火焰帮助老爷子逼出寒气之时,耗费了太多精力,又熬了这么久的夜,顿觉身体被掏空,老爷子也服下了气还丹,清醒过来无非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聂掌门只管安心休息,这个地方就交给我们吧。”
缺脑见聂辰要离开,心中得一块石头落了下来,屋没所有人中,只有他最不愿老爷醒来,如果聂辰真的将老爷救活,那就意味着自己已经离死不远了!
“绝对不能让着老家伙醒过来,他知道太多事情了!”
缺脑心想,将拳头紧握,他要找准时机,给老家伙致命一击,让他永远的沉睡下去!
“缺脑,你是不是累了?要不你也找个地方休息吧,老爷醒来,我去叫你。”
缺肝注意到缺脑的变化,以为他奔波了数日身体有些吃不消,快熬不住了,上前关心缺脑。
“我没事,你不用担忧。”
缺肝听缺脑这样说,也没有继续坚持,他坐在桌子前得那把太师椅上,身体前倾在桌面之上,趴着睡着了。
聂辰也打开柜子,找出一床被褥,铺在地面,身子如同烂泥一般,瘫在被褥之上,发出阵阵鼾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漆黑的夜被天边的一丝光亮拆散,沉淀了一夜的露水在植被上闪着亮光,不出意外的话,它的生命熬不到晌午,便会烟消云散。
屋内的黑袍也因为疲惫的缘故,趴在老爷身边甜甜的睡去,四个大汉中有三个大汉处于半睡半醒状态,而缺脑却异常的清醒,他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床上的老爷已经随着时间的推移,整个身体已经已经开始变得透明,与空气融为一体,只留下一个完整的头颅还没有发生任何改变,乍一看,以为是谁将一颗人头摆在了床榻之上!这种场景若是被常人看到,定会被吓得屁滚尿流,发了疯似的冲出医馆对百姓胡说八道一番。
缺脑试探性的拍了拍黑袍教主的肩膀,见他没有任何反应,便朝前走了两步,轻轻坐在老爷身边,用手在床上不停地摸索着,他的指尖可以清楚的感应到老爷带有温度身体质感。
“这聂辰果然没有吹嘘,老头子竟然真的被救活了!”
缺脑嘴中小声嘀喃着,从腰间掏出一包银针,找到一根最不起眼,如同鱼刺般大小的银针扎在老爷子的脖颈深处,还用内力将银针向穴位内不停推动,使银针扎的更深!
“哼!老不死的东西,这回你只能自认倒霉,安心的睡去吧!”
缺脑露出满意的微笑,站起身来,若无其事的找了一处角落,靠墙蹲坐,闭上了因熬夜变得有些通红的双眼。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已经日上三竿了,聂辰努力睁开惺忪的睡眼,伸了个懒腰,坐起了身,穿上衣物,连被褥都没有整理便朝着老爷子身边走去。
还未走到床边,聂辰便看到床上极为诡异的一幕!
不清楚是不是因为药效超过两个时辰的缘故,老爷子先前透明的身体已经恢复常态,肉眼便可以寻到,他的双目睁的滚圆,两眼发白完全看不到眼球位置,嘴巴也张得极大,嘴唇已经乌黑发紫,像是中了剧毒一般!
不仅仅如此,老爷子的身体如同一条没有骨头的长蛇一般,双手高高举起,与脚尖紧紧粘连在一起,呈圆形“盘”在那里!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会这样!”
聂辰试图抬起老爷子的左臂,查探他的脉搏,却发现他的手臂如同一根铁棍般僵硬,完全无法抬起。
见手臂无法抬起,便将手指放在老爷子脖子上的大动脉之上,冰凉一片,没有任何的跳动,显然已经是一个死人无疑!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啊!”
聂辰回想当时在神凤殿之时,全身筋脉尽断的伯翔吃了气还丹便得到了修复,没有留下任何后遗症,就连中了仇天托云玄冰弓的季屠昆,也在气还丹的帮助下捡回了一条命,老爷子来医馆时的症状与当时生命垂危的季屠昆如出一辙,按道理来讲,气还丹也定能起到作用,修复他受损的筋脉!
“一定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聂辰十分肯定的说道,连忙叫醒还在熟睡的黑袍,让他朝老爷子方向看去。
“聂掌门,我家老爷这是怎么了?”
黑袍不明所以,追问着聂辰。
“黑袍教主,昨夜谁是最后一个睡下的?”
“本教不是很清楚,只是看你熟睡之后,便困得难受,便趴在床边睡着了,后来发生了什么,本教也并不知晓。”
聂辰有些失望,挨个叫醒四名大汉,询问起当时情况,他们也都一脸茫然,一问三不知,很是无辜的模样,都声称自己什么都没看到。
“我看老爷子就是被你害死的,早就感觉你不是什么好人,还试图冒充神医,诓骗我们,对于老爷的死,你一定要负责到底,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我今日定要拧下你的脑袋,拍碎你的头骨!”
缺脑戏精上身,满脸愤怒,按照自己所写的剧本,一股脑表演出来,将老爷子死亡的黑锅甩到了聂辰身上!
聂辰迅速捕捉到缺脑的疑点,忙张口反问:
“你刚刚醒来,又站那么远的距离,是如何断定老爷已经死亡的?”
此话一出,屋内一片寂静,聂辰也是走到老爷子身旁,用手指在他动脉上探了数次才断定此人已无脉搏,才匆忙将黑袍教主以及四名大汉叫起,可是缺脑靠墙蹲坐在最远处的墙角处,竟然可以清楚的知道老爷子已经死亡,这绝对不是巧合!
“缺脑,赶紧回答聂掌门的问题,若是你回答不出,休怪本教对你无情!”
黑袍也觉得缺脑有些问题,他站在最远处,又对药理一无所知,完全不可能知道老爷究竟是死是活才对,可是听缺脑刚才言语,他不仅仅知道老爷已经没有生命体征,态度还十分坚决!
缺脑一时语塞,知道自己刚才的行为过于偏激,不知如何应答。
“缺脑,教主再问你话呢,赶紧回复!”
缺肝也开始可追问,缺心与缺肾也加入询问的行列之中,他们还相互使了个眼色,若是发现缺脑确实异常,便会一拥而上,将他拿下,带回教中,任由教内提督大人发落!
“我……我刚才不也是着急嘛……老爷有没有死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正常人怎么会手脚相连,呈一个圆形瘫外床上?再说了,我已经感应不到老爷的神识了!”
这缺脑还是很机灵的,他的反应与自己的名字一点都不相符,不晓得这个名字是从何而来,黑袍也觉得缺脑的话有些道理,因为身为修者,是可以感应到别人的气息与神识的,除非对方修者刻意隐藏自己的修为或者已经死亡,便不会被感应到,老爷子应该属于后者,因为按照聂辰向自己的描述,他已经气绝全无,不可能还有隐藏自己功力的可能。
“聂掌门,你再想想办法,看看我家老爷是否还有救治的可能,若是他真的没了气息,本教回去可是无法向提督大人交差的,求你了,聂掌门!”
黑袍双拳抱在一起,向聂辰作揖,其余四名大汉也跟在黑袍教主照做,一时让聂辰犯了难,他虽然得原掌门的真传,但是对已经死亡的病人来说,是没有任何治疗的方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