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身体,西门胤清楚。长姐花梓语曾说过,赤蛊有增功之效,但噬人血髓。幼蛊可以天山雪莲压制,成蛊需冰蚕。赤蛊长成后,只有在内力浑厚的身体里才会觉得安全,内力散尽,赤蛊便会噬人血髓以求自保,直至宿主油尽灯枯。
西门胤端坐床上,红色的衣衫衬的他的脸色格外苍白,他虚弱的捂着胸口轻咳几声,倒像是西子捧心、无限美态。
怎会如此虚弱?白璇欲言又止。
西门胤道:“可有沐赫、戈越的消息?”
白璇道:“主上放心。沐庄主和戈统领扮作主上的模样,四处招摇,旨在扰乱金一奎和古焕城,助主上安全抵达渝城。”
西门胤点头:“今日,多亏有你。”
白璇心头一柔:“为主上尽忠,乃属下分内之事。”
西门胤道:“你且回铜城,密切监视。”
白璇虽有些不舍,也只有领命:“是。”
临行,白璇深深看了西门胤一眼:“路途凶险,主上,万万保重。”
西门胤看着她:“白璇,这些年,辛苦你了。”
白璇双眼泛红:“属下之幸——”能在你身边,不辛苦。
——这是白璇的心意。
西门胤闭目养神,想起白璇曾经的告白。
那是两年前,楼兰族内乱,他带兵镇压。战场上,白璇为他挡箭,她第一次大胆的抱住他,无限深情道:“能为主上效命,属下死而无憾。只是,若临死都不能说出自己的心意,白璇死也有悔!”
无可否认,这话带给西门胤的震撼。他得力干练的属下,竟是怀着这种心思,心甘情愿为他赴死。只是,他不懂,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为何会这般心甘情愿?
西门胤道:“你会没事的。”
白璇摇摇头:“属下不怕。属下只想主上知道,我是——白璇,我,喜欢你——”
接着,她便昏了过去。
沐赫知道了此事,还调侃道:“谁叫你生的如此妖孽,害人害己。等她醒了,不如把她收了,反正你的下旋阁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
西门胤道:“下旋阁的女人,岂可与她相提并论!”
西门胤睁开眼,看看一旁的无央,她蹲在那里,研究刚刚一掌劈成几半的石头。
敛眸,他幽幽默念一句:“衣带无悔宽,恨君不解事。”
…………………………
“做下旋阁的女人,并不是件好事。你是白璇,是本座亲授的青花会掌会。你确定,要做那些女人中的其中一个?”
这是主上当初所说的话。
此时想起,白璇心中虽有些惆怅,却也万幸,没有做那些毫无意义依附男人的女人其中的一个。走出洞口,满天星辰。
洞口,竹莹在打盹儿。
白璇叫醒了她:“你倒是挺宽心的。”
竹莹笑道:“能跟白掌会这样的明主,属下自然宽心!”
白璇扔给她解药:“看你如此安分,我也不为难你。解药,吃吧。”
竹莹吃了解药,道:“不知白掌会有何吩咐?”
白璇道:“金帮主后日回城,届时,你知道怎么答吗?”
竹莹想了想,道:“我们一路追杀西门胤,不料一紫衣女子阻拦,她放毒杀死了众姐妹,还炸死了楼掌会!”
白璇笑道:“你如此机灵,楼掌会算是后继有人了!”