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已唱完,院中众人散场。沐赫看着那花旦的身影,打开折扇,挑眉一笑,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不知这花旦长得如何?好奇吧!走,一起去看看!”
无央无言,好奇的是你吧!
沐赫把她拦腰一抱,轻轻落于院中,牵着她尾随花旦而去。
沐赫也是奇怪,这花旦的呼吸吐纳、动作步伐,像是练过功夫的。
穿过回廊,花旦走进一间偏房,那谨慎的模样,更让沐赫疑心。沐赫对无央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找了个听墙角的地方,侧耳细听。
“准备的如何?”是个熟悉的男声。
“少主放心,毒烟已掺在道具中,炸药引爆,毒烟便会放出,到时候,西门胤只会是瓮中捉鳖,插翅难飞——”
女人还没说完,男人抬手,阻止她接下来的话,三枚暗器同时飞出。
沐赫正猜度这熟悉的男声属于谁,闪避不及,一枚暗器刺入肩头。
屋里的两人追了出来。乍见那人,沐赫实在吃惊。
“是你!”
此人正是金沙帮少主——金一奎。
金一奎道:“沐庄主可是太闲了,才来了这不该来的地方,听了不该听的话!”
沐赫拔出暗器,随意一扔,道:“人人都说少帮主德才兼备、谦和有礼,没想到,竟是如此狼子野心。那些个无聊戏文里说的,也并非全无道理,至少你这种奸险小人,戏文里可多了去了!”
金一奎道:“一人在上、万人膜拜的地位,谁不想要?我金沙帮掌管西疆最大的矿山,每年开采金银铜矿无数,为何要臣服西门胤,年年上供?沐庄主与我相同,掌管西疆通往中原的要塞,何必屈于他人之下?何不与我联手,共谋大事!”
沐赫道:“先父、金老帮主曾跟随先主打下这片江山,虽为主仆,却也是肝胆相照的好兄弟。先父曾教我何为‘义’何为‘忠’,恰巧不曾教我何谓‘不忠不义’。”
金一奎脸色一沉:“既然如此,劳烦二位留下一样东西吧!”
沐赫笑道:“想要我的命,得看看你的贵手——抬得了多高!”
这假冒花旦之人,便是金一奎的暗卫——凌夜。
凌夜受了命,飞身上来,十指化作锋利的刀刃,直击要害。沐赫将无央护在身后,以折扇承接,扇骨乃可伸缩的刀片,逼得凌夜节节败退。凌夜欲将扇子夺取,扇骨却突然伸长,刺了她好几个血窟窿。
沐赫道:“怎么,这银骨扇的滋味,金一龟不领教领教?”
金一奎笑道:“那要看沐庄主还能撑多久了?”
金一奎的暗器,名为苦钉。与他相交多年,沐赫不曾见他用过此物,亦不知钉上剧毒。
金一奎道:“这种毒,不会立即致命,但会让人四肢无力、身体瘫软,若十二个时辰内没有解药,便会力竭而亡。”
一种无力感慢慢袭来,沐赫知他所言非虚,不再恋战,烟雾弹扔出,便携着无央逃了出去。
金一奎道:“不用追了,他定是回去通风报信。派人监视入城的各个出口,若遇沐赫,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